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从锦衣卫开始 第137章 碎星之秘，玄冥追魂

沈渊三人离开那片喧嚣的墟市，迅速没入更为残破、寂静的废墟建筑群中。这里的建筑风格更加古老怪异，巨大的金属骨架与不明材质的石壁扭曲地交织在一起，形成无数幽深的巷道与可供藏身的空洞。空气中弥漫的能量更为稀薄，但那种源自世界破灭的混乱与死寂法则却愈发浓郁，无形中压制着所有生灵的神念与感知。

“多……多谢两位大人。”斗篷摊主惊魂稍定，声音依旧沙哑，但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小心翼翼地跟在沈渊身后，仿佛这样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

沈渊一边以神念警惕地扫视四周，寻找合适的临时落脚点，一边摩挲着手中那块冰凉的黑石板。石板触手粗糙，上面蚀刻的星辰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难以辨认，唯有以神念深入探查，才能感受到其内部那一缕如风中残烛、却又异常坚韧的星辰波动。这波动与“观星令”同源，但更加隐晦，仿佛被层层封印。

“你说这石板是在‘碎星渊’边缘捡到的？”沈渊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意味，“把你知道的，关于碎星渊和这石板的事情，都说出来。”

顾清风虽未开口，但那冰冷的目光也落在了斗篷摊主身上，无形的压力让后者身体一颤。

摊主不敢隐瞒，连忙道：“是，是的大人。小的名叫‘侯三’，常在这万界墟外围捡些破烂糊口。前些时日，听说‘碎星渊’附近有能量潮汐异动，可能喷吐出些古物，便壮着胆子去碰运气。这石板……就是在碎星渊外围的一处断裂崖壁上找到的，当时它半埋在碎石里，只露出一角。”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道：“那碎星渊……是万界墟深处的一处绝地，传说是一片星辰坠毁形成的巨大深渊，里面空间破碎，法则混乱到了极点，时常有诡异的能量风暴和空间裂缝出现，就算是宗师高手，也不敢轻易深入。但偶尔，渊中喷发的能量潮汐，也会将一些深埋的古物卷到边缘地带。”

“玄元宗的人为何认定这石板是他们的？”顾清风冷不丁问道，语气森然。

侯三身体一缩，急忙道：“小的不知啊！捡到的时候旁边根本没人！后来……后来小的在另一个集市想出手此物，被玄元宗的人瞥见，他们当时没说什么，但眼神不对，小的感觉不妙就赶紧溜了，没想到他们还是追到了这里，一口咬定是小的偷的……”

沈渊与顾清风对视一眼，心中明了。这“星衍石板”（玄元宗如此称呼）显然涉及玄元宗的某些秘密，他们志在必得，行事才会如此霸道。

“碎星渊……”沈渊沉吟。星辰坠毁之地？这让他不由得联想到“观星令”以及可能存在的“群星守护者”传承。这块来自碎星渊的石板，或许正是关键线索。

他尝试将一丝微弱的真元注入石板，真元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又尝试以神念勾勒石板上的星辰图案，依旧徒劳。石板沉寂，除了那缕微弱的波动，再无异常。

“看来，需要特殊的方法，或者在特定的环境下才能激活。”沈渊暗道。他将石板收起，现在不是深入研究的时候。

三人在一片由巨大舰船残骸形成的扭曲空间中找到了一处相对稳固的金属舱室。舱室入口隐蔽，内部空间不大，但足以暂时栖身。

“在此稍作休整，研究石板，同时避避风头。”沈渊布下几道简单的预警禁制，虽然在此地法则压制下效果大减，但总好过没有。

顾清风盘膝坐下，闭目调息，寂灭剑意内敛，如同蛰伏的寒冰，随时可能爆发出惊天杀机。他在抓紧每一分时间恢复力量，应对可能追来的玄元宗高手。

侯三则忐忑不安地坐在角落，不敢打扰。

沈渊再次拿出石板，这一次，他取出了那枚得自天机阁废墟的“观星令”。观星令甫一出现，便散发出淡淡的、温和的星辉。而几乎在同时，他手中的黑色石板，竟微微一颤，内部那缕原本微弱的星辰波动，陡然变得清晰了一丝！

“果然有联系！”沈渊精神一振。他小心翼翼地将观星令靠近石板。

“嗡——”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颤从石板上发出。只见石板表面那些模糊的星辰蚀刻纹路，竟一点点亮起了极其微弱的毫光，如同夜空中遥远的星辰被点亮。这些光点彼此勾连，隐约构成了一副残缺的、抽象的星图。

星图的大部分区域依旧是暗淡的，唯有边缘处，几个光点相对明亮，其中一个光点，似乎与“碎星渊”的方位隐隐对应。

“这是一幅……地图？”沈渊凝神观察，将这短暂的星图变化牢牢记住。可惜，星图亮起不过三息，便再次黯淡下去，石板恢复原状。观星令的星辉也平息下来。

显然，观星令是钥匙，但这石板蕴含的信息太过庞大或受损严重，需要更强烈的共鸣，或者……需要前往星图指示的特定地点？

就在沈渊若有所思之际，他布下的预警禁制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

不是被触发，而是如同水纹被轻风拂过，若非他神念敏锐，几乎无法察觉！

“有人来了！”沈渊猛地抬头，与瞬间睁开双眼的顾清风目光交汇。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来者实力极强，而且擅长隐匿，若非沈渊的禁制与自身对地脉空间的敏感，恐怕对方摸到近前都难以发现！

