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缓缓降下,林曼那张刻薄的脸露了出来。
看到方蕾,她脸上堆满了假笑, 眼角却偷偷扫过方蕾的白色SUV,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得哒哒响 。
可方蕾却觉得太阳穴突突跳, 差点把刚喝的半瓶矿泉水捏变形——她才回海宁市三天,逛个超市买洗衣液都能撞见这尊瘟神,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哟,这不是方蕾吗?稀客啊。”林曼突然皱起眉, 声音甜得发腻 ,“怎么回海宁市了?我听说你在云川找了新男友,长得比傅元凯还帅?啧啧,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呢?他前几天还……”
“你驾校教练没教你停车看后视镜?”方蕾打断她, 指尖在车窗沿上刮出轻微的吱呀声 ,“刚才倒车差点蹭到我车头,现在倒有闲心关心我男朋友?耳朵塞棉絮了?没听见我按喇叭?”
林曼被怼得 眼圈瞬间红了,嘴唇哆嗦着像受了天大委屈 :“对不起,我……我太急着给元凯找车位了,他胃不舒服……”
“我替她道歉。”
副驾驶的车门突然打开,傅元凯从车里走了出来。
他从前挺拔俊朗的身影,如今微微佝偻着,那张曾让无数女人心动的脸,此刻白得像纸,嘴唇也毫无血色,眉头更是紧紧拧成了疙瘩。
方蕾一眼就看出他不对劲—— 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滑,手还下意识按在小腹上,那姿势像极了以前急性肠胃炎犯的时候 。
她的心猛地一紧, 指尖都蜷了起来 ,但很快又把脸别向一边—— 切,关我屁事。
分手时说得清清楚楚,他现在是死是活,守在旁边的不还是林曼?以前装胃疼博同情的戏码还没演够?
“我胃不舒服,她急着找车位。”傅元凯直视着她, 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
眼前的女人开着一辆白色SUV,脸上只化了淡妆,却依旧美得晃眼—— 连头发丝都比记忆里更蓬松,是他以前总说“像蒲公英”的样子 。
他突然想起 昨天应酬喝到半夜,胃里烧得厉害时,摸出手机想打给她,却在拨号界面停了半小时 。
那些压抑的情绪,像没关紧的水龙头,总在这种时候滴滴答答漏出来。
以前他滴酒不沾,现在却觉得只有酒精能让脑子暂时不想她—— 这次就是昨晚跟客户拼了三杯白酒,今早疼得差点晕在洗手间 。
林曼看着傅元凯 眼珠子像粘在方蕾身上似的 ,嫉妒得 指甲掐进掌心,疼得龇牙却不敢吭声 ,反而强挤出笑容:“方蕾,要不你陪傅元凯进去吧?上次他……上次他急性胃炎住院,不就是你在旁边守了一整晚吗?他现在看见你,说不定胃就不疼了呢……”
方蕾皱紧了眉—— 这绿茶话术,不去演八点档真是屈才了 。
上次陪着?陪谁?陪他和林曼在病房里演“深情不悔”吗?
不过老娘早不是三年前那个傻乎乎的恋爱脑了,想拉我当你们感情戏的背景板?做梦!
“你认错人了。”方蕾拉开车门, 钥匙在指间转了个圈,叮当作响 ,“我跟傅先生早就没关系了。忙着呢,先走了。”
傅元凯只觉得 胃里像有把刀在搅,疼得他手撑着车门才没跪下去,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后背 。
以前,他哪怕 只是打个喷嚏,她都会立刻摸出体温计,晚上睡觉还会时不时探他额头 ,现在,她却连 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 。
“元凯,我们走吧。”林曼扶着他, 手指故意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朝急诊室走去。
抽血、检查,一系列流程下来。
林曼去拿结果的时候,突然看见停好车的方蕾,正径直朝走廊尽头的法医科走去。
她去那儿干什么?找人?还是……
正想着,手机响了,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她立刻笑了起来, 声音压得又尖又细 :“苏婉,来得正好,你猜我看见谁了?”
“谁?”
是方蕾。她跑医院法医科去了,你说她吃饱了撑的?该不会是给谁做亲子鉴定,藏了私生子吧?林曼的声音带着八卦的嗡嗡声,像只探头探脑的麻雀。
法医科?电话那头的苏婉声音陡然拔高,尾音都劈了,方蕾在海宁市?她怎么跑回来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惦记傅元凯那点家底,想回来抢人呗。林曼嗤笑一声,不过你放心,她那两下子——
行了林曼,先不说了。苏婉突然打断,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我锅里还炖着汤,回头聊。
挂了电话,苏婉才觉得后颈一阵刺疼,伸手一摸,结痂的伤口黏糊糊的——上次苏瑶扯她头发时,连皮带肉薅下来一大撮,现在想起来还头皮发麻。她心里一下,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手忙脚乱摸出手机,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神秘号码。
苏瑶的朋友方蕾,刚才在海宁市第一医院法医科。她声音发颤,指尖冰凉,苏瑶前几天扯了我头发……她肯定是拿去跟苏振国做亲子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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