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的警笛声还没散,清颜胳膊上的血就顺着袖口往下滴,林宗尧一把扶住她,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别动,我看看伤得重不重。”他伸手想撩开她的袖子,清颜却下意识缩了一下,倒不是疼,是刚才刘哥那枪擦过胳膊时的巨响,到现在耳朵还嗡嗡的。
“小伤,皮蹭破了点。”清颜强装镇定,目光却盯着海边的方向——李警官和几个警察刚回来,手里的枪还冒着点热气,脸色黑得像锅底。周强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刚才跑的时候崴了脚,一瘸一拐的,见清颜看过来,赶紧走过来:“清颜,你没事吧?那枪吓得我魂都飞了。”
李警官把枪收进枪套,走过来先看了看清颜的胳膊,眉头一皱:“得赶紧去医院处理,万一感染了就麻烦。小王,你先送周强和清颜去镇上的医院,我跟技术科的人在这儿勘查现场,完事就过去。”
“好嘞李队。”小王应了一声,扶着周强,林宗尧则半扶半搀着清颜,往警车那边走。夜风吹过,清颜胳膊上的伤口一阵刺痛,她忍不住嘶了一声,林宗尧立刻放慢脚步,从兜里掏出包纸巾,胡乱撕了两张,按在她的伤口上:“先摁着,别让血再流了,到医院就好了。”
“你哪儿来的纸巾?”清颜低头看了一眼,还是带香味的,不像男生会带的东西。林宗尧耳尖有点红,含糊道:“刚才在安全屋,阿姨塞给我的,说让我备着,没想到真用上了。”
清颜心里一暖,想起妈妈刚才拉着她的手哭的样子,鼻子有点酸。上车的时候,她摸了摸口袋里爸爸的照片,照片边缘被攥得发皱,她轻轻抚平,心里默念:爸,我没给你丢人,周强救出来了,就是刘哥跑了,张叔也被他们抓走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证据找回来,把坏人都抓起来。
警车往镇上开,路上周强缓过劲来,突然开口:“清颜,我想起点事,刚才被他们绑在仓库柱子上的时候,我听到刀疤脸跟刘哥打电话,说‘张叔那边搞定了,货在城西,老板让赶紧运’,当时我没敢多听,现在想起来,那‘货’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城西仓库里的违禁品?”
清颜眼睛一亮:“肯定是!之前我跟李警官说过,爸爸信里写了城西铁路旁边有个废旧仓库,藏着他们的走私货,没想到他们真要动那批货!”林宗尧接话:“等会儿到医院跟李队说,让他赶紧派人去城西盯着,别让他们把货转移了。”
二十多分钟后,警车停在镇医院门口,小王扶着周强去挂号,林宗尧陪着清颜去急诊室。医生给清颜的胳膊消毒、包扎,酒精擦在伤口上,疼得她龇牙咧嘴,林宗尧在旁边蹲着,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递到她嘴边:“喝点水,忍忍就过去了,医生说就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
清颜喝了口水,刚想说没事,就听到急诊室门口传来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清颜!我的清颜在哪儿啊?”她抬头一看,妈妈跟着一个警察跑了进来,头发乱蓬蓬的,眼睛又红又肿,看到清颜胳膊上的绷带,一下子扑过来抱住她:“哎哟我的乖女儿,这是怎么弄的?疼不疼啊?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去了,这要是伤着骨头可怎么办啊!”
“妈,没事,就擦破点皮,医生都说了不严重。”清颜拍着妈妈的背安慰她,“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安全屋待着吗?”妈妈抹着眼泪:“小王给我打电话,说你受伤了,我哪儿还待得住啊,就让守着我的警察送我过来了,你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
林宗尧在旁边笑着说:“阿姨,您别担心,清颜这伤不重,过两天就好了,刚才在码头,她可勇敢了,还救了周强呢。”妈妈瞪了他一眼,又心疼地看着清颜:“勇敢有什么用,受伤了还不是自己疼,以后可不许再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了。”
正说着,李警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脸色比刚才好看了点:“清颜,伤口处理好了?刚才技术科的人在仓库里发现了个东西,你看看认识不。”他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牌,上面刻着一个“宏”字,边缘有点磨损。
清颜接过来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爸爸以前在宏业公司上班时的工牌!他说过,这工牌是李宏远亲自发的,每个老员工都有,后来爸爸辞职,就把工牌藏起来了,怎么会在仓库里?难道是张叔留下的?”
李警官点头:“有可能,张叔在村里住了大半辈子,跟你爸关系不错,说不定知道你爸藏工牌的地方,他跑的时候可能想留下线索,就把工牌丢在仓库了。对了,周强呢?我问问他被抓时的细节。”
小王带着周强走了过来,周强的脚崴了,贴了膏药,一瘸一拐的:“李队,你问吧,我记着多少说多少。”李警官拉了把椅子让他坐下:“你被他们抓走后,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关于张叔的事?比如要把张叔带去哪里,或者提到什么地点、人名?”
周强皱着眉想了想:“我被塞到面包车里的时候,听到刘哥跟一个人打电话,说‘张建军已经控制住了,他知道的太多,老板让处理掉’,我当时吓得不敢出声,后来车开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停在一个破厂房门口,他们把我拖进去,就跟清颜说的那样,绑在柱子上,再后来就听到仓库外面有动静,应该是你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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