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落霞谷的路,比想象中更曲折。越往南走,气候越发湿热,山林间的瘴气也愈发浓重,好在火灵鼠王的净灵之火能驱散邪祟,林凡才得以顺利穿行。
谷口的石碑上刻着“落霞谷”三个朱字,字迹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却仍能看出几分雅致。可走进谷中,才发现这里早已没了“落霞”的意境——原本该铺满霞光的谷底,此刻覆盖着层灰黑色的苔藓,苔藓下渗出暗红色的汁液,踩上去黏腻如血。
“不对劲。”林凡蹲下身,指尖沾了点汁液放在鼻尖轻嗅,闻到一股与暗影碎片相似的腥气,只是更淡,带着草木腐烂的味道,“这里的草木像是被暗影气息滋养过,却又不完全受其控制。”
火灵鼠王突然对着谷深处窜去,小爪子在一片焦黑的灌木丛前停下,对着里面吱吱叫。林凡拨开灌木,发现底下埋着半截黑袍,布料上绣着影阁的暗纹,边缘还沾着未烧尽的符纸灰烬。
【系统:检测到符纸残留气息,为影阁“聚影符”,可短暂凝聚消散的暗影残魂,但会消耗周围生灵的灵力。】
“他们果然来过。”林凡将黑袍碎片收好,“而且用聚影符召过残魂,只是不知为何中途停了。”
顺着黑袍指引的方向往里走,谷底渐渐开阔,出现一片废弃的药田。田埂上的木牌还依稀可见,刻着“赤血藤”“凝魂草”等字样——都是炼制招魂法器的主材。药田中央立着座石屋,屋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微弱的喘息声。
林凡握紧守凡剑,轻轻推开门。石屋中央的竹榻上躺着个白发老者,身上盖着件打满补丁的粗布被,面色蜡黄,嘴唇干裂,显然已油尽灯枯。看到有人进来,老者浑浊的眼睛亮了亮,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按住了胸口。
“你是……咳咳……天道盟的人?”老者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目光落在林凡腰间的令牌上。
林凡点头,将老者扶起,又倒了杯清水递过去:“晚辈林凡,特来探查落霞谷异动。老丈可知影阁的人来过这里?”
老者喝了口水,喘息稍定,苦笑道:“何止来过……老朽这药田,就是被他们毁的。”他指着墙角堆着的药渣,“他们抢走了我培育多年的赤血藤,说是要用来‘养影’,还逼我画聚影符,我不从,就被他们打成这样。”
火灵鼠王突然跳上竹榻,对着老者的手腕吱吱叫。林凡低头看去,发现老者的手腕内侧有个淡黑色的印记,形状与影阁令牌上的“影”字相似,只是边缘更柔和,像是被什么东西灼伤后留下的。
“这印记……”林凡皱眉。
老者叹了口气,撸起袖子露出整个印记:“年轻时不懂事,被影阁的人骗着入了门,后来发现他们用活人炼魂,才偷偷跑出来躲在这落霞谷,本以为能安稳终老,没想到还是被找到了。”他看着林凡,眼中闪过一丝恳求,“他们还会回来的,那些赤血藤不够,他们肯定还会来抢凝魂草……求你救救这谷里的生灵,别让他们再遭毒手。”
林凡刚要答应,石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草木断裂的脆响。老者脸色骤变:“来了!他们来了!”
林凡将老者扶到石屋暗格里,又用符纸布下伪装阵,才提剑冲出屋。只见五个穿黑袍的影卫正站在药田边,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满了刚挖的凝魂草,为首者手里还拿着张聚影符,正往空中抛去。
“聚影符一旦落地,周围三里的生灵都会被吸走灵力!”暗格里传来老者的急喊。
林凡不再犹豫,守凡剑带着金光直扑为首的影卫,剑刃划破空气的瞬间,将半空中的聚影符劈成了两半。符纸落地的瞬间,果然爆发出一阵黑气,却因被劈开而威力大减,只卷走了周围几株野草的绿意。
“又是你!”为首的影卫认出了林凡,眼中闪过一丝惧色,随即又被狠厉取代,“上次让你坏了总坛的事,这次定要你偿命!”
五个影卫同时结阵,黑气在他们头顶凝聚成一柄巨斧,带着破空之声劈来。林凡不闪不避,将离火晶的力量注入守凡剑,剑刃燃起的火焰比以往更盛,硬生生将巨斧劈成了两半。
火灵鼠王趁机窜到影卫身后,对着他们的后颈喷出净灵之火。火焰沾身的影卫顿时惨叫起来,黑袍下的皮肤迅速溃烂,露出里面蠕动的暗影虫——原来他们早已被影阁改造成了人虫共生的怪物。
“一群被操控的傀儡。”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剑招愈发凌厉,“今天就送你们解脱。”
守凡剑的金光与火焰交织,每一剑落下,都能劈开影卫的身体,将里面的暗影虫烧成灰烬。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五个影卫已尽数被斩杀,药田上空的黑气渐渐消散,露出了原本该有的青绿色。
林凡走进暗格将老者扶出来,老者看着药田的方向,老泪纵横:“多谢林先生……多谢……”
“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用赤血藤和凝魂草?”林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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