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直挺挺地瘫倒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
沈雨秋那染着酒红色甲片的手猛地扬起,“啪”的一声脆响,狠狠甩在苏瑶脸上,尖锐的指甲划过脸颊,如同利刃割过一般刺痛。
“骚狐狸,还敢勾引人!”她咬牙切齿地骂道,紧接着第二记耳光又接踵而至,苏瑶只觉眼前金星直冒,脸上瞬间多出几道血痕,血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妈!”顾菲菲见状,像一头发怒的母狮,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要扑过来。此时,头顶的水晶吊灯疯狂摇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场混乱而惊恐。
滚落在地的苹果骨碌碌地撞着苏瑶的鞋尖,发出沉闷的声响。
顾明川一个箭步冲过去,用他宽厚的身躯死死拦住那对母女,喉结剧烈地滚动,眼中满是愤怒与焦急:“你们疯了吗?简直不可理喻!”
“疯的是你顾明川!”沈雨秋红着眼眶,声嘶力竭地尖叫着,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看看你养的好私生女,把我女儿的幸福都毁了!她就是个祸水,不要脸的东西!”
顾明川望着沈雨秋那扭曲变形的脸,心中五味杂陈,那时他也分不清对错,但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绝不能让苏瑶再挨一下。他紧紧抿着嘴唇,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隆起。
“哎呦喂,里头咋打成这样?”就在这时,外头突然涌进七八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云川民生新闻”的字样在镜头上晃得人眼睛生疼。
虽然他们没拍到最激烈的场面,但昏迷的老夫人、衣衫不整的萧林绍和满脸血痕的苏瑶,再瞧瞧沈雨秋母女张牙舞爪的架势,记者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
其中一个记者兴奋地搓了搓手,小声嘀咕着:“这可是大新闻啊,这下有爆点了。”
“都让开。”萧林绍眼神冰冷如霜,弯腰轻轻抱起老夫人,他扫过记者的眼神像淬了冰,声音沉得像压着铅块,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谁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捅出去,我连你们公司一块儿埋。”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举着摄像机的手微微发抖,记者们眼睁睁看着萧林绍抱着人冲出去,心里既舍不得走,又有些害怕,只能挤在门口继续张望,时不时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萧家的人全去了医院,顾家这边还在混战。
水晶杯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显得格外刺耳。
陈助理带着四个身穿黑西装的保镖破门而入,他们动作迅速而专业,两分钟不到就把苏瑶从人群里“捞”了出来。苏瑶脸上血道子纵横交错,原本清灵的脸蛋像被揉皱的绢帕,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眼神空洞得像个提线木偶,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苏小姐......”陈助理心疼地抽了张纸巾递过去,他皱着眉头,直叹气,“现在医美技术多先进,您这伤肯定能祛疤,保准不留印子。”苏瑶盯着纸巾上的褶皱,像是没听见一样,血珠顺着下巴滴落在裙子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她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嘴角扯动得有些扭曲。
她在心里悲愤地呐喊: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当年错把萧林绍认成林叔?老天爷就要这么罚她吗?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这命运的牢笼。
特护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难闻,沈医生正给她处理伤口。
苏瑶望着镜中缠满纱布的脸,一个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破相了也好。
从前仗着这张脸勾着萧林绍不放,现在总算是遭了报应。要是变丑了,说不定他就肯放自己走......
“瑶瑶!”
脸上缠满纱布时,她抬眼正看见林正冲进来,他的西装下摆被扯得歪歪扭扭,额头挂着汗珠,气喘吁吁,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我听说你出事了......”
林正死死攥着门框,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如扭曲的蚯蚓般暴起。
他的目光似两把锋利的钢钉,直直钉在病床上裹满纱布的苏瑶脸上。
那些原本雪白的纱布,此刻却似沾染了血色的阴霾,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宛如被揉碎在泥里的桃花瓣,凄美而又绝望。
“萧林绍就是这么照顾你的?”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喉咙里仿佛塞了一团烧红的炭火,每说一个字都似要灼伤自己的咽喉,“让人把你伤成这样,他到底安的什么心?跟我走——”
“林先生,您忘了之前的警告?”陈助理一步跨到中间,黑色西装紧绷在他壮硕的身躯上,似随时都会被撑破。
他目光冷峻,神情倨傲,“这是苏小姐和萧少的事,您越界了。”
林正闻言,眼眶瞬间充血。
他的拳头高高扬起,狠狠砸在墙上,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仿佛是他内心愤怒的嘶吼。“我还以为萧林绍能护好她!护不住的话,当初何必从我这里抢人?就为了证明他萧家大少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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