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场控制中心的空间比程明想象中更辽阔,却也更压抑。整个穹顶由一块巨大的弧形全息屏构成,屏幕上实时投射着银河系的星图,无数代表 “基因农场” 的光点闪烁,其中 7 号(修真界)的光点正被一圈红色光晕包裹,旁边标注着 “待重置” 的字样。地面铺着泛着冷光的合金板,板缝中流淌着与飞船同源的灵能光带,将中央的 “法典投影台” 烘托得像一座悬浮的星际祭坛。
司徒玄夜走到投影台前,指尖在台面上划过,一道淡蓝色的全息光幕瞬间展开 —— 光幕上,《星际联邦文明管理法典》的标题以古老的联邦文字书写,下方用七千多种宇宙文明的文字同步翻译,其中竟包含修真界的上古篆体。“这不是普通的法典,是联邦成立十万年来,针对‘实验性文明’制定的最高准则。”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控制中心回荡,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星球的疏离感,“你要找的答案,在第七章第三款 ——‘文明重置协议’。”
程明的目光顺着光幕下移,当 “文明重置协议” 的条款映入眼帘时,心脏骤然一紧:“凡经联邦改造的实验性文明,若出现以下情形,将触发强制重置:一、突破预设的基因锁(如灵根纯度超 95%、分形灵核觉醒自主意识);二、自主发现文明起源真相(如破解实验场日志、接触外星科技);三、发展出威胁联邦安全的技术(如灵能武器、空间跃迁雏形)。重置方式:清除该文明 80% 以上的智慧个体,销毁所有超出‘基础生存’的科技与知识,将实验场恢复至初始改造状态。”
“清除 80% 的智慧个体……” 程明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突然想起飞船日志里 “5 号农场启动清理程序” 的记录,原来所谓的 “清理”,就是这样残酷的 “重置”,“你们把我们当成什么?可以随意抹去的实验数据吗?”
“在联邦眼里,实验性文明的价值,就在于‘可控’。” 司徒玄夜调出一段影像,画面中,5 号农场的文明正用自制的灵能炮对抗联邦的小型战舰,最终却在一道白光中化为灰烬,“他们和你们一样,突破了基因锁,发现了真相,甚至造出了能威胁联邦的武器。结果就是 —— 整个文明只剩下不足百万的‘基础个体’,重新回到刀耕火种的时代。” 他转头看向程明,眼神中第一次出现复杂的情绪,“你以为洛清羽的分形灵核为什么会觉醒自主意识?你以为新盟的格物学为什么能快速发展?这些‘意外’,在联邦的评估体系里,都是‘重置’的理由。”
穹顶的星图突然闪烁,7 号光点旁的红色光晕变得更亮,一行倒计时浮现:“文明重置协议触发倒计时:48 小时 12 分。触发原因:1. 分形灵核载体(洛清羽)自主意识觉醒(符合条款一);2. 本土文明(新修真联盟)破解实验场日志(符合条款二);3. 灵能放大装置研发中(潜在条款三威胁)。”
“48 小时……” 程明猛地抬头,青铜剑残骸的符文在他周身剧烈闪烁,与投影台产生强烈共鸣,“你带我来这里,不是让我看这些,而是有办法阻止重置,对不对?”
司徒玄夜沉默片刻,抬手在投影台上输入一串代码,光幕切换到 “协议例外条款”:“只有一种情况能中止重置 —— 该文明的‘观察者核心’(即你),能证明本文明已具备‘非实验性文明’的资质:一、拥有独立解决生存危机的能力(如对抗星际灾害、治愈基因缺陷);二、建立起不依赖联邦的、可持续的文明体系(如格物学与修真结合的社会结构);三、通过联邦‘文明评审团’的线上答辩,获得至少三分之二评审员的认可。”
“线上答辩?评审团?” 程明愣住了,他没想到联邦的 “重置” 机制里,竟还藏着这样一条 “生路”,“可我们连联邦的语言都刚学会,怎么跟评审团答辩?而且……48 小时根本不够准备!”
“足够了。” 司徒玄夜调出一个通讯界面,界面上显示着 “联邦文明评审团?临时通道” 的字样,“我在联邦内部有一些…… 不愿看到文明被随意重置的盟友,他们已经帮你们申请了‘紧急答辩’,时间定在 24 小时后。至于答辩内容,你们不需要说联邦语言,‘天志’算法能实时翻译,而且 ——” 他看向程明胸前的青铜剑残骸,“观察者核心能直接连接评审团的意识,让他们看到你们文明的真实样貌,比任何语言都有说服力。”
就在这时,程明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洛清羽的声音带着焦急传来:“程明!飞船的灵能放大装置调试好了,但我们发现,联邦的信号塔正在向总部传输数据,好像在加速重置程序的启动!铁如山说,必须有人去摧毁信号塔,否则答辩还没开始,重置就会提前触发!”
司徒玄夜的脸色瞬间变了:“是联邦的‘激进派’在搞鬼!他们不想给你们答辩的机会,想直接执行重置!” 他指向控制中心东侧的通道,“信号塔就在那边的密室里,由联邦的自动防御系统守护,只有观察者核心能关闭防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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