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蛇咬后，废嫡女的逆袭毒途！ 第227章 不提也罢？

一个时辰后，养心殿内。

皇帝听着孙正淼的回禀，当听到‘南疆’二字时，他的目光带着审视，看向云昭翎！

“南疆……”皇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浓浓的压力，“云丫头，你外祖冷家满门倾覆之祸，根源便是僭越禁令，私涉南疆毒术。此事，你应当知晓。”

云昭翎心头一凛，垂首应道：“臣女……知晓。”

“既知晓，仍要向朕请旨前往？”皇帝的语调微微上扬，指尖在御案上轻轻一点，那轻微的声响却让殿内空气又冷了几分，“你让朕，如何能不心生疑虑？”

这话极重，几乎是直指云昭翎的动机和忠诚。

云昭翎正欲开口辩解，一旁的孙正淼却抢先一步，躬身行礼，语气平稳得像是在陈述一味药材的性状：

“陛下圣虑周全，所虑极是。”他先毫无迟疑地肯定了皇帝的疑虑，姿态放得极低，随即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南疆之地，确多诡谲，毒术害人，遗祸无穷，冷家旧事便是明证，朝廷严令禁止，实为英明。”

他先是站在了皇帝的立场上，彻底划清了界限，然后才缓缓引入正题：

“然，天地造化，有其生克之理。瘴疠毒虫横行之地，往往亦能孕育出化解其害、乃至功效奇特的灵植仙草。古籍所载之‘地脉紫芝’、‘三叶清心莲’，其描述之神效，确非寻常温棚培育或人工采伐之药材所能企及。老臣愚见，此或为天地予我等医者的一道难题，亦是一线契机。”

他将云昭翎的提议，巧妙地从“个人请求”提升到了“医药学的探索”层面。

皇帝的目光微微闪动，并未打断他。孙正淼继续道，语气更加客观，甚至带上了几分学术探讨的意味：

“云姑娘于药材辨识上，确有异于常人之敏锐。此前甄选药材，优化丹方，皆赖此能。若论及探寻此类生于险地、形态药性皆可能与典籍记载有所出入的奇药，满太医院中，恐确无人能出其右。”

他夸了云昭翎的能力，但夸的是她的“工具性”，是对皇帝“有用”的才能，而非她本人。

紧接着，他立刻泼上冷水，摆出重重困难，既显公允，也暗合皇帝的顾虑：

“然，陛下所虑，实乃重中之重。其一，南疆险远，安危难测；其二，冷家旧事，牵连敏感，易惹非议；其三，也是最关键的，如何能确保此行只为寻药，绝不触及禁忌？此三者若不能解，则此议风险远大于收益，不提也罢。”

他把自己放在了为皇帝全面权衡利弊的位置上，甚至主动提出了“不提也罢”，显得毫无私心。

这时，他才似乎刚刚想到般，提出一个看似周全却暗藏玄机的解决方案：

“除非……能有万全之策。譬如，明面上，云姑娘只是奉旨前往京郊佛寺清修为陛下祈福，全然与南疆无关，可堵悠悠众口。暗地里，由陛下钦定绝对可靠之心腹精锐随行，一则护卫，二则监察其一行一动、所接触人事、所采集之物，事无巨细，皆密报天听。”

“其所寻得之药材，更需立即交由老臣及太医院众博士共同查验鉴定，确认无误后方可呈送御前。如此，既全了陛下求药之心，亦将风险掌控于股掌之间。当然，此乃老臣拙见，最终还需陛下圣裁。”

他将最终的决定权，连同所有可能的风险和控制方案，都清晰地摆在了皇帝面前。他没有为云昭翎打包票，而是设计了一套严密的监控机制来消除皇帝的疑虑，仿佛他自己也是这套机制中的一环。

皇帝听完，沉吟良久。孙正淼的话，句句说在了他心坎上。既点明了他对更好药材的渴望，又充分考虑并提出了解决他最大顾虑的方案——绝对的掌控。

最终，皇帝缓缓颔首，目光中的审视稍减，恢复了帝王的深沉难测：“孙爱卿思虑周全，便依此议。云丫头，”

他看向云昭翎：“朕予你这个机会，也予你这些约束。望你谨记今日之言、今日之法，好自为之。”

“臣女，谢陛下隆恩！定恪守圣谕，不敢有违！”云昭翎深深下拜，心中对孙正淼的老练与在皇上面前说话的艺术，有了更深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