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先生,夏小姐,你们醒了就好。感觉怎么样?还能回忆起昨晚袭击的具体细节吗?任何一点都可能至关重要。”黄局长的声音沙哑,直接切入主题,时间已经过去了宝贵的几个小时,每一秒都意味着人质风险的增加。
罗邦用力按压着刺痛的太阳穴,强迫自己高度集中精神:“昨天傍晚约七点,我们的车在XX路辅道被一辆故意冲出的卡车撞击逼停…随后,袭击者,我们确信是蔡沐阳,向车内投掷了至少一枚装有麻醉气体的容器…是乙醚,我分辨得出来。他行动目标极其明确,动作迅捷狠辣,突破防御后,只精准地带走了吕少。”他的叙述尽可能保持冷静和条理清晰。
夏小婉补充道,声音虚弱但努力保持稳定:“他只有一个人…但格斗技巧和力量完全压制了我们…他的眼神…只有冰冷的恨意,完全是冲着吕少来的…” 她回想起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睛,依然感到一阵寒意。
“一个人,计划却如此周密狠辣…”黄局长面色无比凝重,“我们动用了大量警力,那辆卡车是失窃车辆,被弃置在城北的河道旁,处理得很干净。监控追踪被他巧妙地规避,此人反侦察能力极强。”但他话锋一转,带来一丝希望,“不过,技术科的同事连夜进行了海量数据比对和轨迹分析,发现一辆灰色、无牌或牌照被遮挡的老旧面包车,在案发前后时间段,多次异常出现在通往城西工业区的几个关键路口监控盲区边缘,行迹高度可疑。结合之前沈洪荒被绑架现场附近目击者模糊描述的车辆特征,我们现在高度怀疑蔡沐阳的藏身点就在城西工业区,尤其是那片规模庞大的废弃工厂群落内部!”
“城西工业区…废弃工厂…”罗邦眼神猛地一凛,立刻接口,“黄局长,邱荣娟遇害的那个工厂就在那片区域!蔡沐阳选择那里的可能性极大!他对此地必然极为熟悉,而且那里对他而言有特殊的…‘意义’!”他再次强调了这一点。
黄局长目光锐利起来:“我们已经调动了所能调动的最大警力,便衣侦察小组正在对那片区域进行地毯式的秘密摸排和外围封锁,市局特警支队也已全部就位,随时准备根据确切情报发动突击。但最大的困难在于,那片废弃厂区面积广阔,内部结构错综复杂,地下管道、废弃车间、仓库数以百计,如同迷宫,我们需要更精确的定位才能行动,否则就是大海捞针,甚至可能打草惊蛇,危及人质安全!”
吕正伟听到“危及人质”几个字,猛地站起身,情绪几乎失控:“黄局长!已经过去一夜了!英武他不知道在遭受什么!我求求你们,一定要快,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啊!无论什么代价…” 他的声音哽咽了,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的沉稳。
“吕先生,您的心情我百分百理解!请您相信警方,我们绝对会以保障人质安全为第一原则展开行动!”黄局长郑重承诺,但他紧锁的眉头显示出巨大的压力,“但正因为蔡沐阳是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他选择那里必然做了充分准备,设置了障碍甚至陷阱。盲目的强攻风险极高,我们需要最精准的情报和最佳的时机。”
就在这时,罗邦强撑着下床,虽然脚步虚浮,需要扶住床沿才能站稳,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锐利:“黄局长!请让我跟你们一起去现场!”
黄局长想都没想,立刻严词拒绝:“不行!这太危险了!罗先生,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抓捕极度危险的犯罪分子是我们警察的职责!你们是受害者,刚刚脱离危险,需要休息!而且蔡沐阳现在状态极端,你们去只会增加不必要的风险!”
“不!黄局长!”罗邦语气急切却异常坚决,“我不仅仅是受害者,我是吕英武先生的保镖!保护他是我的职责所在,哪怕付出生命!我了解蔡沐阳,研究过他的行为模式和可能的心态变化,我或许能更快判断出他更具体的藏身点,避免警方大规模搜索惊动他!更重要的是,一旦行动展开,如果出现需要谈判或沟通的场合,一个他认识的、并且同属‘保护者’身份的人在场,可能比完全陌生的警察更能让他有一丝动摇,更能为吕少争取一线生机!我是专业保镖,精通危机处理和谈判技巧,我知道界限在哪里,我不会冲动!”
夏小婉也立刻站到罗邦身边,尽管脸色苍白,眼神却同样坚定:“局长,我也请求一同前往!我受过系统的侦察和情报分析训练,对细节观察和环境判断可能有所帮助!我们不是去添乱的,我们是去尽最大努力保护人质!多一双眼睛,多一份专业判断,也许就能快一分钟找到吕少!”
黄局长看着眼前这两位虽然虚弱却目光灼灼的年轻人,他们的理由确实切中了要害——对嫌疑人的了解、专业的沟通技巧、以及对雇主超越常人的责任感。他又看向一旁几乎要跪下来求他的吕正伟,深知时间紧迫和破局的困难。
他深吸一口气,内心经历着激烈的权衡。最终,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异常严肃:“好!我同意你们跟随行动队出发,作为特别顾问!但是——”他加重了语气,目光如炬地盯着罗邦和夏小婉,“你们必须严格遵守两条铁律:第一,一切行动绝对听从现场指挥员的命令,不得有任何擅自行动!第二,你们的任务仅限于外围分析、判断和必要时在警方绝对保护下进行沟通尝试,严禁参与任何突击抓捕行动!如果做不到,现在就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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