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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大厦，丽思卡尔顿酒店。
香槟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在顶楼宴会厅内此起彼伏。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洒在宾客们华贵的礼服与珠宝上，将整个空间点缀得如梦似幻。
霍媔站在宴会厅外面深呼吸，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裙边——这条租来的Valentino礼服贵得让她心惊胆战，每走一步都怕勾出丝来。
“半年的工资全在这条裙子上了”，她低声给自己打着气，“相信自己，可以的”，她看着宁时序好不容易才帮她拿到的邀请函，默默告诉自己绝不能望而却步。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像碎钻般洒落在香槟塔上，吸引着她也鼓励着她迈开步子。
“媔媔?”
她正欲迈脚，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她惊喜回头。
“周霁?”
身着一身白色刺绣高定西装的周霁迎面走来，惊艳道:“我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真是你”，他走近后认真打量着，赞道:“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
霍媔生的明艳英气，五官辨识度高攻击性也强，笑起来妩媚，不笑的时候极其冷魅。
今晚，她选了一条香槟金的贴钻晚礼服，将她婀娜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妆容偏柔和，突出明媚的眼睛，收敛轮廓的锋芒，往那一站，盈盈一笑就是风情万种、流光溢彩。
“你一个人来？”她试探性问了句。
周霁原本是跟着姐姐来的，听她这么一问，立即将手肘递出去，“缺一个女伴，不知能否有机会一起入场。”
求之不得。
霍媔笑着伸手，“刚好，鞋跟有些高，怕摔。”
上流社会的慈善酒会向来是名利场中人人争相出席的盛事，江城的社会名流和青年才俊齐聚一堂，商界一年两次的盛会今晚尤其隆重。
“其实，我参加的次数极少，里面大多数人我都不认识，左右不过是碰碰杯寒暄两句，就当来体验一下氛围”，周霁见她紧张，轻声安抚。
“好，顺便结识些青年才俊，在金融圈站稳脚还得靠资源”，霍媔大大方方地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周霁宠溺地笑着，“我努力长成大树。”
霍媔眨着眼睛，“那我就提前预定一片绿荫好乘凉哦。”
香槟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笑声像是经过精心调校的音符，不高不低，恰好展现教养又不失热情。
二楼的小型贵宾厅，司湛一身精致的黑白色高定西装低调又矜贵。站如松坐如钟的仪态无可挑剔，自带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他站在工商联主席付政霖和青企协会长盛亚楠中间，举手投足间的淡然、高贵和极其出众的颜值引得一阵瞩目。
见关注的人和想要与付政霖攀谈的人围了上来，他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笑着将工商联主席和青企协会长身边的位置让出来。
“那人是谁啊？”一人好奇地问着身边人。
“没见过，估计是外来的投资商，但来头肯定不小。”一人应答。
司湛挺拔的身姿和目空一切的眼神，无形中筑起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高墙。
二楼是贵宾厅，几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么是家族掌舵人，要么是继承人，要么是话语权极高的人物。
司湛的出现，让这些一流二流的富豪很是关注。
他站在人群边缘，下颌微扬，目光清冷地扫视全场，仿佛周遭的喧闹都与他无关。
一些对他好奇的宾客热情地伸出手想与之攀谈两句，他也只是微微颔首，眼神疏离地掠过对方，连指尖都未曾动一下。在对方快要挂不住脸时，他才伸出手，淡淡笑着:“幸会，康总。方才在确认是否会认错人。”
那平直又缓慢的语调每个字都像冰珠落在玉盘上，清脆却毫无温度。
场间所有人都在他的名单上，他那过目不忘的天赋一眼就能认出对方来。
应付完前来敬酒的人后，他走到二楼玻璃栏，独自小酌。
“邀请函递出去没有？”他给了金灿一个眼神。
金灿点头，低声:“老板，昨天邀请函已经到了宁时序手上，想必霍小姐应该已经拿到手了。”
“还没有来？”他问。
金灿:“我一直在关注大厅，没见到人，说不定等下就到了。”
大厅歌舞升平，公子小姐们都在肆意绽放自己的舞姿，这是慈善酒会，也是相亲联谊的好地方，更是洽谈合作的好时机。
司湛收到许多的明示和暗示，他不屑一顾，低调到好似一个透明人，偏偏他由内而外散发的强大气场和酷似金城武的颜值让人无法忽视。
