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醉酒后,脱口而出的名字
林未晚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的。
她猛地睁开眼,窗外的天刚蒙蒙亮,窗帘缝隙漏进的微光里,悬浮着细小的尘埃。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个不停,屏幕亮着苏晓的名字,她摸索着接起,还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里掺着几分沙哑:“喂?怎么这么早……”
“未晚!救急!”苏晓的声音带着哭腔,混着电话那头嘈杂的音乐声和人声,“我昨晚跟客户吃饭,不小心喝多了,现在在‘夜色’酒吧门口,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我打不到车,也联系不上别人……”
林未晚瞬间清醒了大半。她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睡衣领口下一片微凉的皮肤。“你等着,我马上过去。”她一边说一边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快步走到衣柜前翻找衣服,“把定位发给我,别乱跑,就在原地等我。”
挂了电话,手机很快收到苏晓发来的定位。林未晚看了眼时间,才凌晨五点半,这个点的城市还没完全苏醒,街道上应该没什么车。她迅速换好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抓起钥匙和钱包就出了门。
小区门口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个晨练的老人。林未晚站在路边等了十分钟,才拦到一辆出租车。报了苏晓发的地址,司机师傅应了一声,车子缓缓驶入清晨的街道。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路灯还亮着,暖黄的光在柏油路上拉出长长的光影,像一道道未愈合的伤疤。
林未晚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睡意渐渐消散。她想起苏晓昨晚出门前跟她说的话,说客户很难搞,这次的合作对公司很重要,必须拿下。现在看来,苏晓为了这个合作,确实拼尽了全力。
车子行驶了四十多分钟,终于到了“夜色”酒吧门口。酒吧大门紧闭,门口散落着几个空酒瓶和烟头,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烟草混合的刺鼻气味。苏晓蜷缩在酒吧门口的长椅上,头发凌乱,身上还穿着昨天那条白色的连衣裙,裙摆上沾了不少污渍。
“苏晓!”林未晚快步走过去,蹲在她面前。
苏晓抬起头,眼睛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痕。看到林未晚,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伸手抱住林未晚的脖子:“未晚……我好难受……”
林未晚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没事了,我来了。先起来,我带你回家。”
苏晓点点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脚下一软,差点摔倒。林未晚赶紧扶住她,架着她的胳膊,慢慢走向出租车。把苏晓扶上车后,林未晚报了苏晓家的地址,然后坐在她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苏晓靠在林未晚的肩头,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林未晚侧头看着她,心里有些心疼。苏晓和她一样,都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打拼,为了工作拼尽全力,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扛。就像以前的她,遇到困难时,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顾时砚,可现在,她只能自己咬牙坚持。
车子很快到了苏晓家楼下。林未晚付了车费,扶着苏晓下车,慢慢走上楼。苏晓掏出钥匙,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才把钥匙插进锁孔。打开门,屋里一片狼藉,沙发上扔着衣服,茶几上摆满了零食包装袋和空饮料瓶。
林未晚扶着苏晓走到卧室,让她躺在床上。苏晓躺下后,翻了个身,嘴里依旧喃喃自语。林未晚帮她盖好被子,然后走到卫生间,拿了一条热毛巾,回来帮她擦了擦脸。
擦完脸,林未晚坐在床边,看着苏晓熟睡的脸。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喝醉的样子,也是这样狼狈。那是她和顾时砚分开后的第一个月,她因为工作失误被领导批评,心里难受,就一个人去酒吧喝了很多酒。后来还是顾时砚的朋友看到她,给顾时砚打了电话,顾时砚赶来把她接回了家。
那天晚上,顾时砚给她煮了醒酒汤,喂她喝下去。她靠在顾时砚的怀里,哭着问他为什么要分手,顾时砚只是沉默着,轻轻拍着她的背。现在想来,那或许是他们分开后,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林未晚站起身,走到客厅,开始收拾屋子。她把沙发上的衣服叠好,放进衣柜里;把茶几上的垃圾装进垃圾袋,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里;然后又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倒进保温杯里,放在苏晓的床头柜上。
收拾完屋子,天已经亮了。林未晚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多了。她走到卧室门口,看着苏晓熟睡的样子,轻轻带上门,离开了苏晓家。
走出小区,街上已经有了不少行人。林未晚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想起苏晓刚才哭的样子,想起自己第一次喝醉时的狼狈,想起顾时砚曾经给她的温暖。这些回忆像潮水一样涌来,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走到一家早餐店门口,闻到里面飘来的豆浆和油条的香味。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走进早餐店,点了一份豆浆和两根油条,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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