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呜哇——呜哇——呜哇——!!!
刺耳的警笛如同死神的催命符,由远及近,最终在筒子楼狭窄的入口处戛然而止!红蓝爆闪的光芒如同狂舞的毒蛇,透过入口,将沾满黑泥和呕吐物的楼道墙壁,以及地上那滩散发着地狱恶臭、微微蠕动的“黑泥坐骑”,映照得一片光怪陆离、狰狞可怖!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放下武器!立刻开门!接受检查!”一个通过扩音喇叭传来的、带着紧张和不容置疑威严的男声,在楼道入口处响起,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震得墙壁上的黑泥簌簌掉落。
紧接着,几道雪白刺眼的光柱,如同利剑般猛地刺破入口的黑暗,狠狠打在楼道内的狼藉景象上!光柱扫过墙壁上飞溅的粘稠黑泥,扫过地上破碎的纸箱和啤酒瓶,最终,死死聚焦在瘫在楼道中央、如同巨大黑色史莱姆般的凶煞坐骑身上!
浓烈的恶臭如同实质的墙壁,狠狠撞在进入楼道的几名警察脸上!
“呕…咳咳咳!”冲在最前面、举着强光手电的年轻实习警察小王,首当其冲,被那混合了腐烂下水道、过期鲱鱼罐头和某种战场尸臭的极致气味熏得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流。
“卧槽…这…这什么味儿?!”旁边一个身材敦实、经验丰富的老警察老张,也瞬间变了脸色,强忍着呕吐的**,一只手死死捂住口鼻,另一只手紧握的警棍都下意识地抬高了几分,警惕地指着那滩在强光下缓缓蠕动的巨大黑泥。“队…队长!这…这玩意儿…不像活的啊?生化武器?!”
带队的陈队长,一个面容刚毅、眼神锐利的中年汉子,此刻脸色也极其难看。他强忍着那令人窒息的恶臭,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飞快地扫过一片狼藉的楼道,最终落在紧闭的、沾满黑泥的出租屋铁门,以及铁门外瘫软在地、还在干呕、身上沾满呕吐物的房东王婶身上。
“警察同志——!!!”王婶如同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挣扎起来,带着一身呕吐物的污秽和浓烈的恶臭,哭嚎着扑向陈队长,“你们可算来了啊——!!!救命啊——!!!”
陈队长眉头紧锁,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避开王婶的“热情”扑击,沉声问道:“怎么回事?谁报的警?这…这滩东西是什么?”他指了指地上蠕动的黑泥坐骑。
“是…是我…嗝…报的警!”王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涂花的厚粉混合着污物糊了满脸,伸出发抖的胡萝卜手指,先是指向那滩黑泥坐骑,又狠狠指向紧闭的出租屋铁门,“就是它!就是屋里那个小兔崽子陆凡!他…他不是人!他是妖怪啊——!!!”
“他…他骑了头屎精回来——!!!”王婶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尖锐变调,“那么大一头!会动!会冒黑烟!臭死个人!把楼道糟蹋成这样!刚才…刚才他还凶我!身上冒光!眼睛发红!跟要吃人似的!警察同志!快!快把门撞开!把那妖怪抓起来!把这恶心的屎精崩了!快啊——!!!”
“屎…屎精?”年轻的实习警察小王拿着执法记录仪的手都在抖,镜头对准地上那滩在强光下反射着粘稠光泽、微微起伏的黑泥,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队长…这…”
“冷静点!王女士!”陈队长声音沉稳,带着安抚的意味,但眼神却更加凝重。他锐利的目光再次扫过地上那滩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黑泥”,又看向紧闭的铁门。门缝底下,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暗红色的…冰渣混合着血块的污迹?空气里除了浓烈的恶臭,似乎还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硫磺味和血腥气?
多年的刑侦经验告诉他,这事绝不简单!绝不是什么“屎精”或者“妖怪”那么简单!这滩东西散发的气息,让他本能地感到极度危险!
“里面的人!陆凡!听到没有?立刻开门!配合调查!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陈队长再次举起扩音喇叭,对着铁门厉声喝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同时,他隐蔽地给旁边的老张使了个眼色。
老张会意,一手紧握警棍,一手悄悄摸向腰间的配枪套,身体微微弓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铁门。实习警察小王也强忍着恐惧和恶心,将执法记录仪的镜头牢牢对准门口。
楼道里,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点!红蓝警灯无声闪烁,刺鼻的恶臭无声弥漫,只有地上那滩黑泥坐骑微微蠕动的“噗嗤”声,和王婶压抑的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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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狱镇魂塔第一层,时狱空间。
时间流速,十倍于外界。
死寂的灰色虚空中,陆凡依旧蜷缩在冰冷的黑色地面上。但此刻,他身上的剧变已接近尾声!
狂暴的冰火炼狱已然平息。皮肤下疯狂扭动、如同活蛇般的暗红煞纹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极其淡薄、却异常凝练、如同金属浇铸般的暗金色泽,均匀地覆盖了他全身的皮肤,透出一种冰冷坚韧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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