“跑这多清闲了?”付政霖举着酒杯走过来。
“付伯伯，站您身边犹如站在聚光灯下，这么多眼睛盯着，怪让人不好意思的”，他举杯打趣着。
“你是站幕后习惯了，必要的时候还是要站台前”，付政霖笑着回应。
“我做资本投资，闻利润嗅风险，幕后操作就行，台前有边彻充门面。”
“你叔叔还特意给我打电话，让我好好关照你。你也是，来江城一个月了都不主动来看我，要不是锦年提及，我都不知道。”付政霖佯装不满。
整个江城，付政霖是唯一知道他背景的人，但又知道的不全面，只以为他是公安部分管副部长司锦年的私生子。
“叔叔跟我打过招呼，让我到了江城第一时间拜访您，只是公司没有稳定下来，也不好意思来打扰。现在分公司进入正轨了，这才敢来您面前露脸。”
付政霖欣慰道:“初见你，才十岁，一晃都二十年了，司家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司湛但笑不语，虽然他是裴家血脉，但自始至终都只认司锦年这个养父。
“付伯伯，等着敬您酒的人都排了几轮了，您先忙，我去打个电话。”
“好，你既然不愿过多接触他们我也不拘着你，晚点跟我一起下去。”
“好。”
司湛从贵宾厅的核心圈离开后，似被什么力量牵引一般，不自觉地往门口看去。
看到那抹光彩夺目的倩影后，他瞳孔放大，目光不自觉锁定她。
周围欢声笑语不断，他一边觥筹交错，视线一边悄悄在场间搜索那道迷人的身影。
霍媔唇角含笑，挽着周霁优雅地迈入会场。
香槟金鱼尾礼服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后背大胆的镂空设计恰到好处的展露她白皙的肌肤，既不过分暴露，又足以令人移不开视线。
“那个女孩是谁？生的好耀眼。”一个男子好奇道。
“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她身边那位我倒是见过，幻海生物科技的继承人。”
霍媔向那些关注的目光投去善意的微笑，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她潜在的优质客户，随便一两个拎出来都能帮她完成一个月的存款任务。
“带你去认识一些新朋友”，周霁一边跟圈子里的人打招呼，一边对霍媔道。
“好”，她感激不已。
大学三年，她兼职赚的钱一半来自周霁，人生的第一份工作也靠他帮忙顺利通过考核，江投银行的存款任务他也竭尽所能地帮忙。
“阿霁，我很开心有你这个朋友，屈指可数的朋友”，霍媔抬眸认真道。
周霁始终温文尔雅，“能当你的朋友，我很荣幸。所以，我的资源你敞开心扉随意用。”
他带着她在自己的圈子里走了一圈。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霍媔，任职于江投银行……”
觥筹交错间霍媔认识了周霁在场的所有人脉，尽管不多，足够她用两年。
就在两人举杯谈笑间，一道幽怨的目光射过来。
霍媔挑眉，“她该不会以为我是小三吧？”
周霁眉头微蹙一瞬，“别理她。”
霍媔摇着酒杯一脸戏谑，“人家现在攀了高枝了，从三流豪门晋升到二流了，估计也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媔媔，身份只是一个符号，人，才是鲜活的。做你自己就好。”周霁意味深长一句。
霍媔心照不宣地笑着，两人站在宴会厅边缘，欣赏着上流社会的流光溢彩和那些戴着精致面具下的纸醉金迷。
“那边那个深蓝色西装的男人，季向远，最新上位的季氏集团总经理，前两个月还跟他堂哥季澜霆闹得不可开交，季氏集团一上市就立马跟季澜霆握手言和，逢人就盛赞季澜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崇拜他堂哥。”
霍媔听到季澜霆的名字心中一震，下意识搜寻他的身影。
“还有那边那两个贵妇人，前段时间还在互相诋毁，如今又亲如姐妹了。”
周霁向来厌恶名利场的虚伪，作为家族继承人和唯一的希望，他不得不加入这个逢场作戏的圈子。
“媔媔，你懂我的意思吗？”
霍媔收回目光，认真的眸子透着清亮，柔和道:“名利场大都虚情假意、逢场作戏，认真不得，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她主动挽着他胳膊，“真心才能交朋友，交朋友用真心。”
周霁沉醉在她真挚的柔光里，心跳加速，耳朵从耳垂红到耳骨。
“你陪我好一阵了，去履行你作为继承人的义务吧，你姐姐瞟你几眼了。”霍媔大方地推开她。
路，总是要靠自己走。
“好，那我过去转转，你照顾好自己。”
周霁前脚走，姜悦后脚就身姿摇曳地走过来。
霍媔，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霍媔风情万种地笑着，她扫了一圈周围谈笑风生的面孔，那些富豪名流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和脖子上的奢华珠宝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像一道无形的分界线将她隔绝在外，她依然笑靥如花。
“自然是拿着邀请函从正门堂堂正正走进来的。”
她还以挑衅的笑容:“怎么？慈善酒会的名单还要经过你姜悦的同意?”
