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撩不够 第86章 回到我身边

晨曦微明，温柔的光线如同金色的纱幔，悄然铺满了奢华套房的地毯，无声地宣告着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司湛率先睁开眼，晨光勾勒着他深邃的轮廓。他垂眸，凝视着臂弯里沉睡的霍媔，她呼吸均匀，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褪去了昨日的惊惶与疲惫，显出一种难得的恬静。

一种近乎餍足的温柔在他眼底漾开，他低头，一个极轻、极珍视的吻落在她光洁的眉心。他动作轻柔地将她缠在自己腰间的、那白皙滑腻的腿挪开，生怕惊扰了她的好眠。

霍媔似乎被这细微的惊动了，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终究没醒，只是往温暖的被窝深处缩了缩。

司湛无声地勾起唇角，悄然起身。赤足踩在厚软的地毯上，他拿起床头柜上静音的手机，径直走进了浴室。

水流声细碎地响起，片刻后停止。随后，他拨通了边彻的电话。

“什么事？”司湛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却异常清晰。

“什么事？”电话那头的边彻几乎要跳起来，声音拔高了几度，“司大老板！昨天下午我是给你打了十几个催命符吧？您老人家是闭关修仙去了，还是……关门造人去了？”

那语气里充满了被忽略的怨念和不敢置信的调侃。

司湛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唇边那抹抑制不住的弧度，难得地没有冷言相对，反而透着一丝轻快：“怎么，想当叔叔了？看在几十年交情份上，我可以考虑满足一下你的愿望。”

边彻在电话那头倒抽一口凉气，仿佛隔着电波都能看到司湛此刻那副餍足又嚣张的模样，“嚯！你这进度条……坐火箭也没这么快吧？！”震惊过后，他小心翼翼地试探：“兄弟，你这次……来真的了？”

镜中的男人眼神深邃，笑意在眼底微微卷动，语气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三十而立，该稳定下来了。”这句话，像是在对边彻说，更像是在对镜中的自己确认。

“我的天！我这是听岔了?还是在做梦?”边彻夸张地拍着自己的脸颊，试图清醒，“你竟然说要稳定？这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稀奇！”

司湛收敛了笑意，回归正题：“找我到底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知道你到酒店了，我推掉所有应酬眼巴巴地等你喝两杯，结果等了一晚上，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边彻开始大倒苦水，“酒店你撒手不管，兄弟你也晾一边，我这挂名的老板当得比你这真金白银的老板还劳心劳力，像话吗？”

司湛慵懒地挑眉，语气带着点戏谑：“年底分红没给你？年薪开得不够厚？”

边彻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讪笑道：“啧……也就钱这点上你大方。”随即，他话锋一转，开始卖惨：“兄弟，我也想回国啊！你倒好，回国追妹子，就把我发配边疆，阿姆斯特丹、拉斯维加斯、阿拉斯加……我像个陀螺似的在这仨地方转！我家老爷子做的菜，我闻个味儿都得靠视频！爷，你是真狠心啊！”

“说得我像黑心资本家似的。”司湛低笑一声，“行，准你一周假，滚回去陪边叔吃饭吧。”

挂了电话，司湛回到床边。

霍媔依旧沉睡，晨光映着她白皙的脸颊，透出健康的红晕，唇瓣微微张合，诱人而不自知。昨晚的泪痕与疲惫已消散无踪，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占有后的慵懒娇憨。

司湛心头一热，俯身在她微烫的脸颊上落下几个细密的吻。见她毫无苏醒的迹象，他索性重新躺下，长臂一伸，将温香软玉牢牢锁进怀里，鼻息间萦绕着她发间的馨香，再次沉入安眠。

一个小时后，阳光已变得明亮灼热。

霍媔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意识回笼的瞬间，昨夜激烈的纠缠与被迫的屈辱感如潮水般涌来。

