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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秘书百闻步履轻缓地走入房间，带来一个令凝光与夜兰愕然的消息：北国银行行长潘塔罗涅，竟在深夜前来拜访。
凝光略作沉吟，吩咐百闻将他请来。
不多时，戴着金丝眼镜的潘塔罗涅踏着从容的步伐，走入房间。
“凝光女士，深夜来访，还请见谅。”
他抬眼望向端坐于对面的凝光，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凝光摆了摆手，并未多作寒暄，直截了当地开口：“银行家，说明你的来意吧。”
潘塔罗涅也不绕弯，坦然道出意图：“我想与您达成一项合作——将林焕总统，排除在璃月之外。”
听到这话，凝光素手拿起放在烟杆，优雅地浅吸一口，轻轻吐出薄雾。
“真是个不错的提议，可是.......我拒绝。”
潘塔罗涅微微眯起双眼，脸上不见丝毫波澜，“凝光女士，岩王帝君将璃月托付给你，从神治转为人治，是期盼人治下的璃月能够走向光明的未来。
而林焕，是一位真正的神明。若璃月落入他的掌控，帝君所做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你说得不错。我也一直在尽我所能，阻止林焕染指璃月。”
凝光说到此处，话锋陡然一转，“但与你们这群卑劣的愚人众合作，更是辜负帝君的期盼。”
潘塔罗涅闻言，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无奈，“好吧，这确实是个充分的理由。说实话，我其实也很向往正义。”
凝光闻言，不禁呵呵一笑，“银行家，没想到你也有幽默的一面。”
潘塔罗涅轻轻摇头，没有再多解释。
他是真的向往正义。
但这向往并非源于正义本身，而是因为那“正义的化身”拥有着令所有人畏惧的恐怖力量。
在确认凝光绝无可能与自己合作之后，潘塔罗涅直接告辞离去，结束了这次深夜的拜访。
凝光凝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悠悠轻叹道：“一场暴风雨要来了....”
....................................
午夜时分，潘塔罗涅独自走在静谧无人的街道上。
昏暗的夜色里，枯黄的落叶被冷风卷起，不断在地上翻滚、扬起、又落下。
潘塔罗涅目光落在一片落叶，恍然间，回想起很久很久之前。
在那个和如今一般寒冷萧瑟的秋夜中，因为贫穷，自己失去了最后一位亲人。
也正是从那一夜起，他对自己曾经虔诚崇拜的神明，埋下了深刻的憎恨。
不知不觉间，已走到北国银行的门前。
潘塔罗涅收起飘远的思绪，推门而入。
穿过一道幽暗的长廊，他走进了自己那间灯火通明的办公室。
此刻，天璇和天玑正躺坐在沙发上，不住地打着瞌睡。
一见到他的身影，两人立刻惊醒，赶忙起身相迎。
“潘塔罗涅行长，和凝光的合作谈得怎样？”天璇恭声问道。
潘塔罗涅神情平淡，“和我之前的一样，她拒绝了我的提议。”
听到这个结果，天璇和天玑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天玑愤愤不平地说道：“凝光这个蠢货！她难道就看不清楚，让林焕掌控璃月会有什么后果吗？”
潘塔罗涅实在懒得和这个真正蠢货沟通，转身面向天璇，“如果林焕在璃月开办更多的工厂，凝光必然会和我一直耗下去。
所以，我们必须采取必要的行动，否则最终倒下的将会是我们。”
天璇轻轻点头，表示认同。
潘塔罗涅神情变得严肃，“从明天开始，你和天玑的商会不仅要推出更大幅度的降价促销活动。
同时，还要覆盖更多的行业，将更多的人拖入乱局之中。
此外，以你们的七星名义向别的商人借贷。”
天璇 听到最后时，心中虽闪过一丝拒绝的念头，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和天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三人在办公室内商议良久，终于敲定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天璇、天玑离开之后，潘塔罗涅静坐了一会儿，随即将一名愚人众小队队长喊来。
“波夫斯基，我听说了层岩巨渊那边又开工了。”
波夫斯基点了点头，“再停下去的话，那些矿工就要活不下去了。上面给的那点生活费，都不够吃饱饭。”
潘塔罗涅略作沉吟，吩咐道：“你去那边制造点事故，规模不必太大，只要能让矿洞再次停产即可。”
“大人，请放心。这种事情，我们愚人众是绝对专业的。”波夫斯基拍着胸脯保证。
潘塔罗涅闻言，眉头微皱，“是你绝对专业，我从来不参与这样的事情。”
“是属下失言了，您一向是愚人众中最仁善的执行官。”波夫斯基立刻改口。
潘塔罗涅冷冷瞥了他一眼：“你最好牢记这一点。”
............................................
次日一早。
一夜辗转难眠的张平，穿着那件崭新的工作外套，早早来到了工厂大门前。
当他抵达时，才发现大门前已经站了不少人。
众人看到他的外套，以为他是这里的管理人员，纷纷上前，略带恭敬地打听情况。
得知他也是新员工后，又好奇地追问外套的由来。
张平并没有直接说明是林焕提前给他的。
万一总统先生有意隐瞒身份，自己说破了，岂不是坏了他的安排？
过了一会儿，工厂的大门缓缓打开。
两百名新招的员工带着些许紧张，陆续走进厂区。
几名来自刺玫商会的管理人员迎上前来，带领他们进入车间。
与想象中昏暗潮湿的环境不同，车间里明亮温暖，工位整洁有序。
而后，管理人员对他们开展各种岗前培训。
一个上午的时间缓缓流逝。
张平不时张望四周，可是始终没有看到那道身影。
中午时分，管理人员带领一众新员工去食堂打饭。
当看到盛得满满当当的餐盘时，张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是四菜一汤，其中还有一道实实在在的荤菜。
这样的饭菜，他在家里也未必能时常吃到。
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些菜的味道竟丝毫不输外面的餐馆。
张平曾想象过工厂的伙食会不错，但好到这种程度，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不愧是“尘世之光”的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