“据我所知，周霁今晚没有带女伴，跟着他姐姐一起来的。祁煜也没来，你又是从哪偷的邀请函呢？”
霍媔没在意她的嘲讽，看着她脖子上的项链发出惊叹的声音，“好美的项链啊，还没恭喜你如愿开创了自己的珠宝品牌。”
姜悦高傲地摸着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世上仅一条。早知道你要来，我就该多准备一条，瞧瞧你那脖子光洁得跟撒哈拉的沙漠一样。看在老同学的份上，给你留个预定名额，不过我们是纯手工定制，百万起。”
霍媔轻轻摸着自己的脖子，笑道:“天鹅的脖子不套圈也惹人瞩目。而且，我不买署名不清楚随时会有版权纠纷的东西。”
她含沙射影地回应着她涉嫌抄袭。
姜悦有几斤几两她很清楚，痴迷珠宝和设计珠宝是两个概念，就算她设计出来也未必是她的原创。
毕竟她“借鉴”过的作品可不少。
姜悦气得牙痒痒，却又不得不保持风度地笑着，讥讽道:“山鸡永远成不了凤凰，没钱就别来有钱人的地撒野。”
霍媔笑着举杯:“期待你的新作品。”然后一个转身懒得跟她较劲。
“季氏这次上市，股价开盘就涨了百分之三十，真是……”身旁两个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交谈着走过。
霍媔下意识搜寻着手段凌厉、三十二岁就带领公司上市的季澜霆。
她目光搜寻了一圈，一无所获。殊不知自己从一进门就落入别人的视线。
“不是说他今晚会来吗？难不成宁时序的情报有误？”她嘀咕一句。
“在找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霍媔猛地转身，香槟差点洒出来。
“曹总?”惊讶之余，她举杯敬着。
“半年多没见，更漂亮了”，曹尚伸出手握手。
人靠衣装嘛。霍媔笑着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从侍者托盘上换了一杯香槟，“您近来可好？”
曹尚以为她被祁煜甩了，来名利场寻找下家，眼神多了一丝撩拨。“跟以前一样，听说你去了江投银行?”
霍媔嫣然的眼眸透着些委屈，“黑羽不肯要我，我只能另投明主了。”
“唉，胡说，像你这样惊艳的人我们才求之不得呢，只是祁公子都当场抢人了，面子总得给嘛。既然离开祁公子了，不如回黑羽继续前缘?”
霍媔一眼看穿他的如意算盘，惊讶道:“黑羽名额不是已经满了吗？”
“名额满了，可以增加的嘛，刚好我的秘书休产假了，需要一个更得力的帮手”，曹尚举杯。
霍媔笑着回敬他，“谢谢曹总赏识。”
她没拒绝，也没答应，留足了空间。她周旋一阵后，找了个借口笑着离开。
绝大多数男人都像看玩物般看着她，周霁看向她的眸光多了几分担忧。
水晶吊灯下觥筹交错，男人们扮着精心设计的人设进行利益交换，女人们炫耀着珠宝、谈论着八卦乐此不彼地玩着社交游戏。
那是姜悦的新设计吧？旁边有女士小声议论，听说她这次设计的江之心系列获了奖，一发布就预订一空。
可不是，现在圈子里都以能戴上她设计的项链为荣。同伴酸溜溜地回应，不过是个刚冒头没两年的设计师，凭什么这么抢手？
凭那张脸和手段呗，听说她和不少大佬都......
议论声在霍媔经过时戛然而止。她恍若未闻，微笑着向嚼舌根的人点头致意，心里笑着:原来听人流言蜚语是这样一种感觉，也不知道姜悦听到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她礼貌地端着酒杯主动敬酒，走了一圈，也喝得不少。
“林秘书?”
关响看见她后，喝酒的动作顿住，惊愕不已。
霍媔盈盈笑着回应他的直视，也没错过他眼中的惊艳。
“见鬼了。”那人眨巴着眼睛再次看向霍媔时，霍媔已经转去了另一边。
鱼，要上钩了。
她等着季澜霆来跟自己邂逅。
霍媔走累了，靠在桌角一侧，目光在会场中游移，忽然在某处定格。
二楼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里，一个冷傲霸气的身影正冷冷地注视着她。即使隔着半个宴会厅，她也能感受到那道目光中的重量和压迫感。
司湛?
