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邦的手指已经磨出了厚茧,却仍在反复拆卸组装面前的手枪。训练室里回荡着金属零件碰撞的清脆声响,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眼神却异常专注。
再来一次。邓永辉站在一旁,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这次我要你蒙上眼睛。
罗邦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黑布条绑在眼睛上。黑暗瞬间笼罩了他的世界,但其他感官却变得更加敏锐。他能闻到枪油的独特气味,能听到空调运转的微弱嗡鸣,甚至能感觉到师兄呼吸的节奏。
开始。
随着邓永辉的指令,罗邦的手指如蝴蝶般在桌面上舞动。每一个零件的位置都已深深刻在他的肌肉记忆中——套筒、复进簧、枪管、弹匣...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
一声,手枪组装完毕。罗邦扯下布条,看向墙上的计时器——9.8秒。
比上次快了0.3秒。邓永辉点点头,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但实战中敌人不会给你十秒钟。
罗邦刚要开口,邓永辉突然抓起桌上的弹匣扔向他:接住!
罗邦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却在触碰弹匣的瞬间感到一阵剧痛——弹匣边缘不知何时被邓永辉涂上了辣椒素。他的手指火辣辣地疼,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疼痛是保镖最好的老师。邓永辉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现在,带着疼痛完成快速换弹。
罗邦咬紧牙关,将弹匣插入手枪。疼痛让他的动作变得笨拙,第一次尝试失败了,弹匣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再来。邓永辉捡起弹匣递给他,记住,真正的敌人不会等你准备好。
三次尝试后,罗邦终于成功完成了带痛换弹。他的手指已经红肿,但眼神却更加坚定。
今天就到这里。邓永辉收起严肃的表情,拍了拍罗邦的肩膀,去药箱拿些药膏涂上,明天我们练习在移动中射击。
晚上,师徒三人围坐在训练场地的休息区。初夏的夜风带着花草的清香,远处传来阵阵蛙鸣。安叔正在沏茶,动作优雅而从容。
邦子,今天训练怎么样?安叔将一杯清茶推到罗邦面前。
罗邦刚要回答,邓永辉却先开口了:他进步很快,但还不够。疼痛会让他记住教训,但真正的危险来临时,没有第二次机会。
安叔微笑着看向罗邦红肿的手指:疼痛是身体的警钟,但不要让恐惧占据你的心。来,试试这个。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滴透明液体滴在罗邦的手指上。一阵清凉感立刻缓解了火辣的疼痛。
这是...罗邦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红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古法配方,能活血化瘀。安叔神秘地眨眨眼,我年轻时练功受伤,全靠它。
邓永辉轻哼一声:师父您太宠他了。
永辉啊,安叔转向邓永辉,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严师出高徒没错,但过刚易折。邦子需要的不只是技术,还有心性的磨炼。
三人开始打坐,呼吸渐渐同步。罗邦感到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沿着脊椎流向四肢百骸。白天的疲惫和疼痛仿佛被这股暖流冲刷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平静。
呼吸吐纳不只是功法,安叔的声音如潺潺流水,更是让你在危机中保持冷静的法门。真正的保镖,不是靠肌肉取胜,而是靠这里。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夜深了,罗邦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几天来的训练。从最初连枪都拿不稳,到现在能在黑暗中组装手枪;从第一次实弹射击时的耳鸣目眩,到现在能精准命中三十米外的目标...每一步成长都凝聚着汗水与坚持。
手机屏幕亮起,是唐欣儿发来的消息:最近怎么样?好久没你消息了。
罗邦犹豫了一下,回复道:在特训,一切都好。你呢?
消息刚发出,他就后悔了。唐欣儿一定会追问细节,而他不能透露太多关于安叔和训练的事。果然,手机很快震动起来。
还在S苏省吗?什么时候去的?我好想你!
罗邦叹了口气回复道:“我也好想你,你放心,你回来我一定去接你!”
邓永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别分心。明天五点半晨跑,迟到一分钟加跑一公里。
是,师兄。罗邦放下手机,决定先和唐欣儿不聊太多。他需要专注于眼前的训练,自己情感上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吧。
次日罗邦还是在南京国安局 X 处的训练场地内,认真的跟着师兄邓永辉学习,殊不知远在寅门那边,丁羽杰已对他恨之入骨,因为丁羽杰把凯拉的死全部追究到他身上。
寅门,林家别墅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林子涛打着哈欠走下楼,看到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的丁羽杰时明显愣了一下。
丁少?这么早...他的目光扫过丁羽杰红肿的双眼和皱巴巴的西装,出什么事了?
丁羽杰猛地站起身,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怒火:罗邦在哪里?
罗邦?林子涛皱眉,下意识后退半步,“他在正月底就离开环海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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