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雪至 第14章 初战

静弥踏上前往藤袭山深处的山路。作为要加入鬼杀队的预备役，“鬼畏惧阳光”是刻在每个人认知里的常识。

白日里的山林，比夜晚安全百倍，没有哪个预备队员会在白天慌张，毕竟阳光就是最天然的屏障。

静弥放慢脚步，借着安全的天光观察环境：陡峭路段记下可藏身的岩石缝，路过溪流时仔细清洗刀身，确保紫藤花毒素均匀附着在刀刃上。

她知道，夜晚才是真正的试炼，现在要做的，是为天黑后的战斗做好万全准备。

午后的林间很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她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心里默默过了一遍“雪之呼吸”的八型招式，连最细节的呼吸节奏都没放过。

夕阳像被山尖吞掉般，最后一缕金光消失的瞬间，山林里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风里没了白日的暖意，反而裹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静弥猛地睁开眼，手瞬间按在刀柄上——天黑了，该来的要来了。

她选了一处视野开阔的斜坡停下，背靠着一棵粗松树，能清楚看到下方林间的动静。

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碎银，地面上的影子忽明忽暗，平添了几分诡异。

周围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没了，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咚咚”响，静弥深吸一口气，全集中呼吸缓缓运转，指尖的凉意渐渐散去，握着刀柄的手稳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簌簌”的拖拽声从下方的灌木丛里传来，不是鸟兽的轻动，而是带着沉重喘息的、黏腻的声响。

静弥的神经瞬间绷紧，日轮刀出鞘半寸，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刀刃上瞬间凝出一层薄霜。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真正的鬼，哪怕在蝶屋和蝴蝶忍模拟过无数次，此刻心脏还是忍不住缩了一下。

拖拽声越来越近，一只青灰色的身影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

那鬼体型瘦削，四肢扭曲得不像样子，浑浊的眼球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血红色的浑浊，嘴角淌着淡黄色的涎水，滴在落叶上发出“嗒嗒”声。

它的指甲又尖又长，泛着黑紫色，像是沾过干涸的血，呼吸时发出“嗬嗬”的怪响，像破风箱在拉扯。

“饿……吃……”鬼的声音嘶哑破碎，根本不成句，它晃了晃脑袋，似乎是靠气味锁定了静弥的位置，猛地张开双臂扑了过来！

速度不算快，却带着一股腥风，直冲静弥的脖颈，完全是凭本能的攻击，没有任何技巧。

静弥没有慌，蝴蝶忍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先稳呼吸，再找破绽。”

她瞬间沉下重心，全集中呼吸在体内快速流转，脚尖轻轻一点地面，借着月光的掩护，像雪般轻盈地向侧开了半步，正好避开鬼的扑咬。

鬼扑了个空，脸重重砸在松树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它似乎没感觉到疼，只是转过身，再次嘶吼着扑来。

“就是现在！”静弥眼神一凝，手腕翻转，日轮刀带着霜气扬起“雪之呼吸·三之型·冰华突刺！”

她没有硬抗，而是借着后退的惯性轻轻跃起，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刀身对准鬼的肩胛。

这是她最熟练的招式之一，在蝶屋练了不下百次，可真正面对着鬼时，还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刀刃划破空气的瞬间，细碎的尖锐雪花从刀身凝聚，像无数根小冰针，随着突刺的动作一同扎向鬼的身体。

“噗嗤”一声，刀刃精准刺入鬼的肩胛，雪花瞬间钻进伤口，鬼的动作猛地僵住，喉咙里爆发出凄厉的嘶吼，比之前的怪响刺耳百倍。

静弥能清晰感觉到，刀身传来的触感和木桩、石头不同，鬼的皮肤又冷又硬，却比想象中脆弱，紫藤花毒素顺着刀刃渗入，鬼的身体开始微微抽搐，伤口周围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黑。

她没有停手，知道斩鬼必须断颈。

手腕用力一转，刀刃从肩胛抽出，借着身体下落的力道，顺势斩向鬼的脖颈。

日轮刀划过的瞬间，霜气和毒素同时作用，鬼的脖颈像朽木般被轻易切断，头颅“咚”地落在落叶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浑浊的眼睛还盯着静弥的方向。

没等头颅彻底静止，鬼的身体就开始冒烟，很快化作一堆飞灰，只留下一缕刺鼻的腥气，散在月光里。

静弥落地时，膝盖微微一软，手心已经沁出了薄汗。

她看着地上的飞灰，大口喘了几口气，才慢慢平复下来，只要稳住呼吸，用对招式，根本不算难事。

她收刀入鞘，刀身的霜气渐渐散去，指尖还残留着突刺时的劲感。

夜风再次吹过，带着松针的凉意，却不再让她觉得害怕。

静弥靠回松树，从行囊里拿出水壶喝了口温水，心里有了底，这七天的试炼，她能撑过去，甚至能杀很多。

第二天清晨，阳光再次洒向山林时，静弥已经收拾好行囊，继续往山路深处走。

她知道，昨夜只是开始，接下来的夜晚，还会有更多鬼等着她，而她的“雪之呼吸”，也会在一次次实战里，变得越来越锋利。

午后，她在一片开阔的林间空地遇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

头天早上在鸟居下见过的瘦高少年田中、女生铃木，还有穿短打的佐藤。

三人正围坐在火堆旁，神色疲惫，佐藤的手臂缠着渗血的布条，铃木的衣角撕了个大口子，田中的刀也磕出了缺口。

见静弥走来，田中立刻起身挥手：“姐姐！你也趁白天休息啊？”

“昨晚遇鬼了？”静弥坐下，把装在包裹里的药膏递过去。

佐藤苦笑着点头：“昨天傍晚没赶在天黑前找到安全的地方，被一只鬼追着跑，幸好躲进石缝等到天亮，才敢出来。”

这话没人觉得意外，谁都知道，天一黑，山里的鬼东西就会出来，白日的安全是所有人默认的共识。

静弥没多解释，直接示意他将药膏敷在伤口上，又拿起田中的树枝，在地上比划起挥刀的节奏：

“遇鬼别慌，它们饿的太久，只会凭本能扑咬，没章法。你们先把呼吸练稳，像这样，呼时出刀，吸时收劲，比硬拼省力多了。”

田中听得认真，跟着比划，铃木也收起胆怯，凑近了仔细看，佐藤则在一旁琢磨刀术，三人都知道，白天多练一分，夜里就多一分活下来的可能。

夕阳沉下山头的瞬间，林间的温度骤降，原本放松的氛围瞬间紧绷。

所有人都下意识摸向刀柄——天黑了，鬼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