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雪至 第77章 鲑鱼饭与茶

蝶屋的训练室内，木质地板上还留着少年们滴落的汗水，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善逸整个人瘫在地板上，像条被抽走所有力气的软糖，金色的头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连抬手擦汗的劲都没有。

他的呼吸又急又浅，胸口随着喘息上下起伏，“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他有气无力地嘟囔着，眼睛半睁半闭，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不远处，炭治郎还在缓慢地调整呼吸。

他的脸颊泛着红晕，握着木刀的手虽然有些发抖，但站姿依旧端正，额角的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衣领里。

他看了眼瘫在地上的善逸，轻轻叹了口气，刚想走过去拉他，就听见身后传来忍小姐的声音。

“阿啦，这么努力吗，已经到吃饭时间了噢。”

蝴蝶忍的声音像浸了凉泉的薄荷，轻柔地飘进训练场。

她发梢的蝴蝶发饰随着脚步轻轻晃动，走到训练场边缘时，还特意放慢了脚步，怕打扰到他们。

善逸像是被按了重启键，猛地从地上弹起来一半，又因为力气不足跌了回去，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啊！！终于！！呜呜呜呜我要死了，忍小姐！再晚来一分钟，你就要见不到我了！”

他一边哭一边往蝴蝶忍的方向爬，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活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

静弥收起了手中的训练用木刀，她的额角也有薄汗，但呼吸比另外三人平稳得多。

她看了眼还在抹眼泪的善逸，语气平静：“先吃饭吧，下午换个训练。”

“不要啊！”善逸的哭声陡然拔高，差点把训练场的树叶都震下来，“下午还训练的话，真的会死的！炭治郎你快劝劝静弥姐！！”

炭治郎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善逸的后背：“善逸，别这样，静弥姐也是为了我们好。之前面对鬼的时候，要是我们反应再快一点……”

他话说到一半，又怕善逸更难过，连忙补充道，“不过午饭肯定很好吃，食堂做的饭菜从来不会让人失望的！”

“就这点训练，本大爷完全可以！”

伊之助的声音从训练场的另一边传来，他单手叉着腰，只是胸口剧烈起伏的弧度，暴露了他其实也没轻松到哪里去。

他说着就要往食堂的方向冲，结果因为脚步太急，差点被地上的木刀绊倒，还好及时调整了身姿。

蝴蝶忍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都先去洗手吧，今天食堂做了鲑鱼茶泡饭，再不去就要凉了哦。”

众人一齐往食堂走去。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少年们的笑声和脚步声混在一起，顺着风飘向食堂的方向，连空气中都多了几分饭菜的香气。

食堂里飘着淡淡的鲑鱼香，木质长桌上摆着一碟碟冒着热气的鲑鱼茶泡饭，旁边还配着用生姜腌制的咸菜和味增汤，暖融融的气息瞬间驱散了训练室里残留的疲惫。

善逸几乎是从训练室“滚”到饭厅的，刚才还瘫在地上喊着“要死了”，此刻却像被注入了新的灵魂，扑到桌边就抓起筷子，不等其他人坐好，就往嘴里扒了一大口饭，米粒沾在嘴角也顾不上擦，含糊地呜咽：“呜……好吃！比训练幸福一万倍！”

伊之助也跟着凑过来，单手撑着桌子就想往盘子里抓，刚伸出手就被蝴蝶忍用筷子敲了手背，“啪”的一声脆响。

“伊之助，用筷子。”蝴蝶忍的声音带着点没什么起伏的调子，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伊之助缩了缩手，悻悻地拿起筷子，却还是吃得狼吞虎咽，嘴里还嘟囔着：“这点饭根本不够填肚子。”

炭治郎坐在善逸旁边，先给五人都盛了味增汤，才慢慢拿起筷子。

他看着善逸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善逸，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又注意到伊之助握着筷子的手还在微微发颤，显然早上的挥刀训练让他累得不轻，只是嘴硬不肯说，便轻声补充：“伊之助，要是累了，别硬撑。”

“哈？你个纹次郎说什么呢？本大爷可是最强的！”

静弥坐在长桌末端，拿起筷子夹了块鲑鱼，眉梢微蹙，显然还在遗憾没吃到地狱拉面。

蝴蝶忍坐在她身旁，瞥见她的神色，忍不住轻笑：“别皱着眉了，鲑鱼是今早刚从山下买的，新鲜得很。总吃那么辣的东西，对胃不好。”

“辣的才够劲。”静弥不甘得回了句，却还是把自己那份咸菜推到蝴蝶忍面前，她知道忍偏爱这口。

等五人都吃得差不多，静弥放下筷子，目光扫过三个满是疲惫的少年：“你们先回房间整理一下，换身干净衣服，然后再去休息。”她顿了顿，补充道，“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歇息时间，下午再继续训练。”

