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人群中走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他身后跟着几名年轻修士,个个神情倨傲。
山羊胡老者指白器,声音带着威严与刻薄。
“管好你的鸡,此乃长街市集,灵物之地,岂容你肆意糟蹋,速速跪下请罪,听候发落。”
白器微微皱眉,他刚穿过空间乱流,身体疲惫,精神耗损,只想找个地方休整,弄清楚这是哪里。
这些人的敌意聒噪,如同让他耐心消磨,但毕竟是自己带来的无妄之祸,还是能算了就算了。
“我会赔偿诸位损失。”白器开口道,初来乍到,白器并不想惹是生非。
“此物可顶灵米。”白器不知道什么是灵米,但看这个米蕴含灵气,想来是提升修为用得。
于是拿出一枚中品灵石给那中年汉子,这是他身上最低级的灵石了。
那中年汉子下意识接过白器递过来的中品灵石,刚想开口骂这不就是会发光的破石头吗?
可仔细感受后脸色一变,随即立刻离开此处,连散落在地的灵米都不顾了。
那山羊胡看的清楚,那中年汉子临走时的眼神,就像是突然得到宝藏的眼神。
白器给中年男子的那块会发光的石头,绝不简单。
“随手给人赔偿就如此阔绰,不是傻子就是还有更好的。”想到这里山羊胡贪婪压过理智。
走上前对白器说道:“喂,你突然出现吓到我了,不知道赔礼道歉吗?”
白器听完也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看到山羊胡脸上贪婪表情,便不语。
他没理会那山羊胡叫嚣,目光看向还在欢快啄米,对周围浑然不觉的母鸡,说道。
“别吃了,走。”
“啊?哦!”
母鸡意犹未尽地抬头,嘴里还叼着几粒灵米,茫然看向四周,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们干嘛这么凶?吃几粒米而已,小气吧啦的。”母鸡好奇道。
“可能胆子小,被吓到了,年纪大了你要理解。”白器解释道,说着还看向山羊胡。
“大胆。”山羊胡老者身后的一个年轻修士大怒,他面容英俊,但此刻因为愤怒而扭曲。
这不知哪里钻出来的野修和一只破鸡,竟敢如此说他的师尊?
“找死。”年轻修士厉喝,眼中杀机浓郁,他体内灵力狂涌,背后剑匣的剑出鞘,激射而出。
那是一柄通体玄黑的飞剑,剑尖直指还在茫然咀嚼灵米的母**头,速度之快,母鸡没有丝毫察觉。
“这野鸡死定了!”
“这鸡还在吃?杀你来啦。”
周围响起一片幸灾乐祸的低呼,在他们看来,那鸡下一刻就会被飞剑洞穿。
然而,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躲避飞剑,一只修长的手,握住那锋利的飞剑。
是白器。
他侧过脸,目光淡漠瞥了一眼那剑的主人,那眼神如同看着一只扑火飞蛾。
然后他伸出了食指,动作不快,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慵懒。
轻描淡写地对着那飞剑屈指一弹。
“裤衩一声。”
那柄由玄铁千锤百炼铸成的飞剑,就在白器随意一弹之下 碎了。
本命飞剑破碎的反噬之力,让那名出手的年轻修士如遭重击,脸色惨白,一口鲜血喷出,身体踉跄向后倒退。
直到被同伴慌忙扶住,看向白器的眼神充满恐惧。
比刚才烟尘弥漫时更沉重的死寂,冻结了大街。
所有议论、幸灾乐祸的低语,全部戛然而止。
山羊胡老者脸上的威严刻薄,如今只剩下一种呆滞茫然。
他盯着地上那闪着冷光的粉末,又僵硬地抬起眼看向白器那手指。
嘴唇哆嗦,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身后的其他修士,脸上倨傲消失,只剩下惊骇。
玄铁铸成的飞剑,被一根手指弹成粉末?
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
玄铁的坚韧,在整个天地玄黄界都赫赫有名,是炼制飞剑法宝的上乘材料。
想要毁坏一柄炼制完成的玄铁飞剑,也需动用强大的法宝神通,绝无可能如此轻描淡写。
街道两旁,那些抱着看戏心态的人,全都屏住呼吸,脸上写满震惊凝重。
看向街道中心那个衣衫破损,气息平平无奇,长得有点像读者的男子,眼神变了。
母鸡似乎也被这寂静弄得有些发毛,小心翼翼挪到白器脚边,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小声嘀咕道。
“之前不是好吵吗?怎么现在他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白器眉头微皱起,不是因为对方的攻击,而是因为聒噪和麻烦。
他环视一圈那些呆若木鸡、脸上混杂着震惊和茫然的面孔,目光最后落在那嘴角带血的年轻修士身上。
语气里带着困惑,清晰地问了一句。
“你们这儿的人,都对鸡这么打招呼?”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凿子,狠狠凿碎了冻结长街的死寂,也凿在了每一个玉京修士的心上。
白器此言狠狠刺痛了每一个人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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