她下意识地偏头，正好对上一双深邃含笑的眼眸。

“醒了？”司湛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清晰无比。

“啊——！”

霍媔瞳孔骤缩，惊惧瞬间攫住了她，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积蓄了一夜的愤怒和屈辱化为力量，她猛地起膝盖，用尽全力狠狠顶向司湛的胸口！

司湛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难，猝不及防被顶了个正着！一股闷痛自胸口炸开，他闷哼一声，眉头紧锁，眼底的笑意瞬间冻结。

“别乱动，有些红肿，我才给你上了药。”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起来。

霍媔惊怒交加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愤的火焰几乎要将她点燃。她用力想抽回腿，却被他牢牢握住，只能恨恨地瞪着他，声音带着哭腔控诉：“还不是因为你！我昨晚……我哭着求你多少次了？你……你根本就是禽兽！”

司湛松开她的小腿，看着她因愤怒而格外生动的脸庞，眼底掠过一丝歉意，“所以，不是已经补救了么？”

霍媔一动就觉火辣辣的，恨不得咬死他，愤怒之后她脑子逐渐清醒，惊问:“昨晚你后面两次是不是没戴套?”

他坦然地看着她因挣扎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没有。你不想吃药就不吃。如果有了，就生下来。你们母子，我司湛养得起，绝不会亏待。”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霍媔耳边炸响！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随即，一股更猛烈的怒火直冲头顶！她不顾身体的酸痛，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再次抬腿，这次目标精准狠辣地朝着他下身要害踹去！声音尖利而绝望：“你祸害我一个还不够？！还想祸害我的孩子？！做你的春秋大梦！”

“注意你的措辞！”司湛眼神一厉，沉声警告的同时，身体猛地向侧面一滚！

“砰！”一声闷响。

霍媔这含恨的一脚虽没踢中他要害，却也结结实实地踹在了他的大腿外侧。巨大的力道让刚起身半跪着的司湛失去平衡，狼狈地踉跄着，直接从床上滚落，重重地摔在厚厚的地毯上。

“滚——！”

霍媔气得浑身都在剧烈颤抖，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足足平复了两三分钟。

她掀开被子，强忍着全身散架般的酸痛和腿间火辣辣的刺痛，咬着牙想要下床去浴室。然而双脚刚一沾地，双腿便是一软，膝盖根本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般，软软地瘫坐在了冰凉的地毯上。

“司湛！你个王八蛋——！”

巨大的委屈和无力感瞬间将她淹没，眼泪再也绷不住，汹涌而出，在她苍白的脸上肆意流淌。

她仰着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天花板，声音破碎而凄厉：“我上辈子是给你戴了绿帽子，还是这辈子掘了你家的祖坟？你要这样折磨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湛迅速从地上起身，看到她跌坐在地泪流满面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大步上前，俯身，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小心和疼惜，将她打横抱起，紧紧地拥在怀里。

“对不起……”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昨晚……是我失控了。”

霍媔被他抱着走向浴室巨大的落地镜。镜子里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的狼狈——凌乱的长发，布满泪痕的脸，以及……颈项、锁骨甚至胸前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紫红色吻痕，如同烙印般昭示着昨夜的疯狂与屈辱。

强烈的羞愤和恨意再次冲垮了霍媔理智的堤坝！

她猛地扭头，对着司湛近在咫尺的脖颈，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咬了下去！牙齿瞬间刺破皮肤，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

司湛身体骤然绷紧，肌肉坚硬如铁，剧痛传来，他却纹丝不动，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手臂更紧地环住了她颤抖的身体。

他沉默地承受着，任由她发泄。

浓重的血腥味在霍媔口腔中弥漫开来，这股铁锈般的味道，连同昨夜被他强行占有的记忆一起翻涌上来。

她绷紧的身体骤然一松，牙齿缓缓松开，娇软无力地趴伏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所有的愤怒、挣扎、怨恨似乎都在这一咬之后泄尽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委屈和心酸。

