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探案录 第10章 设饵诱真凶

纸人的警告非但没有让陈默退缩，反而让他更加确信，凶手就在附近，并且已经开始恐慌。他将那个无脸纸人小心收好，以备日后作为重要物证使用。

第二天一早，陈默向裴明月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凶手的目标很明确，是独行的、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他熟悉坊间巡逻规律，且对京兆府的动向异常关注。”陈默在堂上陈述，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同僚，“被动防守，只会让他更加隐匿。我们需主动出击，引蛇出洞。”

“你的意思是……设饵？”裴明月立刻领会。

“不错。”陈默点头，“挑选一位身手敏捷、胆大心细的女捕快，伪装成夜归的女子，在凶手可能再次作案的区域活动。我们则在周边布下天罗地网。”

此议一出，满堂皆惊。用自己人做诱饵抓捕如此凶残的案犯，风险极高。

“我去。”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众人望去，竟是裴明月本人。

“裴录事，不可！”几位老成持重的官员连忙劝阻。

裴明月站起身，神情坚定：“我熟悉武艺，且身份足以引起凶手的‘兴趣’。更重要的是，我相信陈捕头的判断和布置。”她看向陈默，眼神交汇间，是无需言说的信任。

陈默心中一动，郑重抱拳：“卑职必护裴录事周全。”

计划迅速制定。根据案发地点标注和凶手留下的赭石色泥土线索，陈默将区域锁定在崇仁坊与周边几坊交界处，那里有不少画坊和匠作铺。

是夜，月黑风高。裴明月换上一身寻常的素色襦裙，未施粉黛，却更显清丽。她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独自走在预先划定好的、灯光昏暗的巷弄中。步伐看似轻盈，全身肌肉却已绷紧，耳听八方。

陈默、赵虎及十余名精干捕快，则隐藏在巷道两侧的屋顶、拐角阴影处，如同蛰伏的猎豹。陈默更是亲自占据了一处制高点，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下方裴明月走过的路径以及更远处的黑暗。

时间一点点过去，除了风声和更鼓，四周一片死寂。埋伏的捕快们手心开始冒汗，紧张的气氛几乎凝滞。

就在这时，陈默锐利的目光捕捉到，在裴明月即将经过的一条岔巷深处，一个模糊的黑影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墙角的阴影，无声无息地移动了一下。那身影披着深色斗篷，与更夫描述的别无二致！

“注意，目标出现。”陈默用预先约定的鸟鸣声，发出了警示。

几乎在陈默发出信号的同时，那道黑影动了！他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窜出，直扑裴明月的后背，手中一道寒光直取她的脸颊！

裴明月早有防备，闻听身后恶风不善，一个灵巧的侧身，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划，同时反手抽出藏在袖中的短刃，格挡开对方的第二次攻击。“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动手！”赵虎大吼一声，埋伏的捕快们从四面八方涌出，火把瞬间将小巷照得亮如白昼。

那凶手见行迹败露，毫不恋战，虚晃一招，转身就往巷子另一端狂奔，其身法竟出乎意料地敏捷。

“追！”陈默从屋顶一跃而下，与赵虎一左一右包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