1997年7月3日,汉东省厅大楼前的红绸,还沾着港岛回归的喜庆,檐角灯笼把警徽照得亮堂堂的。
禁毒总队办公室里,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炸开
——下辖检查站传来消息,撞见了武装毒品交易,双方已经交火。
“备车!”
大队长房龙抓过警服,金属警徽撞出脆响。
副队长李砚攥着对讲机,声音绷得紧道
“技术组、审讯组全员跟上,现场必须保护好,半点痕迹都不能丢!”
警笛撕开省会街道,车流往两侧退去,车窗外“庆祝港岛回归”的海报红得刺眼,和车厢里的凝重气氛撞得生疼。
三小时后,越野车碾过碎石路,停在检查站封锁线外。
海风裹着硝烟的刺鼻气味撞在脸上,省界海边的礁石旁,弹壳被海浪冲得不停翻滚,却仍在残阳下透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武警站长迎上来的脚步带着急促,军装上的血渍还没完全干透,与海雾凝结的水珠混在一起。
他抬手敬礼,声音沙哑地汇报道
“房队、李队,前天傍晚观察到两支运输船队偏离既定航线,形迹可疑。跟踪至省界附近的浅滩时,刚好遇上他们正在交易,对方有制式武器,双方交火了二十分钟。
他抽出报告,手指重重按在数字上,道
“我们两个战士中枪,已经送医。击毙5个,抓了2个活口,查出23公斤海洛因,还有187万现金,港币人民币都捆得整整齐齐。”
房龙倒吸一口凉气
——1997年前后,港澳物流通道调整,汉东海上走私正乱,单次缴20公斤以上海洛因,是近三年头一遭,连省厅党组都得惊动。
审讯室的白炽灯晃得人眼晕。
被铐在铁椅上的男人低着头,后颈青蛇纹身露了半截,手指死死抠着椅面。
从下午四点到傍晚七点,房龙问交易细节,李砚揪口供漏洞,可对方要么翻白眼不吭声,要么突然嘶吼,满下巴胡茬里全是狠劲。
“砰!”
房龙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红了一片。
他走到走廊抽烟,烟雾裹着夕阳,愤怒道
“该死的!俩活口硬是问不出上游货源,怎么跟厅长交代?回归这节骨眼,案子查不透,以后走私更疯!”
李砚跟着出来,看着他焦头烂额的样子,突然拍了下脑袋
——她怎么忘了男友祁同伟?这么好的立功机会,对他来说,不是手拿把掐吗!
正在沉思的房龙,被她的举动吸引,安慰道
“李队,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李砚闻言有些无语,当即开口道
“房队!有个人能破局!”
她声音都亮了,继续道
“岩台市公安局刑警一中队、中队长祁同伟,在整个岩台,他专啃硬骨头,号称‘铁嘴克星’,破案率百分百!”
这话让房龙眼睛瞬间亮了。
又听李砚详细介绍了祁同伟的“心理突破法”,他掐了烟,快步往办公室走,吩咐道
“立刻联系岩台市局,让祁同伟同志连夜过来!这案子不只是抓毒贩,是给回归后的边境立规矩!”
夜色漫上来,审讯室的灯还亮着。
窗外城镇的路灯连成暖黄一片,那是港岛回归后,汉东无数个安宁夜晚的样子。
岩台市
祁同伟下班后,在单位食堂吃了晚饭,一摇二晃的回到宿舍。
给自己的搪瓷缸子泡了一杯茶,顺势坐在桌前,捧着本翻得卷边的《刑事侦查学》,看了起来。
书页沙沙翻过,案例里的现场勘查细节让他时不时点头,直到手指触到最后一页的空白,他才猛地回神
——不知不觉竟把整本书看完了。
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准备合书休息,拇指却无意间,蹭过封底的作者信息栏。
那一瞬间,祁同伟像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僵在床沿。
“李国庆”
三个字赫然印在纸上,黑体字在阳光下刺得他瞳孔发缩。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发颤道
“李、李国庆……”
脑海里瞬间闪过李砚父亲的脸
——上个月和李砚一起去机场迎接的老丈人,那位头发微白、说话温和的老警察,砚砚当时给他介绍的,不就是这个名字?
“我天!”
祁同伟猛地坐直,膝盖撞到床板发出闷响,就说怎么眼熟,他迅速翻出一沓内部的《人民公安报》,仔细寻找。
得,实锤了!
望着手中李国庆的图片,正是他未来的老丈人!
他想起李父总说
“以前跑过些案子”,想起送别时,老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再想起自己当时还大咧咧地聊
“自己在岩台破获的案件”,甚至敢跟老前辈“探讨”审讯技巧,老脸“唰”地红透,从耳根一直烧到脖子。
“砚砚,你咋不提前告诉我呢!”
他抓着书往床上一摔,又赶紧捡起来,手指摸索着“李国庆”的名字,心脏砰砰直跳。
1995年,公安部启动的“专家工程”,想起局里老同事聊起的“刑侦八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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