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傀儡阵逆转五行,吴境脏腑错位如遭万刃凌迟。
生死之际,八百道牵机引在心茧内壁显化,每一缕丝线都流淌着青铜门的光泽。
当蓝蝶破茧而出,翅膀抖落的青铜粉末在驿站尘埃里闪烁,死亡的傀儡丝突然变得滚烫无比——
白无垢的狂笑凝固在脸上。
驿站地窖内,空气凝滞如铅块。白无垢双手结出诡谲法印,阴傀儡阵逆转五行之力如无形巨磨轰隆隆碾过空间。吴境眼前骤然一黑,仿佛被人硬生生从血肉之躯里掏空了大半内脏!五脏六腑被一股蛮横至极的力量强行撕扯、扭曲移位,心肺像是挨了重重一锤窒息欲裂,肝胆脾肾错位的剧痛比万刃穿身更令人战栗。他猛地喷出一口滚烫的鲜血,身体踉跄失控,狠狠撞在身后布满蛛网、冰冷坚硬的夯土墙上,墙壁簌簌落下的尘埃带着浓重的霉朽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石粉味道——那是先前自爆弟子所留的残骸。
“噗!”又一口血沫涌出,吴境眼前金星乱迸,视野边缘开始模糊发黑。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烧红的刀子,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牵扯着错位的脏腑,带来撕裂般的锐痛。他右臂的傀儡丝锁链依旧沉重冰冷,死死将他钉在墙上,而那逆转五行的磨盘力量正持续碾压,几乎要将他这副凡骨肉胎彻底碾碎!
狞笑声如同毒蛇嘶鸣,白无垢立于阵眼之上,长发无风自动,那张妖异的面孔在昏暗火光下扭曲浮动,仿佛也成了即将碎裂的瓷偶。“挣扎?徒劳!牵机引下,万物刍狗!你的血肉脏腑,皆为我阵中之薪柴!”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非人的残忍快意,眼中只剩下毁灭一切的疯狂赤红。
吴境的意识在剧痛和窒息的边缘苦苦挣扎,沉浮不定。体内,那源自青铜门的古老暖流之前被逆转之力强行打散,此刻却仿佛不甘蛰伏的星火,在他濒临崩溃的脏腑经络深处,在错乱颠倒的五行气息夹缝中,极其顽强地再次艰难汇聚!一丝,再一丝……微弱却执着地流动着。
心念电转,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在吴境濒临碎裂的意识中猛地炸开——逆转?错位?傀儡丝?丝……既是枷锁,为何不能是……薪柴?!
念头一生,如同在无边黑暗中点燃的唯一火炬!体内那微弱汇聚的青铜暖流陡然变得灼热、清晰!吴境猛地睁开染血的双眼,眸底深处,一点若有若无的青铜微光激烈闪烁,仿佛要刺破这无边的阴霾。他不再试图对抗那恐怖的逆转撕扯之力,反而……顺应!
“嗬!”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血沫。吴境强行催动那缕青铜暖流,不再护持脏腑,而是猛地灌注向缠绕周身、钻刺血肉的冰冷傀儡丝!那些原本作为枷锁、不断侵蚀他生机的丝线,在青铜暖流灌入的刹那,竟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冰冷的死物被注入了某种奇异而矛盾的活性!
逆转五行的狂猛力量依旧在撕扯、挤压着他错位的脏腑,剧痛如潮水般汹涌不息。然而,吴境的心神却在这一刻沉入了前所未有的境地。他摒弃了所有对抗的念头,将全部意志集中在那股微弱的青铜暖流上,如同驾驭着一叶在惊涛骇浪中随时会倾覆的扁舟,艰难地引导着它,在周身无数根冰冷僵硬的傀儡丝内穿行、游走、点燃!
嗡——!
细微的蜂鸣声在吴境体内响起,并非源自耳膜,而是直接震颤在他的神魂深处。那些原本冰冷、死寂、只会不断汲取他生机的傀儡丝,在青铜暖流持续不断的灌注下,竟开始变得……滚烫!仿佛冷铁被投入熔炉,一丝诡异的、难以言喻的活性被强行唤醒!最初只是一根丝线微微发热,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如同被无形的火舌燎过,越来越多的傀儡丝内部开始涌动起一种奇异的能量流。
这能量流源于青铜门,却又混杂着白无垢那阴邪的傀儡之力,更裹挟着吴境自身濒死挣扎的坚韧意念!几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冰冷的丝线内部激烈碰撞、摩擦、交融,迸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灼热!
吴境的身体成了战场。表皮之下,无数炽热的丝线疯狂蠕动,灼烧着他的血肉经络,带来比脏腑错位更甚的酷刑!汗水瞬间浸透破烂的衣衫,又在体温的炙烤下化作白汽蒸腾。他牙关紧咬,牙龈因过度用力而渗出鲜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压抑声响,每一寸神经都在承受着烈火焚身般的煎熬。
然而,他的心神却沉凝如万载玄冰。剧痛是真实的,但此刻,它们仿佛被隔开了一层无形的壁障。他所有的感知,都牢牢锁定在那些被“点燃”的傀儡丝上。青铜暖流成了唯一的引信,意志是唯一的舵手,他艰难地操控着这股狂暴的力量,引导着它们在周身所有的傀儡丝之间奔流、串联!
一根……两根……五根……十根……
越来越多的炽热丝线被强行扭结在一起,如同无数烧红的铁丝被无形的巨手粗暴地拧成一股股粗粝的绳索!它们不再仅仅是束缚,更像是在体外强行编织出一个畸形的、散发着恐怖高温的……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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