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鼎峰,顾名思义,乃是青云宗炼器制物之重地。整座山峰并非青翠欲滴,反而呈现出一种暗红的色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和金属灼烧后的气息。峰体之上,可见无数孔洞,丝丝热浪从中溢出,扭曲了上方的空气。
林风手持任务令牌,沿着指示一路行来,越靠近山峰,越感到一股燥热扑面而来,体内的灵气似乎都变得活跃了几分,但也隐隐有种被火气灼烧的微痛感。
地火殿位于器鼎峰的山腹之中,入口处是一座巨大的青铜殿门,门上雕刻着烈焰与巨锤的图案,气势磅礴。两名气息彪悍、身着赤色短褂的弟子守在门外,眼神锐利如鹰,审视着每一个进出之人。
林风递上令牌,其中一名弟子检查过后,瓮声瓮气地道:“新来的?进去找赵管事报到。记住,地火殿规矩大,管好眼睛和手脚,不该看的别看,不该碰的别碰,否则地火无情,死了残了可没人替你收尸!”
“多谢师兄提醒。”林风心中一凛,恭敬行礼后,步入了殿门。
一入殿内,一股难以形容的热浪瞬间将他包裹,仿佛置身于巨大的火炉之中。空气中的火灵气浓郁得几乎要燃烧起来,吸入肺中都带着灼痛感。耳边传来轰隆隆的沉闷声响,那是地火在脚下奔流咆哮。放眼望去,殿内空间极大,被分隔成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石室,每间石室门口都铭刻着符文,隐约可见内部红光闪耀,热浪逼人。
一些同样穿着赤色短褂的杂役弟子正忙碌地穿梭其间,或是推着堆满矿石的小车,或是拿着特制的长钩、铁钳等工具,个个汗流浃背,面色被火光映得通红,却无人敢大声喧哗,气氛压抑而紧张。
林风好不容易才找到管事所在——大殿角落里的一个石室。一个身材干瘦、面色焦黄、眼神却异常锐利的老者,正拿着一个玉简,对着一名低头哈腰的弟子厉声训斥:“……火候差了半刻!这批精铁胚子废了三成!这个月的灵石供奉扣一半!再有一次,就给老子滚去矿洞挖矿!”
那弟子面如土色,连连称是,倒退着出去了。
林风深吸一口热气,稳了稳心神,上前恭敬道:“弟子林风,新分配来的杂役,前来向赵管事报到。”
那赵管事抬起眼皮,扫了林风一眼,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在他身上剐了一遍,尤其是在他略显单薄的身板上停留了片刻,眉头皱起:“炼气一层?刚入门的小子?执役堂那帮人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我这里塞!当我地火殿是善堂吗?”
林风屏息凝神,不敢答话。
赵管事哼了一声,虽然不满,但还是按规矩办事。他扔给林风一套灰扑扑、材质却有些特殊的耐火衣物和一块腰牌:“换上衣服,你的腰牌。地火殿的规矩就一条:听话,干活!分配给你的任务,完不成,受罚;出了错,重罚;惹出乱子,死!”
他的语气冰冷无情,带着地火般的酷烈:“你初来乍到,先去丙字区域,负责给七号、八号炼器室运送黑曜石和清理废渣。具体怎么做,去找那边的老弟子孙昊,他会告诉你。记住,别自作聪明,否则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是!弟子明白!”林风接过衣物腰牌,大声应道。
换上身灰扑扑的耐火服,林风根据指示,找到了丙字区域。这里温度似乎比入口处更高,空气都因高温而微微扭曲。他找到了那个名叫孙昊的老弟子。
孙昊约莫二十多岁,炼气三层的修为,长相普通,但一双眼睛透着精明和常年在此磨炼出的沉稳。他打量了一下林风,倒是没像赵管事那样刻薄,只是叹了口气:“又一个新人?跟我来吧。”
孙昊带着林风熟悉环境,指着两个石门紧闭,却不断散发出惊人热量的石室道:“这就是七号和八号炼器室,目前是内门的刘师叔和张师叔在使用。我们的活计很简单:一是根据里面师叔的要求,及时将那边堆场的黑曜石用推车送进去;二是等师叔炼器间歇或结束后,进去将里面产生的废渣清理出来,运到废渣坑。”
说着,他示范了一下如何用特制的铁钳和推车操作,并严肃告诫道:“记住几点:第一,师叔不叫,绝对不许擅自进入炼器室,打扰了师叔炼器,后果不堪设想!第二,运送矿石和清理废渣动作要快,但不能毛躁,尤其清理废渣时,有些废渣可能还蕴含着极强的高温甚至残余火力,务必小心!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绝对不要试图去碰触师叔们炼制好的任何器物或者材料边角料,那是大忌!一旦发现,轻则废去修为逐出宗门,重则当场格杀!”
林风将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里,他知道,在这里,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万劫不复。
很快,八号炼器室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黑曜石,三块!”
孙昊推了林风一把:“快去!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林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迅速跑到堆场,用特制的大铁钳费力地夹起三块沉甸甸、触手温热的黑色矿石,放在小推车上,然后快步推到八号炼器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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