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的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仿佛要挣脱束缚。她看着林风指尖那缕瞬间消失却烙印在她脑海中的神奇电芒,又听到那句石破天惊的问话,整个人都懵了。
拥有这样的力量?
这简直是神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事情!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俗少女,最多也就是比同龄人力气稍大些,跑得快些,偶尔在雷雨天气会莫名觉得心慌气短,却又隐隐有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她从未想过,这世上真的存在这种超越凡俗、宛如神迹的力量,更不敢想象自己可能与这种力量产生关联。
“我…我…”阿莲嘴唇嗫嚅着,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回答。巨大的冲击和本能的渴望交织在一起,让她既惶恐又隐隐兴奋。
林风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并未催促。他收回手指,语气依旧平淡:“不必立刻回答。好好想想。”
说完,他便重新闭上双眼,继续调息,仿佛刚才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阿莲却无法平静。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捧着原本要给林风的干粮,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那缕电光和那句问话。温暖熟悉的感觉似乎还残留体内,让她无法将其视为幻觉。
良久,她才如梦初醒,对着林风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脚步有些虚浮地回到了篝火旁的人群中,坐在老嬷嬷身边,眼神却有些发直,显然心事重重。
这一幕,并未逃过不远处墨尘的眼睛。他走到林风身边,布下一个小小的隔音禁制,低声道:“林长老,你对那凡女似乎颇为留意?”
林风睁开眼,并未隐瞒:“她身具雷灵之体,虽是凡胎,却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雷灵之体?”墨尘闻言也是微微动容,“在这等灵气枯竭的凡俗界,竟能出现这等天赋异禀之人?真是造化玄奇。林长老是想…”
“此等体质,埋没于凡尘,与草木同朽,太过可惜。”林风目光扫过篝火旁那些疲惫而惶恐的凡人,声音低沉,“况且,你我流落此界,前路未知,伤势恢复亦需时日。此界灵气稀薄,恢复缓慢,或许…另辟蹊径,培养一二本土之力,未必不是一条路。”
墨尘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林长老所言有理。只是…此界规则似乎与南域不同,凡俗王朝气运笼罩,不知传授仙法,会否引来不可测之变数?且这少女心性如何,尚且未知。”
“故而需观察。”林风道,“若其心性尚可,便予她一份机缘。至于此界规则…你我如今与凡俗之人,又有何太大区别?谨慎行事即可。”
墨尘不再多言。他知道林风自有决断,而且从宗门角度,若真能在此界埋下一颗种子,未来或许真有意外之喜。
一夜无话。
接下来的几天,车队继续南行。越往南走,官道上的流民似乎越多,面黄肌瘦,拖家带口,景象凄惨。偶尔也能遇到小股溃兵或土匪,但见到柳家车队规模不小,又有护卫(他们误以为林风二人是柳家聘请的高手),大多不敢轻易招惹。即便有不开眼的前来试探,也根本无需林风出手,墨尘随意释放一丝筑基修士的灵压,便足以让这些凡俗匪徒心胆俱裂,狼狈逃窜。
柳文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对林风二人更是敬若神明,招待得无微不至。
阿莲经过那夜的震撼后,似乎沉默了许多,但做事更加勤快,时常默默地将最好的食物和清水先送给林风和墨尘。她看向林风的眼神,充满了好奇、敬畏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林风偶尔会问她一些关于当地风土人情、传说轶事的问题,阿莲都尽己所知,认真回答。林风发现,这少女虽然读书不多,但心思细腻,观察入微,记忆力也很好,对于天气变化、山川地势有一种天生的敏锐直觉——这或许也是雷灵之体带来的隐性天赋。
数日行程,林风和墨尘的伤势在丹药和调息下,略有恢复,但速度极其缓慢。此界灵气太过稀薄,几乎无法从外界吸纳补充,全靠丹药本身药力,而他们的丹药库存也并非无穷无尽。
这更坚定了林风的想法。
这日晚间,车队在一处破败的古庙中宿营。庙宇早已荒废,神像坍塌,只剩断壁残垣,勉强可避风雨。
夜深人静,除了守夜人的低语和虫鸣,万籁俱寂。
林风走到庙宇后院,阿莲正依言等在那里,小脸上满是紧张和期待。是林风白日里传音给她,让她夜深后在此等候。
“恩公。”见到林风,阿莲连忙行礼,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不必紧张。”林风看着她,“我数日前问你的问题,可想清楚了?”
阿莲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虽然依旧有些怯意,却透着一股罕见的坚定:“回恩公,阿莲想清楚了。阿莲…想拥有那样的力量!”
“为何?”林风问。
“阿莲…不想再像现在这样,遇到危险只能眼睁睁看着,只能依靠别人救命。阿莲想有能力保护爹爹,保护嬷嬷,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少女的声音起初还有些颤抖,但越说越流利,眼神也越来越亮,“而且…而且阿莲觉得,那种力量…很亲切,好像它本来就应该属于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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