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剑宗镇道殿的盘龙石柱,在元婴长老柳苍澜的灵力冲击下,竟泛起细碎的裂纹。八大世家的高层议事已持续三个时辰,案上摊着的七州战报,每一页都写着 “凡人反抗”“修士败退”,像一根根刺,扎在这些高高在上的修真者心上。
“一群泥腿子,靠些硫磺毒烟、酸浆烂汁,也敢称‘反抗’?” 柳苍澜将战报摔在青铜案上,声音带着元婴修士特有的威压,震得殿内烛火剧烈摇曳,“之前派去的低阶修士废物也就罢了,你们竟也慌了神?蝼蚁安敢撼山!”
他面前的李家元婴长老李默,脸色苍白却仍硬着头皮回话:“柳长老,不是我们慌,是那些凡人…… 邪门得很。荆州渡口,他们用酸浆果腐蚀了灵甲;豫州稻田,连灵犬都被毒烟熏得不敢靠近。更可怕的是,他们还会互相传消息,七州的反抗像约好了一样,连手法都大同小异。”
“邪门?不过是学了点程明的歪门邪道!” 柳苍澜冷笑一声,指尖凝聚起淡青色的灵力,在空气中画出一道剑痕,“传我命令,派金丹后期修士带队,携‘玄铁灵甲兵’,去冀州陈家坳 —— 就从这个最先跳出来的村子下手,屠村立威!我要让七州的凡人知道,敢跟世家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消息像带着冰碴的风,只用两天就传到了冀州陈家坳。
阿力刚带着村民测试完新做的 “杠杆投掷架”,就见林默匆匆从山里跑出来,脸色凝重:“不好了!柳苍澜派了金丹修士,还有玄铁灵甲兵,后天就到!灵甲兵的铠甲能防腐蚀液,金丹修士的灵力能吹散毒烟,之前的法子怕是不管用了!”
村民们瞬间慌了。老周攥着手里的腐蚀液陶罐,声音发颤:“灵甲能防腐蚀,毒烟吹不散,那咱们…… 咱们还能怎么办?” 小栓也没了之前的底气,他看着田埂上的硫磺包,眼圈红了:“难道真要让他们屠村?”
阿力咬着牙,突然看向村口的老槐树 —— 那棵树有两丈粗,枝干遒劲,是村里最结实的东西。他突然想起林默教过的 “杠杆原理”:“找绳子!找粗木!咱们做投掷架,把火油罐扔到灵甲兵堆里!灵甲能防腐蚀,还能防火吗?”
一句话点醒了众人。村民们立即行动起来:青壮年伐倒枯死的大树,锯成丈许长的粗木当杠杆;妇女们收集所有的陶罐,装满煤油,再加入硫磺和碎布条当引线;老人则带着孩子,在村子周围挖壕沟,沟里铺满干草,浇上煤油 —— 这是最后的陷阱,也是他们守护家园的希望。
两天后,陈家坳村口的空地上,立起了二十架杠杆投掷架。每架架子都以老槐树为支点,一端绑着能装三个火油罐的网兜,另一端坠着几百斤重的石头,只要砍断固定石头的绳子,网兜就能带着火油罐飞向高空,精准落在百米外的地方。
正午时分,远处的官道上出现了一队黑色的身影 —— 玄铁灵甲兵来了。他们穿着半寸厚的玄铁铠甲,手里握着斩灵刀,步伐整齐,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移动的铁墙;队伍中间,一名身着锦袍的修士御剑飞行,正是带队的金丹后期修士张岳,他的腰间挂着一枚灵光闪烁的护心镜,眼神傲慢地扫过陈家坳,像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凡人,出来受死!” 张岳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村,“柳长老有令,放下武器投降,可留老弱一命,否则,屠村不留!”
村口的门缓缓打开,阿力走了出来,手里没有武器,只有一张皱巴巴的纸 —— 那是《格物论》的手抄本。“我们没武器,只有想活下去的念头。” 他举起手抄本,声音坚定,“你们世家抢我们的粮,杀我们的人,现在还要屠村,凭什么?”
张岳冷笑一声:“凭我们是修士,你们是凡人!凭天道注定,你们就该被统治!” 他挥手道,“灵甲兵,上!”
玄铁灵甲兵像潮水般冲向村子,他们的铠甲果然不怕腐蚀液 —— 村民们扔出的腐蚀液泼在铠甲上,只留下淡淡的痕迹,根本伤不到里面的人。张岳则御剑在空中,指尖凝聚灵力,准备吹散村民可能扔出的毒烟。
就在灵甲兵快要冲到村口时,阿力突然大喊:“砍绳子!”
二十名村民同时砍断固定石头的绳子。只听 “轰隆” 一声,二十架杠杆投掷架同时启动,网兜里的火油罐像流星一样飞向高空,带着呼啸声,精准地砸在灵甲兵中间!
“砰!砰!砰!” 火油罐炸开,煤油混着硫磺四处飞溅,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玄铁铠甲虽然坚硬,却挡不住高温 —— 铠甲上的符文在火中渐渐失去光泽,里面的灵甲兵发出痛苦的惨叫,有的甚至想脱掉铠甲,却被火粘住了衣服。
“怎么可能!” 张岳在空中惊怒交加,他急忙催动灵力想灭火,却发现火油粘在灵甲上,越扑越旺。更可怕的是,村民们还在不断扔出火油罐,有的甚至直接扔向他 —— 虽然被他的灵力挡开,却溅了他一身煤油,吓得他赶紧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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