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被狂暴的虚无能量卷入圣殿大门,身影消失于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那缓缓闭合的门缝如同合上的巨兽之口,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门外的混战,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出现了致命的凝滞。
“辰哥!!”碎嘴发出撕心裂肺(如果骷髅有心的话)的咆哮,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向正在闭合的大门,却被艾克特死死拉住。
“来不及了!而且里面的能量级别……我们承受不住!”艾克特的魂火剧烈波动,理性分析着绝望的现实。
大长老阿斯特里翁脸色灰败,看着那扇承载了精灵族无数希望与恐惧的圣殿大门,眼神空洞。钥匙进去了,但结局是吉是凶?圣殿之内,等待林辰的究竟是什么?
虚夜会的黑袍法师们发出了贪婪而兴奋的低笑:“进去了!那个变数进去了!‘终焉之力’的奥秘即将揭开!加快速度,在门关闭前,夺取控制权!”
肃正者舰船的合成音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优先级调整:“检测到‘规则异常体’进入‘无序奇点’核心区域。威胁等级提升至最高。优先执行‘奇点收容’协议,清除所有干扰单位。”
银白色的光束骤然变得更加凝聚、更具攻击性,不再仅仅针对门缝,而是开始无差别地扫射在场的所有非肃正者单位!虚夜会的暗影触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撕碎了几根。
“这些铁疙瘩疯了!”一个虚夜会法师气急败坏地叫道。
“精灵们!不能再犹豫了!”菲尼斯浑身是伤,却挣扎着站到阿斯特里翁面前,年轻的脸上充满了急切与决绝,“林辰先生已经进去了!他是唯一的希望!我们必须守住这里,给他争取时间!不能再固守传统的加固方案了!我们必须尝试……净化!像笔记里记载的那样!”
“净化?”一位年长的精灵长老厉声反驳,“拿什么净化?‘抚慰者’的力量微弱不堪,根本无法对抗核心的‘虚无’!贸然尝试,只会加速崩溃!现在最重要的是集中所有力量,配合残留的结界,将这裂口重新封印!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稳妥?看看外面!”阿尔曼一边狼狈地躲开一道银白光束,一边用他那特有的、带着讽刺的贵族腔调喊道,“你们的‘稳妥’就是让村子被石头人拆了,让这些铁皮罐头和黑布条在我们家门口打架?等你们慢悠悠地封好,里面那位骨头兄台怕是连渣都不剩了!本爵爷虽然看不惯他那身寒酸的骨头,但也知道现在该赌一把!”
精灵族内部,长久以来被压抑的分歧,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彻底爆发了!
以菲尼斯为代表的部分年轻精灵,以及一些在战斗中见识了“抚慰者”力量微妙效果的战士,倾向于支持笔记中记载的、更具风险但也可能根除问题的“净化”思路。而大部分年长长老和像莉拉(她正带着剩余战士在村落苦战)这样恪守传统的老派精灵,则坚持认为加固封印、隔绝虚无才是唯一正途。
阿斯特里翁站在风暴的中心,面色痛苦。作为大长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两种选择的利弊。加固,或许能暂时稳住局面,但治标不治本,隐患仍在,而且可能彻底断送林辰在内部可能找到的生机。净化,风险巨大,成功率未知,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但若是成功……艾瑟拉或许真能获得永久的安宁。
他的目光扫过争执不休的族人,扫过虎视眈眈的虚夜会和冷酷无情的肃正者,最终落在了那扇几乎已经完全闭合、只剩下最后一丝缝隙的圣殿大门上。
他想起了林辰那燃烧着坚定魂火的颅骨,想起了那本被撕毁又重现的禁忌笔记,想起了古老的预言……
或许……精灵族真的需要改变了。固守传统,带来的只有僵化和毁灭。
就在阿斯特里翁内心天人交战,即将做出抉择之际——
异变,从圣殿内部传来!
并非能量的剧烈爆炸,也不是恐怖的咆哮,而是一种……奇异的、如同心脏搏动般的、低沉而宏大的“咚……咚……”声!
这声音穿透了即将完全闭合的殿门,穿透了外面混乱的能量风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存在的灵魂深处!
伴随着这奇异的搏动声,那从裂口涌出的、狂暴的虚无气息,竟然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和……紊乱?仿佛其源头受到了某种干扰!
紧接着,一道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属于林辰的精神波动,强行穿透了圣殿的隔绝,如同最后的讯号,传达到了艾克特和碎嘴的意识中,并且被阿斯特里翁敏锐地捕捉到!
“……核心……非纯粹毁灭……是‘失衡’……需要……引导……而非……封印……”
“……石像……痛苦……钥匙……共鸣……”
“……时间……不多……外部……必须……选择……”
信息断断续续,充满了艰难和紧迫,但其中蕴含的意义却石破天惊!
虚无之核的本质,并非纯粹毁灭,而是某种“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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