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病房里的窗帘没拉严,一道晨光斜斜地照在被子上,可我心里半点暖意都没有,手里攥着那张张叔和鼎组织成员见面的照片,指节都捏得发白。林宗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眉头拧成了疙瘩,手里拿着手机,正在给李警官发消息,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神情严肃得很。
“你别老攥着那照片了,手都要抽筋了。”林宗尧放下手机,伸手轻轻把我手里的照片抽走,叠好放进他的钱包里,“先收起来,别让别人看到,等下李警官来了,咱们再给他看。”
我点点头,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说不出话来。一想到张叔之前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又是帮我查爸爸的案子,又是叮嘱我注意安全,原来全是装的,我这心里就又酸又气,还有点发寒——这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是藏在暗处的坏人,比明面上的赵振海可怕多了。
“对了,你刚才是不是在怀疑我?”林宗尧突然开口,眼神直直地看着我,没有生气,反倒带着点无奈。
我被他问得一愣,脸瞬间红了,赶紧别过脸:“没……没有啊,我就是……就是有点乱。”
“别骗我了,你刚才看我的眼神,跟看张叔似的,全是防备。”林宗尧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还是那么温柔,“我知道那短信反复说‘别相信任何人’,你心里慌,换作是我,我也会怀疑身边的人。但你记着,从始至终,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你爸爸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我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出事。”
他这话一说完,我鼻子就酸了,眼泪差点掉下来。其实我也知道,林宗尧一直对我好,码头爆炸的时候他护着我,我受伤了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可那神秘短信像根刺,扎在我心里,让我忍不住胡思乱想。
“对不起啊,我不该怀疑你。”我小声说,声音有点哽咽。
“傻丫头,跟我道歉干什么。”林宗尧拿起旁边的保温杯,倒了杯温水递给我,“喝点水,等下李警官来了,咱们好好说说张叔的事,还有老砖厂仓库的情况。”
我刚喝完水,病房门就被推开了,李警官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的警察,手里还拿着文件夹。他一进来就问:“清颜,宗尧,昨晚那短信和照片的事,你们再详细说说,还有张叔,我们查了他的行踪,今早在城郊的高速路口发现了他的车,人不见了!”
“什么?人跑了?”林宗尧一下子站起来,“他肯定是知道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畏罪潜逃了!”
李警官点点头,走到床边坐下,拿出笔记本:“先别急,你们把昨晚张叔来病房的细节,还有照片的事,一点不差地告诉我。”
我和林宗尧你一言我一语,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张叔来病房打听U盘,口袋里的跟踪器,还有那张他和鼎组织成员见面的照片。李警官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等我们说完,他狠狠拍了下大腿:“好个张建军!我跟他同事这么多年,居然没看出他是这种人!难怪之前我们查赵振海的时候,总有人提前通风报信,原来是他在背后搞鬼!”
“李警官,那U盘里的线索,会不会被他泄露出去了?”我赶紧问,心里特别担心,要是证据被鼎组织的人毁了,爸爸和爷爷的冤屈就更难洗清了。
“放心,小张昨晚取走U盘后,直接送到了局里的保密室,除了技术队的几个人,没人能接触到,张叔就算想泄露,也没机会。”李警官安慰道,“而且我们已经布控了,只要他敢露面,肯定能抓住他。对了,U盘里的内容,技术队连夜整理出来了,那些交易记录里提到的几个官员,我们已经秘密调查了,还有那个‘老鼎’,目前还没查到具体身份,但可以确定,他是鼎组织的核心人物,手里握着大量的文物走私渠道。”
正说着,病房门又被推开了,王伯抱着他闺女走了进来,小姑娘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娃娃,看到我就笑着跑过来:“清颜姐姐,我把我的小兔子送给你,它能保佑你快点好起来。”
我接过布娃娃,心里暖暖的:“谢谢你,萌萌真乖。”
王伯走到李警官身边,脸色有点凝重:“李警官,清颜,我昨晚回去想了一晚上,关于老砖厂的仓库,我又想起点事。去年冬天我给陈老哥送货的时候,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铜钥匙,上面刻着个‘鼎’字,他当时把钥匙藏在了仓库门口那棵老槐树下的石头缝里,还特意用土盖了起来,我当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现在想想,那钥匙肯定是开仓库里那个大铁柜的!”
“铜钥匙?刻着鼎字?”李警官眼睛一亮,“这可是重要线索!清颜,宗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老砖厂仓库?”
我看了看林宗尧,又摸了摸自己的腿:“我的腿已经好多了,今天输完液就能出院,要不我们下午就去?”
“不行,太危险了。”林宗尧立刻反对,“那神秘短信说了,老砖厂仓库有危险,而且张叔跑了,他肯定会通知鼎组织的人,我们现在去,就是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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