黑色定制西装包裹着司湛宽肩窄腰的修长身材，领结一丝不苟地系在喉结下方，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他手中握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却没有要喝的意思，只是那么站着看着她，像一座冰封的火山。
见鬼了。
她浑身一颤。
老天爷，这又是开的什么玩笑？
他不是回京城了吗？怎么会在这？
司湛站在那里，像一柄出鞘的剑。下巴微微抬起，仿佛在嗅着空气中旁人闻不到的、更高处的气息。眼睛半垂着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两道傲慢的阴影。就连影子都比常人的更挺直些，斜斜投在地上，像柄黑伞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
霍媔心跳漏了半拍，但面上丝毫不显。她优雅地抿了一口香槟，放下杯子立即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她必须用尽全力才能保持那完美的步伐。
玩脱了，玩脱了。
她五指姑娘不自觉颤抖着，明媚的眼睛不再勾魂，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司湛目不斜视地看着她落荒而逃，嘴角玩味的笑着，对于自己杀的这个回马枪很是满意。
霍媔，你以为宁时序为你准备的邀请函是凭他的能力吗？司湛轻笑一声。
周霁自始至终都盯着她，随时准备好给她解围，见她翩然离去，以为她是去卫生间就没有跟过去。
就在这时，宴会厅入口处又传来一阵骚动。
霍媔抬眸，看到祁煜正迈着从容又霸道的步伐走进来。
银灰色西装衬得他肤色越发冷白，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优雅的锐利。金丝眼镜后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准确无误地锁定了她。
祁煜?
她看着来人震惊不已，这祖宗不是去京都了吗？他怎么也来了？
祁煜迈着慵懒的步伐走过来，唇角微扬，语气轻佻又满是趣逗:“亲爱的，迎接我还是想跑?”
大庭广众之下，祁煜没有造次，但眼神侵略意味十足，毫不掩饰**裸的占有欲。
前有狼后有虎啊，霍媔进退两难。
她下意识回以微笑，却在下一秒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她不用回头也知道，司湛一定看到了这一幕。
别说吸引季澜霆注意了，全身而退都难，她心中骂了宁时序十万遍，什么破情报啊，今晚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音乐声、交谈声、笑声，所有声音突然变得遥远。
霍媔站在两个男人无形的视线交锋中，颈间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
“阿煜，你回来了啊，旅行好玩吗？”她强颜欢笑着。
“被人甩在一边，能有多好?”祁煜贴近她，“今晚打扮的这么漂亮，是准备给我增加几个情敌，嗯?”
霍媔下意识摇头，“我只是来体验一下上流社会的感觉。”
祁煜不信，她若是想体验几年前就跟自己了，他忽地想到什么，咬牙质问:“你心里那个野男人是不是也在会场?”
霍媔眼中一震，笑着:“今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野人不在邀请范围。”
祁煜霸气的搂着她，眸光在全场扫了一圈，霸气道:“别让我逮到，否则弄死他。”
霍媔不敢动，司湛的势力和背景远超她想象，但强龙不压地头蛇，江城是祁家的地盘。
“阿煜，我想去卫生间”，她得找个安全的地方缓缓。
今晚她的目标是季澜霆，正主没看到，魔王和杀神却忽然出现了，她被打个措手不及。
祁煜朝附近的一个千金小姐勾手，“你过来一下。”
那千金见祁煜召唤她，兴高采烈地提着裙摆过来，“祁公子。”
“陪我女朋友去洗手间。”
她香槟还没举起来，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旋即笑道:“好。”
霍媔尴尬地笑着，“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这是我的荣幸”，她自来熟式地挽着霍媔，“洗手间在这边，我带你去。”
祁煜一进来，自然而然地成为全场焦点，认识的人他点个头，不认识的人直接略过，能入他眼的举杯打个招呼，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不是江城的？”他低喃一声。
霍媔眼高于顶又洁身自好，这点他很清楚。
丽思卡尔顿酒店套房。
“季总”，关响止不住地亢:“有个女孩，像极了林秘书。”
季澜霆立即站起来，“在哪？”
“顶楼宴会厅。”
季澜霆迈开步子就往宴会厅走，沈熹年震惊一瞬后立即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