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探案录 第91章 破局之刃

面对内外交困的局面，陈默深知，必须尽快拿出实实在在的成果，才能打破僵局，稳住格物院的阵脚。他将目光投向了之前一直有所顾忌、未曾轻易触碰的领域——改良造纸与印刷术。

伊万的笔记中，关于化学的部分虽然危险，但也有一些相对基础的知识，比如简单的酸碱应用和植物纤维处理。而大唐现有的造纸术虽已成熟，但成本高昂，纸质不佳，且印刷主要依赖雕版，效率低下，严重限制了知识的传播。

他召集了墨衡、孙十常以及几位在材料处理上有些心得的学子，组成了一个临时项目组。他没有直接给出成熟的方案，而是引导他们思考：如何让纸更洁白、更坚韧、成本更低？如何能让书籍的复制变得更快、更便宜？

他提供了几个关键方向：尝试用破布、树皮、竹子等廉价材料替代部分昂贵的麻料；研究利用石灰水或草木灰水这些弱碱来加速纤维软化和漂白；设计一种可以灵活排版、重复使用的“活字”来代替整块雕版。

这个过程远比复原一个现成的滑轮组要艰难得多。材料的配比需要无数次试验，酸碱的浓度控制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活字的材质和粘合剂更是难题。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浪费的物料堆积如山，连最初充满热情的墨衡都有些气馁。

“大人，这……这真的能成吗？”看着又一锅熬制成糊状的失败品，墨衡忍不住问道。

陈默抹去额角的汗水，眼神却依旧坚定：“记住，格物之精神，就在于不怕失败，从失败中寻找道理。我们每失败一次，就离成功近了一步。”

他的坚持感染了众人。孙十常甚至从医药的角度，提出了几种可能有助于纤维分离的植物酶解法。终于，在经历了不知第几十次失败后，他们用竹浆和破布纤维混合，辅以改良的碱液处理，造出了第一批虽然粗糙、却明显更白更韧的纸张！同时，用胶泥烧制的第一批活字也宣告成功，虽然字形还不甚美观，但排版印刷的概念得到了验证！

当第一页由格物院自制纸张、活字印刷的《千字文》样本被装订成册，呈现在众人面前时，整个项目组都沸腾了！尽管它还非常简陋，但这意味着，知识低成本、大规模复制的可能性，已被打开了一道缝隙！

就在格物院上下为造纸和印刷的初步突破而欢欣鼓舞时，赵虎那边的调查取得了重大进展。他根据之前发现的“海边泥土”和“异域身手”的线索，顺藤摸瓜，终于锁定了那伙神秘渗透者的一个临时落脚点——位于长安城西，靠近漕渠码头的一处废弃船坞。

陈默决定不再被动防守，他要主动出击，斩断这只伸向格物院的黑手。他精心策划了一次行动，由裴明月带领江湖好手负责主攻，赵虎带京兆府人马在外围策应封锁，务求一网打尽，并抓取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