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工地,尘土被正午的日头烤得发烫,载重卡车驶过,卷起的灰雾能呛得人直皱眉。
祁同伟将警车停在临时搭建的工棚外,刚推开车门,就见杜伯仲搓着双手迎上来,脸上堆着笑,显然早得了信。
“祁警官,可把您盼来了!”杜伯仲的声音里带着急色。
祁同伟掸了掸警服上的浮尘,语气简练道
“赵瑞龙托我来处理拆迁的事。”
杜伯仲一听“赵瑞龙”三字,眼神松快了些,可瞥见祁同伟只身一人,笑容又僵了几分,心里直犯嘀咕。
(就他一个人,这能行吗?)
但事到如今已无他法,他凑近几步,压低声音全盘托出,道
“祁警官,东区棚户18户要拆,10家本来都松口了,偏生冒出个刘华强!他压低声音,道
“那家伙守着街边水果摊营生,暗地里是东区黑道的一个小头头,收保护费、抢地盘样样来,这次就是他,挑唆拆迁户狮子大开口,还打伤了我们工人!”
祁同伟的眼神骤然一沉,吐出三个字,道
“带我去找他。
杜伯仲闻言愣在原地,连忙追问道
“祁警官,那家伙可是个狠人,你一个人?”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
——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危险。
祁同伟却只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抬了抬下巴示意带路。
杜伯仲看着他坚决的神情,一咬牙一跺脚,心一横,罢了,死马当活马医,转身领着他往巷弄深处走。
二人穿过狭窄巷弄,尽头便是刘华强的水果摊,青绿的西瓜堆得像座小山。
刘华强正坐在马扎上抽烟,黑裤白衫外罩着件旧黑外套,板寸头下的脸沟壑纵横,透着股狠戾。
见杜伯仲领着个穿警服的人过来,他手指间的烟猛地一顿,眼神瞬间警惕起来,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祁同伟却像没看见他的敌意,径直走到摊前,指着最顶端那只最大的西瓜,语气平淡得像在拉家常,道
“哥们,你这瓜多少钱一斤呢?
刘华强一愣,暗忖。
(玛德,姓杜的带着警察来,哪是来买瓜的,分明是找茬。)
嘴上却没露分毫,扯着嗓子回道:
“两块钱一斤,包甜。
“你这瓜皮子是金子做的,还是瓜粒子是金子做的?”祁同伟挑了挑眉。
“你瞧瞧现在哪有瓜啊,这都是冷库中储存的夏季瓜,你嫌贵,我还嫌贵呢!”
刘华强梗着脖子反驳,语气里已带了火气。
“你给我挑一个。”
祁同伟没接话,只淡淡吩咐。
刘华强咬了咬牙,从堆顶拽下一个西瓜,在手里颠了颠,道
“行,这个怎么样?
祁同伟盯着那西瓜,突然冷笑一声道
“这瓜保熟么?
“我开水果摊的,能卖你生瓜蛋子?”刘华强脸一沉,语气硬了起来。
“我问你,这瓜保熟吗?”
祁同伟向前迈了半步,眼神如鹰隼般紧紧锁住他,重复的话语仿佛带着寒霜。
“你是故意找茬是不是?你要不要吧!”
刘华强终于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拳头攥得咯咯响。
祁同伟却突然笑了,笑意却没达眼底,道
“你这瓜要熟,我肯定要啊。那它要是不熟怎么办?”
刘华强道
“要是不熟,我自己吃了它,满意了吧!”
他怒冲冲地将西瓜掼在秤上,盯着指针道,“15斤,30块!”
“你这哪够15斤啊?你这秤有问题。”
祁同伟扫了眼秤盘,语气笃定。
“你故意找茬是不是?你要不要吧!”刘华强彻底炸了,伸手就要去抢西瓜。
祁同伟一把将西瓜挪到旁边,反手将秤砣翻了过来
——一块吸铁石赫然粘在秤底。
“吸铁石,另外你说的,这瓜要是生的,你吞进去啊。”
说完祁同伟拿起外边的西瓜刀,就把瓜给砍了。
刘华强一看急了,道
“你劈我瓜是吧!”
右手缓缓握紧了案头下,另一把刀的刀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祁同伟余光瞥到那紧绷的手腕,心头一凛
——这主儿果然不是善茬。
他忽然抬手,将腰间解下的枪套朝刘华强掷去。
黑褐色的枪套带着风砸过来,刘华强下意识左手疾抓,看清手里的东西时,瞳孔猛地一缩。
就在他愣神的刹那,祁同伟已抽枪在手,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他的胸膛。
刘华强右手的西瓜刀“当啷”落地,冷汗“唰”地从额头冒了出来。
“抢枪,袭警。”祁同伟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现在立马毙了你,你信不信?”
“这儿这么多双眼睛,你说是就是啊?”
刘华强强撑着硬气,双腿却已微微发颤。
祁同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字一板道
“对,我说是就是,看法官信你还是信我,古惑仔。”
话音未落,他凝神催动心声技能,刘华强心底的慌乱瞬间撞入他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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