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一想到那女的孩子我就来气。 方蕾烦躁地拿咖啡勺戳着杯壁,奶泡被搅成一团乱麻,前几天云顶山庄那个破酒会,你还记得吧?就那个陈致远,眼睛跟长我身上似的,从那天起就跟块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甩都甩不掉,真他妈膈应死我了!
陈致远?苏瑶手指敲着桌沿,眉心皱成个疙瘩,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突然,她像被针扎似的猛地站起来,手里的骨瓷咖啡杯撞在桌角,勺柄都弹飞了半寸: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云川陈家的陈致远,看上陆承泽他妹妹,设了个商业圈套把人家姑娘逼得走投无路......最后从顶楼跳下去了......那姑娘才二十出头啊......
陆家告了他三年!证据都堆成山了,眼看就要判刑,结果萧林绍接手案子,硬生生给翻了!
方蕾一巴掌拍在桌上,拿铁溅出来在桌布上洇出个褐色的圈,我靠!闹了半天就是这个畜生?!这种人渣怎么不去死啊!早晚天打雷劈!
他连你住址都知道?苏瑶的声音发紧,像被人攥住了喉咙。
何止知道!方蕾攥着杯子的手都在抖,指节泛白,这礼拜我下班回家,他那辆骚包的迈巴赫天天堵小区门口,跟他妈门神似的!那种有前科的疯子,万一哪天直接闯进来怎么办?萧林绍是不是收了他黑钱?不然凭什么帮这种人渣脱罪?!
苏瑶望着落地窗外的梧桐影沉默不语。指尖凉得像摸了块冰,顺着血管往心口爬——真相像退潮后的礁石,正一点点露出行凶的棱角,可她突然有点不敢伸手去碰。
这几天住我那儿吧,她抽出手帕轻轻按了按方蕾挂着泪珠的下巴,安保24小时盯着,门口保安比你小区物业靠谱十倍,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也只能这样了......方蕾吸着鼻子,鼻尖红红的像只受惊的仓鼠,但愿这瘟神赶紧换个目标,别再来恶心我了。
...
下午三点,吴雨抱着牛皮纸袋走进办公室。
苏总,盛华企业集团主要做服务器和办公设备,之前晶耀智能芯片的供应链,要么走萧氏集团,要么通过睿莎科技。
他把资料摊在红木桌面上,指尖点着报表里的供应链图谱,但上个月睿莎突然单方面终止合作,萧氏紧跟着也断了货,现在中小供应商都怕得罪萧家,没人敢接他们的单子,等于被掐住脖子了。
也就是说,盛华是最近才把萧林绍得罪狠了?苏瑶的食指在陈正雄三个字上划了两下,抬头打断他。
吴雨点头:这五年盛华都是陈清月在管,年报做得漂漂亮亮,可惜......
我要她的联系方式。苏瑶指尖划过那份泛黄的董事名单,指腹在陈清月的名字上磨了磨。
陈致远、陈清月、萧林绍、罗宇、沈策、陈莉莉......这些名字像散落的珠子,她好像快要摸到那根串起它们的线了,线的尽头,藏着什么?
半小时后,加密电话拨通。
您好,盛华集团陈清月。听筒传来带着鼻音的女声,背景里隐约有纸张被揉皱的沙沙声。
我是恒远集团苏瑶,她刻意放缓语速,指尖无意识转着笔,听吴雨说您最近不太舒服?
小感冒而已。对方轻笑一声,笑声没落地就被阵急促的咳嗽打断,像被呛到似的。
今晚有空吗?有家酒店的花胶鸡不错,我预订了靠窗的位置。苏瑶握着笔的指节都泛白了。
短暂的沉默后,陈清月的声音轻得像随时会散的雾:苏小姐,您心里的疑问我都清楚。但盛华现在就像风里的烛火,吹口气都能灭,我要是跟您见了面......
她轻轻叹气,带着哭腔,您护不住我的......我现在连门都不敢出......
苏瑶忍不住嗤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转着手机:“行吧,算我昨天帮你个忙。那你老实说,你认识陈莉莉不?”
电话那头静得能听见电流声。
苏瑶手指猛地收紧,手机壳硌得掌心发疼:“看来还真认识啊。”她扯了扯嘴角,“昨天你说有人耍手段骗人,说的是我吧?怎么,觉得我特可怜,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自己站直了,就没人能看扁你。”陈清月的声音像浸了冰,低低的。
苏瑶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苦笑:“得,我不跟你绕弯子了。对了,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陈致远?让他别再缠着我朋友方蕾了,听见没?她要是少根头发,我不管他是谁哥哥,照样扒了他的皮。”
“陈致远……”陈清月的声音里终于透出点不耐烦,像赶蚊子似的,“知道了,我会说。苏小姐,我也劝你一句,让陈莉莉赶紧离萧林绍远点,别自讨没趣。”
苏瑶心里“咯噔”一下,像踩空了楼梯:“昨晚我已经让她走了。”
“就怕有些人……”陈清月的话突然掐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办公室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像是谁撞翻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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