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史素心：帝王枕上月 第148章 直面观测，权限之争

意识回归，“心光之舟”内流淌的温暖曦光迅速驱散了那具“新兵”躯壳残留的冰冷与疲惫。灵魂深处，曦光火种稳定燃烧，万象源点碎片光芒流转，之前被“剧本世界”压制的力量尽数回归，甚至因为那番极限挣扎与规则对抗，隐隐变得更加凝练、活跃。

我站在舟首，目光如炬，直视着前方那面特殊的、边框雕刻着三角纹路的混沌棱镜。镜面中灰色雾气依旧缓缓旋转，但此刻在我眼中，它不再仅仅是通往某个宝藏的门扉，更是一张……试探与邀请函。

“观测者”，或者说，“收藏家”。

它看到了它想看的“变数”，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被我这个意外闯入的演员彻底掀翻。它不悦，但更多的，是兴趣。它认为普通的“剧本”已无法衡量我，那么接下来，会是更危险的游戏，还是……某种形式的“认可”？

没有犹豫，我驾驭“心光之舟”，缓缓靠近那面棱镜。这一次，没有吸力，没有阻拦，仿佛那镜面本身就在静静等待我的接触。

当舟首轻轻触碰到那流转的灰色雾气时，预料中的穿梭感并未出现。雾气如同拥有生命般，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由凝固的星光与破碎概念铺就的通道。通道的尽头，并非另一个世界，而是一个无法用大小衡量的、充斥着无数悬浮光屏与流淌数据流的纯白空间。

一个身影，背对着我，悬浮在那些光屏中央。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像一团不断变幻的星云，时而又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周身散发着一种与万象源点碎片同源、却更加浩瀚、更加古老、也更加……冰冷空洞的气息。仿佛它本身，就是“观测”这一概念的化身。

“你来了，‘悖论’。”那温和而漠然的声音直接响起，不再是回荡于整个“幻梦之庭”，而是清晰地来源于那个身影。它没有转身，依旧“注视”着面前那些飞快闪烁、映照着无数世界片段的光屏。

“我来了。”我操控“心光之舟”驶入这纯白空间，停在它身后不远处，声音平静，“按照约定，我支付了‘门票’。现在，我需要我应得的东西——关于‘源海之钥’的信息，或者，你承诺的‘收藏品’中与之相关的部分。”

“约定？门票？”那身影似乎低笑了一声，带着一丝嘲弄，“那只是对庸才的筛选。而你，悖论，你证明了你有资格……站在这里，与我进行一场……‘交易’。”

它缓缓转过身。

没有面孔，没有五官。那模糊的轮廓中央，只有一只……由无数细密旋转的齿轮、符文与冰冷星光构成的、巨大的、毫无情感的眼睛！

这只“眼睛”注视着我，仿佛能穿透“心光之舟”，直接剖析我的灵魂结构，解析曦光火种的构成，甚至追溯万象源点碎片的来历。

一股远比在“剧本世界”中更加强大的、源自生命层次与信息层面的压迫感轰然降临！

我闷哼一声，灵魂中的曦光火种自主爆发出强烈的光辉，形成一层守护屏障。万象源点碎片更是发出尖锐的嗡鸣，三角结构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散发出抗拒与自我保护的法则波动，抵御着那无所不在的窥探。

“交易？”我强忍着灵魂被透视的不适，冷声道，“我不认为我们之间存在公平交易的基础。”

“公平？”观测者之眼毫无波澜，“宇宙本身就不存在公平，只有信息的交换与力量的权衡。你渴望‘源海之钥’的信息，渴望集齐碎片，对抗你注定要面对的敌人。而我……渴望更多……‘有趣’的数据，渴望观察一个真正的‘变数’能在命运的纺锤上，编织出怎样超出计算的轨迹。”

它的“目光”扫过我灵魂中的碎片：“这块碎片，来自晶曜文明，那个试图定义‘源’却最终被‘源’的反噬吞噬的可悲族群。它们留下了钥匙的线索，却无力触及。而你，一个来自低维世界的残魂，竟能承载它，并引动了曦光的最后火种……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其珍贵的‘异常数据’。”

“所以，你的条件是？”我直接问道。

“成为我的‘重点观测目标’。”观测者之眼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允许我在‘合理’范围内，记录你的旅程，你的抉择，你的成长与……可能的陨落。作为回报，我可以向你开放部分关于‘源海之钥’以及……其他碎片持有者的……非核心信息。”

成为实验品？活在某个存在的持续监视下？

我几乎要冷笑出声。这无异于与虎谋皮！

“我拒绝。”我的回答斩钉截铁，“我的路，由我自己走。不需要一个旁观者来记录我的生死。”

“拒绝？”观测者之眼似乎并不意外，那巨大的瞳孔中，齿轮与符文流转的速度微微加快，“那么，你就只能依靠自己，在这无垠的维度中，如同盲人摸象般寻找那些散落的碎片了。或许，在你找到下一块之前，‘永夜’……或者其他的碎片持有者，就会先找到你。比如……那个带着‘饥饿’气息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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