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再临：我的1915 第29章 雪原上的赤色雷霆

1916年的新年钟声，并未给欧洲带来和平的曙光，反而像是为一场更大规模的钢铁风暴敲响了启幕的钟声。

东欧平原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天地间一片苍茫，极度的严寒凝固了鲜血，却也暂时硬化了泥泞的土地。

在柏林战争内阁那幅巨大的地图上，代表东线德军的那只黑色铁拳，在经过短暂的“冬眠”蓄力后，再次攥紧，目标直指沙俄摇摇欲坠的心脏。

柏林，帝国皇宫，作战指挥中心。巨大的沙盘上，斯摩棱斯克以东至维亚济马的地形清晰可见。

林晓（威廉二世）手持细长的指挥棒，脸色因壁炉火光和战略亢奋而显得红润，残疾的左臂有力地背在身后。

他的面前，是刚刚从东线紧急召回的兴登堡元帅、鲁登道夫将军以及总参谋部的精英们。

“先生们，寒冷的冬天困住了俄国人，但也给了我们最好的进攻契机！”

林晓的声音在温暖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有力，指挥棒重重地点在沙盘上勒热夫—瑟乔夫卡—维亚济马这一突出部。

“俄国人以为冬天是他们的盟友，蜷缩在简陋的工事里，靠着伏特加和幻想度日！他们错了！这个冬天，将是埋葬罗曼诺夫王朝的坟场！”

他目光扫过众人：

“东线主力，经过休整和补充，尤其是得到了第一批成建制的‘野狼-A’坦克营（第501重装甲营）和初步适应了严寒的‘朱雀’俯冲轰炸机中队（第2俯冲轰炸中队，刚从西线轮换而来），士气正旺！而我们的敌人呢？” 他冷笑一声，“后勤混乱，士兵饥寒交迫，士气低落到了极点！更重要的是——”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意味深长：“——我们在彼得格勒的朋友，已经准备好了。列宁同志和他的布尔什维克，就像一堆浇满了汽油的干柴，只等我们这颗火星丢过去！”

鲁登道夫接口道，他的语气充满了对新型战争模式的自信：“陛下，‘雪原惊雷’计划已完善。”

“核心是‘闪电突击’概念！不再是以往的线性推进，而是以‘野狼’装甲突击群为铁拳，在选定地段实施迅猛的纵深突破，撕裂俄军防线！‘朱雀’机群提供精准的近距离空中支援，专门敲掉坚固支撑点和炮兵阵地！步兵乘坐装甲运兵车（少量改装车辆）和雪橇（大量）跟进，扩大战果，清剿残敌！我们将绕过坚固据点，直插后方交通枢纽和指挥中心，瘫痪俄军整个防御体系！”

“很好！” 林晓眼中闪烁着野性的光芒，“这就是未来战争的样子！告诉前线的将士们，帝国的命运，在此一战！目标——维亚济马！打开通往莫斯科的最后一道屏障！让‘野狼’的履带碾碎一切阻碍！让‘朱雀’的尖啸成为俄国人的丧钟！”

1916年1月12日，东线，勒热夫—瑟乔夫卡战线。

清晨，气温低至零下二十五度。惨白的太阳有气无力地挂在东南方的天际线上，丝毫无法带来暖意。

被冰雪覆盖的战场死寂得可怕，只有寒风刮过铁丝网和废墟时发出的呜咽声。

突然！ 轰隆隆隆——！ 大地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成千上万门德军火炮（包括从西线秘密调来的超重炮）同时发出了怒吼！炽热的炮口焰瞬间映红了雪原！

冰雹般的炮弹撕裂寒冷的空气，发出令人心悸的呼啸，如同死神的镰刀般砸向对面俄军纵深数十公里的阵地、指挥部、通讯中心、铁路枢纽和疑似屯兵点！

这是前所未有的炮火准备！不再是针对前沿堑壕，而是覆盖性的、旨在瘫痪和震慑的毁灭打击！

炮击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将俄军防线后方炸成一片沸腾的火海和浓烟！

炮火尚未完全延伸，一种低沉而密集的引擎轰鸣声就从前线后方响起！伴随着履带碾压冰雪的铿锵声！ “Achtung!panzer vor!” （注意！坦克前进！） 一辆、五辆、二十辆…整整一个营的“野狼-A”坦克，涂着白色冬季迷彩。

如同从雪地里钻出的钢铁巨兽，排成宽阔的楔形攻击阵型，引导着身后乘坐着半履带装甲车、卡车甚至马拉雪橇的德军步兵，向着被炮火炸得七荤八素的俄军防线发起了排山倒海的冲击！

俄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前所未见的装甲洪流打懵了！许多士兵刚从炮击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就看到这些无视机枪子弹、碾压过铁丝网和残垣断壁的钢铁怪物朝着他们冲来！

惊慌失措的俄军士兵操起各种武器疯狂射击，子弹打在“野狼”的倾斜装甲上叮当作响，却难以阻挡其前进的步伐！

“獠牙开火！” 车内，车长们冷静地下令。 砰！砰！ 75毫米短管榴弹炮喷射出火焰，将俄军的机枪巢、土木掩体一个个点名摧毁！

“步兵跟进！清剿战壕！” 德军步兵从坦克后方跃出，用冲锋枪、手榴弹和火焰喷射器清理着残存的抵抗，步坦协同经过严冬的训练，显得娴熟而高效。

与此同时，天空中也传来了死亡的尖啸！ 呜——咿——咿——！！！ 六架“朱雀”俯冲轰炸机如同发现猎物的猛禽，从云层中俯冲而下！

那安装在起落架上的“耶利哥号角”发出的恐怖噪音，瞬间盖过了战场的一切声响，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下方俄军士兵早已紧绷的神经上！

