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时炸弹的“滴答”声跟敲在鼓上似的,一下下砸在林宗尧和清颜的心上。清颜的手紧紧攥着林宗尧的胳膊,指节都泛白了,声音发颤:“宗尧,倒计时只剩六分钟了……门还没撬开,通风口又不能去,咱们是不是真要栽在这儿?”
林宗尧没工夫慌,他盯着炸弹上跳动的红色数字,又扫了一眼整个办公室——破桌子歪在一边,腿都断了两根;墙角堆着些废弃的文件柜,上面落满了灰;还有几扇掉了合页的木门,斜斜地靠在墙上。他突然想起小王之前说的,宏业旧址以前是正规公司,按规定肯定得有消防通道或者应急出口,不可能就这么一个正门和被焊死的窗户。
“清颜,别盯着炸弹看!”林宗尧抓住她的肩膀晃了晃,让她回神,“你爸以前在这儿当财务,有没有跟你提过办公室里有啥隐蔽的地方?比如藏东西的暗格、或者通别的地方的小通道?”
清颜被他一提醒,脑子飞速转起来,眼泪还挂在脸上就使劲点头:“有!我爸跟我抱怨过,说以前财务部为了放重要账本,墙里砌过一个暗格,就在他以前办公桌的位置!不过后来公司搬空,他说那暗格可能被堵死了……”
“办公桌位置!”林宗尧眼睛一亮,赶紧拽着清颜往办公室最里面走。那里果然有个褪色的印记,应该是以前放办公桌的地方,墙面看着比别处的砖缝宽了点,边缘还有点松动。
这时耳机里传来李警官急吼吼的声音:“宗尧!门撬到一半卡住了,钢筋太粗!小王已经带着人绕到后面找侧门了,你们再坚持两分钟!”
“李警官,我们找到个可能的暗格!在办公室最里面,帮我们想想办法弄开!”林宗尧一边喊,一边抄起旁边一根掉在地上的钢筋——应该是之前装修剩下的,锈迹斑斑但还结实。他对准墙缝最松的那块砖,使劲往里捅。
“哐当”一声,砖块居然真的动了一下!清颜也顾不上害怕了,伸手帮着往外抠,指甲缝里都蹭上了灰:“宗尧,能抠动!再使劲!”
就在这时,办公室后面的暗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条缝,王虎的脑袋探了出来,嘴里还叼着根烟:“哟,还挺能折腾?以为找着个破墙就能逃出去?海哥说了,今天你们俩就是插翅……”
话还没说完,林宗尧抓起手里的钢筋就朝他扔了过去,虽然没砸中,但王虎吓得赶紧缩了回去,暗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林宗尧喘着粗气:“别管他!赶紧抠砖!炸弹只剩四分钟了!”
两人合力抠了没几下,墙上就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洞口,里面黑漆漆的,能闻到一股霉味。清颜刚想往里钻,就听到王虎在外面踹门:“他娘的,等老子进去弄死你们!”
“你先进去!”林宗尧把清颜往洞口推,“我在后面挡着他!快!”
清颜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全是担心,但也知道没时间犹豫,弯腰就钻进了洞口。里面是个窄窄的通道,只能容一个人爬着走,她一边往前挪,一边喊:“宗尧,你快点!通道是通往后院的,我能看到光!”
林宗尧刚要钻进洞口,就听到暗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王虎举着刀冲了过来:“小兔崽子,想跑?”
林宗尧心里一急,转身就往洞口钻,后背正好撞到王虎挥过来的刀,“嘶”地吸了口凉气——虽然隔着衣服,但还是划了道口子,火辣辣地疼。他顾不上疼,手脚并用地往前爬,还不忘把刚才抠下来的砖块往通道口扔了几块,能挡一秒是一秒。
通道里又黑又矮,林宗尧的头都碰到了顶,灰尘迷得他睁不开眼。前面清颜的声音越来越近:“宗尧,快到出口了!只有最后一截了!”
定时炸弹的“滴答”声好像就在耳边,林宗尧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只剩一分钟了!他拼了命地往前爬,终于看到清颜在前面掀开了一个木板盖子,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
“快!出来!”清颜伸手拉他,林宗尧一把抓住她的手,刚把上半身探出去,就听到身后“轰隆”一声巨响,冲击波直接把他掀了出去,重重地摔在院子里的草地上。
清颜也被带倒了,两人趴在地上,耳朵里嗡嗡作响,院子里的尘土被炸开的气浪卷得漫天都是。过了好一会儿,林宗尧才缓过劲来,撑起身子一看,办公室的窗户全被炸飞了,浓烟从里面冒出来,火舌舔着墙皮往上窜。
“清颜!你没事吧?”林宗尧赶紧去扶她,看到她胳膊上擦破了皮,渗着血,心里一紧。
清颜摇了摇头,眼泪却掉了下来:“我没事……可是我爸的日记页,还在办公室里……”她刚才爬通道太急,把那几页纸落在了破桌子上,现在肯定被烧没了。
林宗尧刚想安慰她,就看到小王带着几个警察跑了过来,后面跟着李警官,脸上全是灰:“你们俩没事吧?吓死我了!刚才爆炸的时候,我还以为……”
“我们没事,就是清颜胳膊擦破了点皮。”林宗尧扶着清颜站起来,后背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王虎在里面,不知道被炸成什么样了,还有苏海,他说在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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