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万年之赳赳老秦 第71章 秋收

秋日·长安城郊与欣家庄

景象：金黄色的稻浪在关中平原上翻滚，沉甸甸的粟穗压弯了秸秆。

欣家庄的试验田里，代田法、区田法的成果尤为显着，粟粒饱满，引得前来观摩的农家子弟啧啧称奇。

长安城郊的屯田区，曲辕犁翻耕过的土地上，新一季的冬麦已吐出嫩绿。

官仓里，新收的粮食堆积如山，散发着谷物特有的暖香。空气中弥漫着丰收的踏实与喜悦。

按制纳赋： 蒙嫣坐镇长安府衙，指挥着庞大的纳赋工作。

欣家庄的产出（粮食、部分“特产”折现）由项离麾下“整编”后的护城兵（表面恭敬地配合着卫尉监军）押送进城。

长安县所辖各乡、里以及城郊屯田的税赋（粮、帛、钱），也在官吏和“街坊联防”（老兵网络）的协助下，有条不紊地集中入库。整个过程高效、有序，展现出公子欣治下强大的组织能力。

咸阳的“关切”如期而至，使者降临长安城：秋赋即将启运咸阳前，一队来自咸阳的使者抵达长安。为首者并非税吏，而是少府属官（查账使）和一名面容刻板、眼神锐利的 御史（李斯心腹），队伍中还夹杂着几个气息内敛、目光游移的随从（黑冰台暗探）。

他们的公开理由是：“陛下闻长安、欣家庄今岁大稔，实乃祥瑞，特遣我等核验祥瑞之实，并‘协助’清点赋税，确保如数归库。”

查账的延续与深化：借“核验祥瑞”之名，行彻查账目之实。

少府属官带着更精细的“工具”和疑问而来，目标直指商贾拍卖会后的巨额盐利以及欣家庄庞大产业的收支。

御史则是李斯的眼睛和刀，寻找任何可能的僭越、贪墨或账实不符。

实地窥探：黑冰台要亲眼看看这“翻天覆地”的长安城和神秘的欣家庄，评估公子欣势力的真实规模、组织度和潜在威胁。

尤其关注工坊、仓库、护卫力量（项离的兵）以及人员流动。

施压与威慑： 在丰收的喜悦时刻，朝廷使者的到来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提醒：你们的一切都在皇帝掌控之中，莫要得意忘形。

蒙嫣亲自引导使者参观长安城郊最肥沃的屯田区，展示金黄的粟海，特意指出应用代田法、区田法、曲辕犁的地块产量显着提升。农家管事田畴现场讲解，数据详实，态度谦恭。

将欣家庄试验田产出最丰的几株巨型粟穗、饱满麦穗，以及新式曲辕犁模型作为“祥瑞贡品”装箱，准备随赋税一同送往咸阳。

满足了“祥瑞”的表面要求，展示了治理成效，将话题引向“农桑”这个相对安全的领域，冲淡查账的锋芒。

蒙嫣将早已准备好的、符合官方要求的“明账”册（使用汉字书写，条目清晰，数额与上缴国库部分完全吻合）坦然呈上。

账房团队（已熟练掌握阿拉伯数字但此时只用汉字）配合核验，态度专业、耐心。

对于查账使的疑问（尤其是盐利损耗、欣家庄产业收支平衡），蒙嫣依据事先推演好的说辞，引用朝廷认可的“合理损耗标准”、“工本费用”、“技术投入”等一一解释，逻辑严密，数据支撑有力。少府属官虽觉过于“完美”，却难以找到硬伤。

记录真实收支、隐藏利润、技术投入细节、人员薪俸（远高于官价）的“暗账”（使用阿拉伯数字和代号），早已通过地下通道转移至欣家庄秘库。

查账者看到的，只是公子欣想让他们看到的“合理合法”部分。

长安的展示： 允许使者有限度地参观长安官市（繁荣有序）、惠民医馆（百姓称颂）、硬化街道与排水渠（整洁高效）。

重点展示民生改善，营造“公子欣一心为民”的印象。

在项离和监军中郎将的“陪同”下，使者得以进入欣家庄外围区域。

看到的是规划整齐的民居（老兵及工匠家属）、忙碌但“普通”的农具工坊（生产曲辕犁部件和火炉外壳）、欣欣向荣的农田。

墨家核心工坊、研造坊（尤其是“爆燃粉”项目）、秘密武库、地下通道入口等关键区域，巧妙地隐藏在更深的山坳或伪装成普通仓库\/民居，且有老兵“无意”把守或道路“恰好”维护。

项离麾下的护城兵，在监军眼皮底下，操练得一丝不苟但中规中矩，完全是秦军标准操典，毫无“私兵”的独特气质。那百名黑衣精锐，如同从未存在过，彻底隐匿。

王五的市井网络和老兵“联防”严密监控使者团一行人的一举一动，尤其注意黑冰台暗探的单独行动。

任何试图脱离引导、深入探查或接触敏感人员的举动，都会被“热情”的向导、“偶然”的路障或“突发”的琐事（如某处失火需救急，当然是假的）所阻止。

项离则通过黑衣卫，反向追踪黑冰台暗探在长安的落脚点和联络人。

使者团的“满意”与困惑：少府属官和御史带着厚厚的“明账”记录和几箱象征性的“祥瑞”贡品，以及一份关于“长安、欣家庄农桑兴盛、民生安定、赋税征收得力”的表面报告离开了。

他们完成了“核验祥瑞”的任务，查账虽未发现重大纰漏，但那份过于“完美”的账目和长安\/欣家庄展现出的、远超普通郡县的活力与效率，反而让他们心中疑窦更深，感觉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暗探们除了看到表面的繁荣和严密的“官方”守卫（项离的兵），未能触及任何核心机密。

公子欣势力的组织度和警惕性让他们印象深刻，同时也感到棘手。

公子欣的评估： “过关，但只是暂时的。李斯和黑冰台不会死心，他们记住了我们的‘富庶’和‘严密’，下一次的刀子会更阴险，更致命。”

他下令：“按计划，赋税车队明日启程咸阳，由项离亲自押送，务必‘安全’送达少府库。告诉咸阳，我们的‘忠心’和‘能力’。”

满载粮食、布帛、钱箱以及“祥瑞”的庞大车队，在项离率领的护城兵和卫尉监军的“共同护卫”下，浩浩荡荡驶向咸阳。

金秋的阳光照耀着车队，也照耀着长安城和欣家庄这片在帝国阴影下蓬勃生长的土地。表面的赋税已上交，而真正的力量——人才、技术、隐秘的武装和一颗日益强大的野心——则在这片土地上深深扎根，静待着属于它们的时机。

秋高气爽，丰收的喜悦之下，是更加汹涌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