“魔鬼！德国的魔鬼飞机！” 许多俄军士兵被这从未听过的恐怖声响吓得魂飞魄散，甚至丢下武器，抱着头蜷缩在战壕里瑟瑟发抖，完全丧失了战斗意志！

“朱雀”们无视地面稀疏的高射火力，以极高的精度将一枚枚50公斤和250公斤炸弹投掷在俄军的炮兵阵地、预备队集结区域和指挥所头上！爆炸的火光和浓烟不断腾起，进一步加剧了俄军的混乱和崩溃！

德军“闪电突击”的铁拳，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在俄军防线上撕开了一个宽达十公里、纵深达五公里的巨大缺口！

古德里安上校亲自乘坐一辆加装了无线电的“野狼”指挥型坦克，冲在攻击集群的最前方，不断通过无线电调整各部队的进攻方向和节奏，如同一头真正的头狼，带领着狼群在雪原上疯狂突进！

瑞士，苏黎世，一间烟雾缭绕的廉价公寓。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这位秃顶、目光锐利如鹰的革命家，正兴奋地挥舞着一份刚刚收到的、用密码写成的德文电报。

他的周围，聚集着布尔什维克的核心领导层——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托洛茨基等人。

“同志们！看！德国人的进攻开始了！规模空前！” 列宁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他几乎将电报拍在桌子上。

“沙皇的军队正在崩溃！前线血流成河！后方民怨沸腾！这正是我们一直等待的时机！革命的最大加速器已经启动！”

列夫·达维多维奇·托洛茨基，这位才华横溢而富有激情的演说家，扶了扶他的夹鼻眼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伊里奇说得对！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而现在是政治利用战争实现飞跃的时刻！沙皇政府的**和无能已经彻底暴露！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起来，把前线的失败转化为后方的革命！”

格里戈里·叶夫谢耶维奇·季诺维也夫则显得稍微谨慎一些：

“但是，伊里奇，德国人的钱和帮助…这会不会成为我们未来的污点？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会借此攻击我们…”

“迂腐！”列宁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语气激烈，“为了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最高利益，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矛盾和力量，有什么错？！难道要像那些空谈家一样，等待‘条件成熟’吗？时机！季诺维也夫同志，时机是革命的一切！德国人的火车皮（指德国可能提供的通过其领土返回俄国的便利）和马克，就是送我们前往彼得格勒夺取政权的快车！”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下达指令：

“立刻！通过我们所有的秘密渠道，将前线的惨败消息和沙皇政府镇压工人游行（利用并夸大近期彼得格勒的粮食骚乱）的‘暴行’结合起来，印制传单，在各大城市，尤其是彼得格勒和莫斯科的工厂、兵营里大规模散发！”

“动员我们所有的工人赤卫队和士兵委员会成员，准备武装起义！”

“给在彼得格勒的斯大林同志发密电，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加强对波罗的海舰队水兵和卫戍部队的策反工作！”

“还有，”列宁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回复我们在柏林的朋友（指德国外交部联络人），我们接受他们的‘援助’，我们需要一笔紧急资金，需要确保通过德国领土返回俄国的安全通道！告诉他们，俄国的革命火焰，即将点燃，而这火焰，首先烧毁的将是沙皇的宝座和东线的战争！”

东线，德军突击集群先锋。

古德里安的“野狼”营一路高歌猛进，沿途溃散的俄军几乎未能组织起任何有效的抵抗。

他们占领了至关重要的勒热夫—维亚济马铁路线上的几个小枢纽站，切断了俄军纵向的联系。

从俘虏和缴获的文件中，他们证实了俄军指挥体系的混乱和后勤的彻底崩溃。

然而，随着深入俄军纵深，抵抗也开始变得顽强起来。

零下三十度的酷寒对装备和人员都是极限考验。

“野狼”坦克的故障开始增多，燃油和弹药补给线在雪原上延伸得越来越长，变得脆弱。

俄军残存的炮兵和西伯利亚调来的生力军，利用熟悉的地形和恶劣天气，开始组织起零散但凶狠的反击和伏击，闪电般的推进速度开始放缓。

1月20日，在维亚济马外围最后一道防线——一个名为“冰河”的高地前，德军攻势遭到了开战以来最顽强的抵抗。

俄军一个得到炮兵加强的西伯利亚团，依托冰冻的河流和陡峭的山坡，构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用猛烈的炮火和自杀性的反冲锋，死死挡住了德军装甲矛头的去路。

数辆“野狼”坦克被击毁或击伤，瘫倒在雪地里燃烧。

古德里安站在他的指挥坦克炮塔上，举着望远镜，望着前方被炮火染红的“冰河”高地，眉头紧锁。

闪电突击遇到了硬骨头，严寒和不断拉长的补给线正在消耗进攻的锐气。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兵气喘吁吁地跑来，递给他一份最新的电报。

古德里安接过一看，是兴登堡元帅司令部转来的、来自最高统帅部的命令。 电文很简单：

‘雪原惊雷’第一阶段目标已达成。攻势暂停。转入巩固占领区。

‘野狼’部队后撤休整，准备下一阶段作战。

重点：配合‘伏特加’行动，加大对俄军后方心理攻势和政治瓦解。等待春天。

攻势暂停了，古德里安放下望远镜，望着近在咫尺却难以逾越的“冰河”高地，长长地呼出一口白气。

虽然心有不甘，但他明白，这是战略上的必要选择。帝国的资源并非无限，必须用在最关键的时刻，而下一阶段的作战，或许将不再仅仅是军事上的征服。

他回头望向西方，仿佛能穿透遥远的空间，看到彼得格勒那正在积蓄的革命风暴。战争的形态，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