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那场关乎行业标准的话语权争夺余波未平,一场更加直接、更加凶险的战役,便在斯图加特地方法院的专利法庭上,骤然拉开了帷幕。正如张伟此前预警的那样,日利集团联合“巨物猎手”,以极其迅猛的姿态,向“旭遇”发起了专利诉讼,指控“旭遇”基于生物质前驱体的新型碳纤维复合材料技术,严重侵犯了其旗下“阿尔法研究所”持有的三项核心专利。
诉状通过国际快递和电子邮件,几乎同时送达了“旭遇”总部以及欧洲主要合作伙伴手中。措辞严厉,指控明确,要求法院立即颁布禁令,禁止“旭遇”一切涉及该技术的产品在欧洲市场销售、许诺销售乃至宣传,并索要巨额赔偿。
“来了。”陈遇拿着那份厚厚的、充满法律术语和晦涩技术比对的诉状,眼神平静,仿佛早已等候多时。办公室内,核心团队成员齐聚,气氛凝重,却并无慌乱。
“他娘的!这帮龟孙子,标准玩不过,供应链挖不动,现在直接掀桌子告状了!”毛蛋气得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拳头捏得嘎吱响,“还‘阿尔法研究所’?听都没听过!肯定是他们为了告我们现收购的皮包公司!”
张伟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补充情报:“‘阿尔法研究所’确有其事,是日利五年前在瑞士收购的一家小型材料实验室,本身并无显着产业化成果,但其专利库中确实包含了几项涉及生物质衍生碳材料的早期基础专利。对方很狡猾,选择在德国起诉,因为德国法院在处理专利纠纷,尤其是颁发禁令方面,以高效和严厉着称。”
孙宇快速翻阅着诉状附件中的技术对比图,眉头紧锁:“他们指控我们的‘生物质前驱体催化合成路径’和‘纤维界面原位增强技术’,落入了他们专利的权利要求范围。这简直是……牵强附会!他们的专利是基于特定的木质素磺酸盐酸化处理,而我们用的是完全不同的催化体系和平行板反应器设计,目标产物的分子结构也截然不同!”
吴建国教授更是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拿着放大镜对着诉状上的分子式指指点点:“荒谬!无耻!他们的专利描述模糊,保护范围宽泛得能装下一艘船!而且其中引用的关键数据存疑,那个反应效率在工业化条件下根本不可能实现!这是典型的跑马圈地,阻碍创新!”
陈遇放下诉状,目光扫过众人:“慌吗?”
众人愣了一下,随即纷纷摇头。
“怕他个鸟!”王小虎瓮声瓮气地吼道,“咱们的技术是实打实自己搞出来的,又不是偷的抢的!”
“对!身正不怕影子斜!”林莉语气坚定,作为财务总监,她早已预留了充足的诉讼资金,“他们要打,我们就奉陪到底!”
陈遇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冷峻的笑意:“好!既然他们选择在法庭上见真章,那我们就正面迎战!这不仅是一场法律战,更是一场技术实力和行业声誉的保卫战!伟哥,立刻将诉状全文和对方引用的专利文件,发给我们合作的君合律师事务所赵明律师团队,以及孙宇、文博和吴教授。我们要在最短时间内,吃透对方的每一个指控点和专利漏洞!”
他看向孙宇和李文博:“老孙,文博,吴教授,这场官司的技术举证,是重中之重!需要你们拿出我们最完整、最原始的研发日志、实验记录、所有的失败数据和成功路径分析,形成一条无懈可击的证据链,向法庭证明,我们的技术,是我们独立研发、另辟蹊径的成果,与他们的专利有着本质区别!”
孙宇推了推眼镜,眼神锐利:“遇哥放心!从实验室构想的第一天起,所有的实验记录、数据波动、工艺调整,我们都有详尽的电子和纸质档案!就连当初因为湿度问题导致失败的几十批数据,都记录在案!这就是我们独立研发最好的证明!”
李文博补充道:“我们还可以邀请国内乃至国际上的第三方权威检测机构,对我们的材料和工艺进行比对分析,用客观数据说话。”
吴教授拍着胸脯:“我老头子虽然不懂打官司,但搞了一辈子科研,最讲究的就是真实和逻辑!法庭上需要我出面解释技术原理,我义不容辞!”
陈遇又看向周凯:“凯子,舆论战场不能丢。这次诉讼,对方肯定会大肆渲染,试图在国际上给我们扣上‘技术小偷’的帽子。你的任务,不是直接去和法律报道硬碰硬,而是继续深化我们的‘全球体验官’计划,用更多、更真实的用户证言和实战表现,对冲负面舆论。同时,适时、适度地向外界披露我们技术研发的艰辛历程和独立性,争取公众和行业的理解与支持。”
“明白!”周凯重重点头,“真实的声音,永远最有力量!”
“毛蛋哥,”陈遇最后看向毛蛋,“你负责稳住我们所有的国际合作伙伴。尤其是范·德·桑德那些坚定支持我们的钓手和经销商,一定要让他们了解真相,相信我们。这场官司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不能让他们因为不确定性而产生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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