滚烫的眼泪成串地落下，浸湿了他昂贵的丝质睡衣。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我们早就结束了”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脆弱得像易碎的琉璃:“我现在……是祁煜的女朋友……”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异常艰难，带着一种宣告和自保的意味。

司湛眼底那抹因为她的眼泪而升起的疼惜，在听到“祁煜女朋友”五个字的瞬间，骤然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瞳孔深处猛地收缩，如同寒潭瞬间冰封，周身的气息瞬间降至冰点，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我说过，别想离开我。这句话，永远有效。”

霍媔对他这种极致的控制欲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绝望和深深的无力。她猛然抬起头，胡乱地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疏离和嘲讽，声音也变得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残忍：“行啊。想让我永远属于你？可以。明天就回国，民政局去领证！这样我就永远‘属于’你了，起码……法律上属于你！”她刻意加重了“法律上”三个字，充满了讽刺。

司湛的身体明显一僵。

他低下头，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紧紧锁住她，锐利的目光分辨着她话语里有几分真心、几分赌气。哪怕明知道这极大概率是她愤怒之下的口不择言，那句“领证”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死水般的心湖里，激起了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剧烈的涟漪。

良久，他才移开了目光，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自嘲的晦涩：“……我恐婚。”

这个理由，在此时此地，显得如此苍白又可笑。

霍媔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短促而尖锐地嗤笑出声，眼底的冰冷和讥诮几乎要溢出来：“呵！恐婚？司湛，你可真有意思！你一不追我，二不娶我，又想随时随地睡我……怎么？真把我当成出来卖的了吗？”

她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向他。

司湛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下颌线绷得死紧。他知道自己的心理障碍难以解释，更不指望她能理解。但听到她如此直白而刻薄的讥讽，一股戾气还是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我可以试着……追你。”他几乎是咬着牙，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仿佛做出了巨大的让步，“但前提是，你必须先跟祁煜断干净！”

霍媔像是听到了一个荒诞绝伦的剧本，她扬起头，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却毫无温度，眼中是破釜沉舟般的决绝：“偏、不。”

两个字，斩钉截铁。

“犟种！”司湛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隐隐跳动，显然已怒极。

霍媔毫不畏惧地昂着头，像一只竖起全身尖刺的刺猬，与他对峙，寸步不让。

空气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司湛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翻涌的暴怒，眼底的戾气渐渐沉淀，化为一种深不见底的幽暗。

他嘴角卷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平静，却带着致命的诱惑：“我知道你回江城想做什么。”

霍媔的身体猛地一颤！瞳孔瞬间放大，下意识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司湛漆黑的眸子紧紧攫住她，目光极其复杂，混合着洞悉一切的锐利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蛊惑的温柔：“我能帮你查清你姐姐的死因，也能帮你对付你的生父林君亦。”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轻描淡写，却蕴含着强大的自信和力量，“至于收拾霍家……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霍媔的喉咙剧烈地滚动了两下，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呼吸。巨大的震惊让她几乎失语，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竟然把我查了个底朝天？”

一种被彻底剥开、无所遁形的寒意从她脚底直窜头顶。

司湛没有否认，只是微微颔首，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语气，抛出了更重的砝码：“我比你、比宁时序，知道得更多。”

这句话看似轻飘飘的，却重逾千斤，精准地砸在霍媔心中最隐秘、最疼痛的角落。

霍媔彻底僵住了，那双盛满惊涛骇浪的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巨大的信息冲击和多年来深埋心底的隐痛被骤然揭开，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司湛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但很快被更深的掌控欲覆盖。他维持着表面的云淡风轻，目光沉沉地锁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知道你没跟祁煜正式在一起。你若是为了报复我才答应他的追求，大可不必。不喜欢他，没必要委屈自己。” 他停顿了一瞬，目光灼灼，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一种近乎偏执的渴求：“还有，我不仅要你的人、还要你的心。霍媔，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