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头刚碰到那硬邦邦的东西,心里就“咯噔”一下,跟摸了块烧红的烙铁似的,猛地往回缩了缩。这感觉太熟悉了——上次在张护士口袋里摸到的那个黑盒子,就是这个触感,凉丝丝、沉甸甸的,攥在手里像块实心的黑石头。
“清颜,咋了?脸咋白成这样?”王阿姨被我这边的动静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借着病房里的小夜灯,看见我手插在包里,僵在那儿不动,赶紧凑过来。
我咽了口唾沫,喉结动了动,才敢慢慢把那东西从包里掏出来。借着微弱的光一看,心直接沉到了底——就是个巴掌大的黑盒子,表面光溜溜的,没有任何按钮,只有侧面那个指甲盖大的蛇形印子,正泛着淡淡的绿光,跟鬼火似的,在夜里看得人心里发毛。
“这、这是啥玩意儿?”王阿姨凑过来扒着看,声音都发颤,“咋跟上次张护士藏的那个一模一样?那蛇印子……看着就邪乎。”
李警官本来在门口跟便衣交代事情,听见我们这边的动静,大步流星走过来。他一看见我手里的黑盒子,眉头“唰”地就拧成了疙瘩,赶紧说:“你可别瞎碰,万一是什么危险品!”说着就从口袋里摸出副一次性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捏着盒子的边缘接了过去。
病房里的人都醒了。林宗尧撑着胳膊想坐起来,小周护士赶紧扶了他一把,还不忘把盖在萌萌身上的小被子往上拉了拉。萌萌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小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看见李警官手里的黑盒子,小声问:“李叔叔,那是啥呀?它在发光,像小妖怪的眼睛。”
我赶紧走过去,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放得特别轻:“不是妖怪,就是个小盒子,叔叔们看看就好。萌萌乖,再眯会儿,天还没亮呢。”
萌萌眨巴着眼睛,往我怀里钻了钻,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姐姐,我不困了,我怕那个盒子。”
“不怕不怕,有姐姐在呢。”我拍着她的背,眼睛却盯着李警官手里的盒子,心里乱糟糟的——这盒子咋会跑到我包里?我包一直放在床头柜上,除了我自己,只有王阿姨帮我拿过一次纸巾,小周护士帮我放过萌萌的纸兔子……难道是她们俩?可王阿姨跟了我们这么久,对萌萌比亲孙女还亲;小周护士主动要求留下来照顾林宗尧,看着也不像坏人啊。
“林叔,您看看这个蛇形印子,有印象不?”李警官把盒子凑到林宗尧跟前,声音压得很低,“之前查‘鼎组织’的资料,没见过这个标记。”
林宗尧盯着那个蛇印子看了好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突然咳嗽了两声,语气急促起来:“这个印子……我好像在老鬼的笔记本上见过!当时没在意,只记得旁边写了‘蛇姐’两个字,还画了个叉。老鬼说过,‘鼎组织’里除了‘老板’,还有几个核心成员,各管一摊事,这个‘蛇姐’,说不定就是管‘清理’的——专门处理不听话的人,还有卧底。”
“清理?”我心里一紧,“那这个盒子……是用来干啥的?定时炸弹?还是定位器?”
李警官摇了摇头,把盒子翻过来调过去地看:“现在不好说,得让技术科的人来看看。小王,你赶紧给技术科打电话,让他们派两个人过来,带上检测设备,动作轻点,别惊动其他病人。”
小王应声跑了出去。病房里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还有萌萌轻轻的呼吸声。王阿姨坐在旁边,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嘴里念叨着:“这咋还冒出个‘蛇姐’呢?这组织也太邪乎了,藏得比老鼠还深。清颜啊,你说这盒子会不会是刚才换房间的时候,被人偷偷塞你包里的?”
我回想了一下刚才换房间的过程:王阿姨抱着萌萌,小周护士扶着林宗尧,我拎着包跟在后面,一路上都有便衣跟着,没见着陌生人。到了二楼病房,我把包放在床头柜上,就去帮着安顿林宗尧,包也没离开过视线。难道是更早的时候?下午在一楼病房,技术科的人来检测监听器,当时人多手杂,会不会那时候被人动了手脚?
“清颜姐,你别怀疑我。”小周护士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赶紧开口,语气带着点急:“我从下午到现在,除了给林叔换药、帮你放纸兔子,就没碰过你的包。不信你问王阿姨,她一直看着呢。”
王阿姨赶紧点头:“是啊清颜,小周这姑娘没碰过你包。下午她帮你放纸兔子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放完就走了,没多待。”
我赶紧说:“小周姐,我没怀疑你,就是想不明白这盒子咋来的。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先弄清楚这盒子是啥才重要。”
小周护士松了口气,又说:“刚才在一楼的时候,我去护士站拿药,看见一个穿保洁服的阿姨在你们病房门口晃悠,手里拿着个拖把,可我记得,下午负责那层楼保洁的是张阿姨,不是她。我当时还问了一句,她说张阿姨请假了,她来替班。现在想想,会不会是她趁我们不注意,把盒子塞你包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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