“好的，静弥姐！”炭治郎率先应声，起身收拾自己的碗筷，善逸也跟着站起来，一边揉着酸痛的胳膊，一边嘟囔着“总算能歇会儿了”。

伊之助则拍了拍肚子，哼了一声，却还是跟着炭治郎往房间走毕竟满身汗水黏在衣服上，确实不舒服。

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静弥才起身，跟着蝴蝶忍往蝶屋的里厅走。

午后的阳光透过走廊的木窗，在榻榻米上投下细碎的光影，空气中还残留着饭厅飘来的鲑鱼香气。

里厅的门虚掩着，拉开门便看到矮桌上放着两个紫藤花图案的茶杯，蝴蝶忍走过去拎起一旁的茶壶，往杯里斟了温热的绿茶：“先喝口茶歇歇吧，早上指导他们训练，你也没闲着。”

静弥在矮桌旁坐下，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才轻轻舒了口气。

她想起刚才训练时，善逸的哀嚎、炭治郎的坚持、伊之助的逞强，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这三个少年，虽然性格迥异，却都有着一股子韧劲。

“对了，忍，你和珠世小姐的实验怎么样了？”静弥啜了口绿茶，语气严肃了些。

两周来，她们通过主公特派的鎹鸦“花子”保持联系，珠世对鬼的研究造诣极深。

蝴蝶忍也在她对面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

这是花子昨天送来的，上面是珠世的字迹。

“珠世小姐说，她提取到了一种特殊的细胞。”她把信纸递给静弥，声音压低了些，“只要能找到抑制这种细胞分裂的方法，就能大大削弱鬼的恢复速度。”

静弥接过信纸，仔细看着上面的字迹，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思索。

“停止分裂？”她重复了一遍，指尖轻轻摩挲着信纸边缘，“也就是说，我们或许能研发出一种抑制药剂。”

这对鬼杀队来说，无疑是个突破性的发现，毕竟鬼的再生速度极快，就算被日轮刀砍中，也能在短时间内恢复，若是能抑制其再生，斩杀的难度会大大降低。

“珠世小姐正是这个意思。”蝴蝶忍点点头，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但她也说，目前样本太少，而且低阶鬼的细胞与十二鬼月，甚至无惨的细胞差异极大，想要找到通用的抑制方法，还需要更多实验数据。另外，她提到了‘血鬼术’的问题，不同的鬼，血鬼术的原理不同，有些甚至能改变细胞的特性，这会给实验增加不少难度。”

静弥把信纸折好，还给蝴蝶忍。

她知道蝴蝶忍的心思，这些年来，忍一直在为了给姐姐香奈惠报仇，研究对抗鬼的方法，珠世的出现，无疑给了她新的希望。

蝴蝶忍接过信纸，抬头看向静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珠世小姐也提醒过，研究不能急，无惨存活了近千年，想要彻底打败他，急功近利只会适得其反。”

她顿了顿，想起之前静弥与十二鬼月累的交手经历，又补充道，“对了，你上次说，下弦五的血鬼术是蛛丝？”

“嗯。”静弥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茶杯壁，“累的丝线又快又密，硬度也还可以。但是不算强，任何一位柱都能灭杀他。”

“蛛丝吗……”蝴蝶忍若有所思，“珠世小姐说，十二鬼月的血鬼术，往往与它们的执念有关。累的执念是‘家人’，所以他用丝线把人绑在一起，组成虚假的家庭。若是能找到它们执念的弱点，或许能更快地击溃它们。”

两人又在里厅里聊了一会儿，从实验中需要的紫藤花浓度，到如何调整训练计划让三人更快适应全集中呼吸，话题渐渐从严肃的研究转向了那三个少年。

静弥指尖沿着桌沿轻轻划了半圈多：“下午就用你教香奈乎的方法怎么样？”

蝴蝶忍闻言抬眼望过来，瞳孔里映着桌上的茶烟，亮得像浸了水的琉璃：“吹葫芦？”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明知故问的笑意。

另一只手却越过桌沿，轻轻勾住了静弥的手。

静弥的指尖微蜷，顺势回握，指腹摩挲着她手背细腻的皮肤，掌心的温度慢慢渗进对方微凉的肌肤里：“嗯，先从最小的开始，吹爆后再依次往大了换。”

蝴蝶忍被她握着手，身体又往前倾了倾，桌面轻轻蹭到小臂。

她弯了弯眼，指尖在静弥掌心轻轻挠了一下：“可以啊。”

话音落，又想起什么似的，指尖蹭过她的指缝，“我打算让香奈乎也跟着你训练，怎么样？”

静弥被那下轻挠勾得心头微痒，拇指轻轻蹭过蝴蝶忍的指节。

她的手指纤细，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淡淡的粉。

“嗯，听你的，但现在炭治郎他们的训练对香奈乎用处不大，过几天再让她来吧。”

“我先回去擦擦身子，换套衣服，汗黏着始终不舒服。”

说着先站起身，顺手把蝴蝶忍也拉了起来，踩着榻榻米上的光影往门外走。

“嗯，你去吧，我再去看看其他伤员的情况，然后就去实验室了。”

而里厅的矮桌上，那杯温热的绿茶还冒着轻烟，信纸被小心地收在抽屉里，里面藏着对抗鬼的希望，也藏着蝶屋众人共同的执念。

总有一天，要让这个世界再也没有鬼的存在，让所有人都能安心地沐浴在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