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宋河拱了拱手。
两人就此别过。
钱掌柜带着银子和满心的敬佩离去,宋河则揣着那二十五两碎银,转身返回官学。
回到舍区,宋河直接找到了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纨绔四人组”。
李魁、赵雷、卢晚,还有最近有点奇怪的墨卿。
“哟,我们青州大才子来了!”
李魁一看到宋河,就怪笑着凑了过来。
赵雷也挤眉弄眼地起哄:“宋大画家,你那书里的插图可真是……太香艳了!我爹和我哥昨天为谁先看,差点打起来!最后我娘发话了,说有伤风化,给没收了!”
卢晚笑得最欢:“可不是嘛!我家老头子板着脸训我,说小小年纪不学好,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我半夜起夜,猜我看见什么了?他老人家在书房里,就着灯,看得比谁都起劲!”
几人哄堂大笑。
宋河也跟着笑了笑,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今天放学后都别急着走,我请客。”
笑声戛然而止。
四人齐刷刷地看向宋河,眼神里充满了惊讶。
李魁挠了挠头:“宋河,你没发烧吧?你请客?”
不是他们看不起宋河,实在是宋河平日里的生活,用“简朴”都算抬举了,简直可以用“寒酸”来形容。
一顿饭只吃一个素馒头,身上的衣服洗得发白,连支好点的毛笔都舍不得买。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居然要请客?
宋-新晋小富豪-河,看着他们惊愕的表情,心里有点想笑。
不等他开口,一旁的墨卿突然跳了出来,得意洋洋地一扬下巴,仿佛这事他与有荣焉。
“那当然!我告诉你们,宋河现在可是大财主了!他写的书,我家书坊印的,昨天一天就卖光了!你们说,该不该狠狠宰他一顿?”
“哦——”
李魁和赵雷恍然大悟,立刻摩拳擦掌地围了上来。
“原来是发了横财!那必须得吃大户啊!”
“走走走,今天非得让他大出血不可!”
卢晚笑着,伸手在墨卿那紧实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就你消息灵通。”
“啊!”
墨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开,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地瞪着卢晚,“你……你干嘛!”
卢晚被他这夸张的反应逗乐了,摊了摊手,对宋河道:“你看,这货太能演了,不就拍一下嘛。”
宋河看着墨卿那又羞又气的模样,心里那点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这几天,总觉得墨卿怪怪的……
好像特别在意跟别人的肢体接触,尤其是跟男生。
以前也没这么夸张啊?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朋友间的打闹冲散了。
上课的钟声响起,几人嘻嘻哈哈地赶往学堂。
因为昨晚的技能升级,宋河对《论语》、《春秋》这些经史典籍的理解,早已今非昔比。
先生在讲台上引经据典,口若悬河,宋河在下面听得是连连点头,时不时还能顺着先生的思路,想到更深一层的含义。
以前听课如听天书,现在听课,却像是在温习已知的知识,格外带劲儿。
……
傍晚,放学后。
清风楼。
这里是青州府最顶级的酒楼,雕梁画栋,飞檐斗拱,门口挂着的两盏大红灯笼比人还高。
出入的无一不是达官显贵,富商巨贾。
卢晚站在门口,拉着宋河的袖子,一个劲地劝说:“宋河,咱们换个地方吧?这里一顿饭,够你半年的吃穿用度了,没必要……”
卢晚是真心为宋河着想,他知道宋河家境不好,赚钱不容易,不想他因为一次请客就回到解放前。
宋河却摇了摇头,态度坚决。
“就这儿。”
他看着眼前这几个朋友,心里很清楚。
如果没有他们,自己刚进官学时,肯定会被排挤欺负。
尤其是墨卿,若不是他,自己的画根本没机会变成书,更别提赚钱了。
这份情,值一顿饭。
“走吧,今天我说了算。”
宋-财大气粗-河,一挥手,率先踏入了清风楼高高的门槛。
……
与此同时,青州城南的织造局。
嘈杂的工坊里,数十台织机轰鸣作响。
宋老三和何氏正在埋头苦干,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衫。
突然,工头领着一个穿着体面、气度不凡的掌柜走了过来。
“宋老三,何氏,有人找。”
夫妻俩抬起头,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钱掌柜。
他们不认识这个人。
钱掌柜和善地笑了笑,屏退左右,压低声音道:“请问,二位是宋河小官人的父母?”
一听是找儿子的,夫妻俩顿时紧张起来:“是……是我们,俺们家河娃子在学里……可是闯什么祸了?”
“没有没有!”
钱掌柜连忙摆手,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二位别紧张,是大喜事!天大的喜事!”
说着,他将那个沉甸甸的布包放在旁边的布料堆上,解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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