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某个时空的夹缝中,查攀安的灵魂被抛入轮回旋涡。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仿佛听到蓝月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下一世……或许会不一样……
建文四年六月十三日,南京奉先殿。
朱允炆跪在祖宗牌位前,四周烈焰翻腾,热浪灼得皮肤生疼。他闭上眼,准备迎接死亡——这一世的终结,下一世轮回的开始。
查攀安……火焰中传来蓝心月飘忽的声音,拿着这个……
一块冰凉的东西突然塞入他手中。朱允炆睁眼,看到蓝心月模糊的身影正在火中消散,而她塞给自己的,是一枚刻有古怪符文的玉佩。
就在此时,殿顶轰然坍塌,一根燃烧的巨梁朝他当头砸下。朱允炆本能地抬手遮挡,手中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
轰——
一阵狂风凭空而生,旋转着将朱允炆卷离地面。他感到天旋地转,火光、浓烟、破碎的殿宇都在急速后退。狂风裹挟着他穿过燃烧的皇宫,越过南京城墙,最终坠落在城南一座破败的土地庙前。
朱允炆浑身剧痛,挣扎着爬起。玉佩仍紧握在手,此刻已恢复平常,只是表面多了几道细小的裂纹。他望向北方——南京城上空浓烟滚滚,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这是……逃生机会?朱允炆喃喃自语,还是诅咒的新把戏?
庙外传来嘈杂人声。朱允炆警觉地躲到神像后,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仓皇跑过,口中喊着:燕军进城了!快逃啊!
朱允炆低头看看自己——龙袍已被烧得破烂不堪,但依然能辨认出皇家形制。他咬咬牙,扒下庙中乞丐遗留的破衣换上,又抓把香灰抹在脸上,混入了逃难的人群。
南京城内一片混乱。燕军骑兵在街道上横冲直撞,见人就问建文何在;投降的官员被押往皇宫,反抗者当场格杀;乱兵趁机抢掠商铺,妇女的哭喊声不绝于耳。
朱允炆压低头上的破斗笠,沿着墙根疾走。经过通济门时,他看到城墙上贴满了海捕文书——自己的画像赫然排在首位,悬赏黄金万两。
让开!让开!一队燕军士兵粗暴地推开人群,挨个检查行人面容。朱允炆急忙转身钻进一条小巷,却与一个黑影撞个满怀。
陛……?对方及时收声。朱允炆定睛一看,竟是浑身是血的王钺!
老太监一把将他拉进暗处,声音颤抖:老奴以为陛下已经……
王钺!太子呢?朱允炆急问。
方大人带着太子……已从密道出城……前往福建……王钺咳出一口血,老奴被燕军所伤……怕是不行了……
朱允炆这才发现王钺腹部有个血窟窿,肠子都隐约可见。他急忙撕下衣袖为其包扎:坚持住,我们一起走!
不……王钺推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染血的信,这是……铁匣中的第二层……老奴刚发现……说完便断了气。
朱允炆含泪收起信件,忽听巷口传来脚步声。他最后看了王钺一眼,翻墙逃入邻院。
三日后,朱允炆混在一支盐商车队中离开了南京。商队主人姓白,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右臂上有朵莲花刺青。
朱兄弟放心,白老板在马车中低声道,我白莲商会与燕贼势不两立,定护你周全。
朱允炆心头一震:白莲……商会?
嘘……白老板示意他噤声,燕军的探子无处不在。
车队行至芜湖时遭遇盘查。一队燕军骑兵拦住去路,称接到密报建文帝可能混在商队中。
军爷说笑了,白老板赔着笑脸递上银两,小民做的是正经生意……
骑兵统领一把打落银子:少废话!所有人下车接受检查!
朱允炆躲在最后一辆装盐的马车中,透过缝隙看到士兵正挨个核对商队成员面貌。他的手摸向怀中玉佩——不知这神秘物件能否再次救他?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一队打着旗号的骑兵疾驰而来,领头的竟是已的大将平安!
是朝廷军队!白老板高呼,兄弟们,杀燕贼啊!
混战中,朱允炆乘坐的马车被白老板亲信驾着冲出重围。车夫是个哑巴青年,手臂上同样有莲花刺青。他递给朱允炆一张纸条:
走水路,鄱阳湖有船接应。
七月初,朱允炆辗转来到鄱阳湖畔的一个小渔村。按照纸条指示,他找到了一位姓刘的老渔夫。
公子要的鳜鱼,老朽备好了。刘老汉意味深长地说,今晚月出时分,湖心亭见。
当夜,朱允炆如约来到湖心破亭。刘老汉已驾着小船等候,船上放着个麻袋。
陛下请速更衣。刘老汉竟直接跪地行礼。
朱允炆大惊:你……
老朽乃诚意伯刘基后人。刘老汉递上麻袋,里面是一套道袍,先祖临终前留下预言,说建文帝当有南渡之难,命子孙世代守候于此。
朱允炆换上道袍,随老汉登船。小船刚离岸不久,湖边就亮起火把——燕军追兵到了!
逆贼休走!岸上箭如雨下。
刘老汉不慌不忙,从舱底取出一面铜镜对着月光一晃。湖面突然升起浓雾,瞬间遮蔽了小船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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