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萧林绍觉得浑身不得劲——苏瑶居然不打电话、不发信息了。
就在上周,她还因为莎莎那档子事,一天三个电话查岗,末了还要发定位“确认”他的行程。
可现在?电话列表里,他的号码排在她通话记录的最底下;
微信对话框里,他发的“在哪”“吃饭没”,永远只收到“嗯”“吃了”“忙”这几个字。
就连莎莎来家里做复健治疗,她都躲进书房不出来,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恨不得端着水杯在旁边盯着。
昨晚他故意跟罗宇、沈策去会所待到凌晨,手机攥了一晚上,屏幕亮了无数次,愣是没等到她一个电话。
他第一次真切尝到“无所谓了”这三个字的滋味,像夏天喝了杯没冰的可乐,气儿全跑光了,只剩下甜腻的苦涩,从喉咙一直堵到心口,心里发慌得厉害,连打方向盘都比平时重了三分。
连上班都坐不住。陈助理看着自家老板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咖啡凉透了都没喝第二口,忍不住凑过去:“萧总,您这魂不守舍的,昨天没睡好? ”
萧林绍猛回神,端起凉咖啡灌了口,又嫌苦皱紧眉,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壁,语气装作随意:“我昨晚应酬到后半夜,没回家。”
他顿了顿,抬眼瞟向陈助理,“少夫人……没联系你? ”
要是以前,他夜不归宿,陈助理的手机早就被苏瑶打爆了:“陈助理,萧林绍在哪?”“他跟谁在一起?”“什么时候回来?”
昨晚他特意没报备,心里憋着股劲儿:
等着吧,她肯定胡思乱想,说不定下一秒就杀到公司来。
陈助理却愣了愣,老实摇头:“没有啊。”
“……”萧林绍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领带被扯得歪到一边,喉结滚了滚才找回声音,“那奶奶呢?伍越?陈嫂?她总该让她们来打听两句吧?”
“都没有。”陈助理眨巴着眼,突然促狭地笑了,“萧总,您该不会是盼着少夫人给您打电话吧? ”
“胡说什么!”萧林绍瞪他一眼,耳根却悄悄泛红,抓起桌上的文件胡乱翻着,“我是怕她又瞎琢磨,动了胎气怎么办?”
陈助理心里嘀咕:得了吧,谁不知道您是嘴硬心软——以前嫌少夫人管得多,现在人家不管了,又跟丢了魂似的。
“萧总您别担心,”陈助理赶紧转移话题,“少夫人陪着老夫人在骆家打桥牌呢。”
“桥牌?”萧林绍眉头拧成了疙瘩,嘴角抽了抽,“她怀着孕呢,凑那热闹干嘛?”
“怎么不能?”陈助理一脸“您不懂”,“老夫人说少夫人怀孕后福气旺,上次打桥牌,帮老夫人赢了李家太太三百万呢!老夫人现在逢人就夸少夫人是‘招财猫’。”
“这老太太,净跟着添乱!”萧林绍抓起西装外套,扣子都扣错了一颗,“备车,去骆家接我老婆回家。”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手机就响了,屏幕上“罗宇”两个字闪得刺眼。
“萧林绍,晚上出来嗨啊,陆沉也在!”罗宇的声音透着酒气。
萧林绍按了免提,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怼:“你是属夜猫子的?隔三差五就往会所钻,肾不虚?”
对方噎了一下,嘟囔:“这不陆沉难得来一趟……”
“没空,忙着接我老婆。”萧林绍直接挂了电话,留给陈助理一个“赶紧跟上”的眼神。
骆家别墅的花园里,两桌桥牌打得热火朝天。
萧老夫人坐在主位,手里的牌拍得桌子“啪啪”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嘴角笑出两道褶子,比旁边三十岁的太太还来劲。
苏瑶是这群人里最年轻的,穿着宽松的孕妇裙,手里剥着橘子,时不时给老夫人递一瓣,跟着打了几周,倒也和这些贵妇混熟了。
只是今天她这桌,坐着周启明的母亲——周家夫人。
连着输了两局,周家夫人的脸色不太好看,用帕子慢条斯理擦着指甲,阴阳怪气地开口:“瑶瑶啊,不是我说你,女人怀孕的时候最要紧是盯紧老公。”
她抬眼瞟了苏瑶的肚子,“你看你整天在外头打牌,万一家里进了‘狐狸精’都不知道。”
苏瑶刚剥好的橘子往老夫人碟子里一放,指尖沾着橘络,笑了笑没接话。
心里却暗忖:周启明的妈这挑拨的本事,跟她儿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上次周启明被萧林绍整得差点破产,现在倒好,当妈的来寻仇了?
周家夫人见她不接茬,索性说得更明白,声音压得低了些,装作贴心的样子:“我听启明说,他前几天还在‘夜色’会所看见萧林绍呢,身边跟着个穿红裙子的漂亮姑娘,好像是姓陈……”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王夫人突然惊呼:“你说的该不会是莎莎吧?那个前阵子总往萧家跑的医生? ”
没错,就是她。周家夫人打出一张牌,牌面地落在桌上,眼睛斜睨着苏瑶:男人啊,就得跟放风筝似的拉紧线,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被外面的野花勾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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