“嗡——！”

没有任何警告，一股磅礴浩瀚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巨山，骤然降临在这片残骸区域！空气瞬间凝固，混乱的法则之力在这股威压下似乎都被强行抚平、镇压！

舱室内的侯三直接闷哼一声，脸色惨白，几乎瘫软在地。

沈渊与顾清风也是气血翻涌，周身真元运转滞涩！这股威压，远超之前的玄元宗弟子，甚至比他们全盛时期遇到的大部分宗师都要强横！来人至少是宗师后期，甚至……触摸到了大宗师的门槛！

“两个小辈，交出星衍石板，自封修为，随本座回玄元宗听候发落，可免搜魂炼魄之苦。”

一个冰冷、淡漠，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如同寒冰撞击，清晰地传入舱室内每一人的耳中。这声音仿佛直接作用于神魂，让人心生寒意。

沈渊与顾清风身形一闪，已出现在舱室入口处，目光穿透障碍，望向威压传来的方向。

只见不远处一座倾斜的金属高塔顶端，不知何时立着一名身着玄色道袍的中年道人。道人面容古朴，眼神深邃如同寒潭，周身并无耀眼清光，只有一股如同冥古玄冰般的深沉气息，仿佛与周围混乱的废墟环境格格不入，又似乎能冻结一切。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方天地的中心，法则都围绕他运转。

“玄冥师叔！”躲在暗处的年轻道人露出身影，指着沈渊二人，脸上带着快意与怨毒，“就是他们！夺走了石板，还打伤了我们！”

玄冥道人目光扫过沈渊和顾清风，在他二人身上略微停留，古井无波的眼中似乎掠过一丝细微的讶异，但旋即恢复冰冷：“能破玄清锁灵阵，伤我门下，你二人倒也算有些本事。可惜，不该动我玄元宗之物。”

他并未立刻动手，似乎笃定沈渊二人已是瓮中之鳖，那种居高临下、掌控一切的姿态，比直接的杀意更令人心悸。

沈渊心念电转，硬拼绝无胜算，对方实力远超他们当前状态。逃？在此等高手的气机锁定下，机会渺茫。

“前辈认定此物是玄元宗之物，可有凭证？”沈渊稳住心神，沉声开口，试图拖延时间，寻找破绽，“此物乃我等于墟市交易所得，墟市规矩，钱货两清。玄元宗乃名门大派，莫非要以大欺小，强取豪夺不成？”

“牙尖嘴利。”玄冥道人淡漠道，“墟市规矩？在这万界墟，实力便是规矩。我玄元宗的话，便是凭证。”

他显然不吃这一套，也懒得废话，直接抬手，凌空一抓！

“玄冥大手印！”

一只由精纯玄冥真气凝聚而成的黑色巨手凭空出现，遮天蔽日般朝着沈渊三人所在的舱室抓来！巨手未至，那极致的寒意已让周围的金属残骸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冰霜，空间都仿佛要被冻结、抓碎！这一掌，蕴含着冻结真元、寂灭生机的恐怖法则！

面对这避无可避的一掌，沈渊与顾清风同时动了！

沈渊眼中厉色一闪，归墟真意全力催动，双掌齐出，灰蒙蒙的归墟之力化作一道螺旋漩涡，并非硬接，而是试图牵引、偏转那玄冥大手印的轨迹，如同泥流入海，寻求一线生机！同时，他脚下步伐变幻，试图借助对地脉空间的微弱感知，寻找对方力场的最薄弱点！

顾清风更是直接，并指如剑，体内恢复不多的寂灭剑元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斩灭一切生机的冰蓝色剑罡冲天而起，并非斩向巨手中心，而是精准无比地点向巨手五指联结的关节之处！他要以点破面，以寂灭破玄冥！

“轰——！！！”

归墟漩涡与玄冥大手印碰撞，发出沉闷的巨响，漩涡剧烈扭曲，仅仅支撑了一瞬便轰然溃散，沈渊身形剧震，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终究让那巨手下落之势微微一滞！

就在这瞬息之间，顾清风的寂灭剑罡到了！

“嗤！”

剑罡精准地点在巨手小指与无名指的联结处！极致的寂灭之意与玄冥寒气疯狂对冲、湮灭！那黑色巨手的手指部位，竟然真的被斩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虽然转瞬就被更多的玄冥真气弥补，但那一瞬间的阻滞与破绽，已经足够！

“走！”

沈渊强压伤势，一把抓住几乎被威压震晕的侯三，身法施展到极致，朝着与顾清风剑罡破开方向相反的、他感知中力场最薄弱的一点疾冲而去！顾清风一剑之后，脸色也苍白了一分，但身形毫不停留，如影随形般跟上！

“咦？”玄冥道人发出一声轻咦，显然没想到两个“小辈”竟然能在他一掌之下找到破绽并逃脱。他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名为“兴趣”的神色。

“归墟之意？寂灭剑道？有点意思……看来，你二人身上的秘密，不比那星衍石板小。”

他并未急着追赶，只是看着沈渊三人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废墟深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猫捉老鼠的游戏，本座很久没玩了。在这万界墟，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从塔顶消失，下一刻，已出现在沈渊他们刚才逃离的位置，气机如同无形的蛛网，再次遥遥锁定了前方亡命奔逃的三人。

狩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