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魔炉 第41章 生死枯荣

无声的惊雷，在灵魂的最深处炸响！

当那代表着终极枯荣法则的两道光柱，与吞天造化炉爆发出的吞噬黑洞轰然对撞的刹那，我（萧辰）的意识仿佛被彻底撕裂、粉碎，然后又强行糅合，投入了一个光怪陆离、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法则风暴中心！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只有最纯粹、最原始、最狂暴的两种法则力量的具现化！

一边，是极致的“枯”之法则。它并非简单的死亡或毁灭，而是一种万物走向终结、能量归于寂灭、时间流逝尽头的终极虚无！在这里，我仿佛能看到星辰衰老坍缩、大陆风化瓦解、生灵寿元耗尽化为枯骨、乃至宇宙热寂的最终景象！一种大恐怖、大绝望、令人放弃一切挣扎的冰冷寂灭之意，如同亿万根冰针，疯狂地刺入我的每一个意识念头，要将我的存在彻底抹去，化为这永恒死寂的一部分！

另一边，则是极致的“荣”之法则。它也不是简单的生命或创造，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失控的、吞噬一切滋养自身的蓬勃爆发！在这里，我仿佛能看到种子瞬间成长为参天巨树又轰然倒塌、细胞无限分裂癌变、文明极速兴起又因资源耗尽而内战毁灭、乃至宇宙大爆炸之初那毁灭性的能量喷发！一种大躁动、大混乱、令人心神迷失的狂野生长之意，如同亿万只烧红的蚂蚁，啃噬着我的灵魂，要将我的意识同化，融入这永无止境的疯狂生长浪潮！

枯与荣，生与死，两种截然相反却又同源而生的终极力量，如同两条咆哮的太古巨龙，在这片法则空间内疯狂地撕咬、碰撞、湮灭、再生！

而我的意识，就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被任何一个浪头打得粉身碎骨！

“呃啊啊啊——！”

即便只是意识体，我也感受到了远超之前肉身痛苦的、源自存在本源的恐怖折磨！我的意识光芒剧烈闪烁，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不能放弃！绝不能放弃！

一旦意识消散，我的肉身将成为无主的躯壳，瞬间被这两种法则力量撕碎，真正化为这秘境的养料！

守住本心！运转吞天诀！

我凭借着一股坚韧到极致的意志力，死死守住意识核心最后一点清明，疯狂地观想吞天造化炉的形态！

外界，那尊真实存在的吞天造化炉仿佛感受到了我意识的呼唤，嗡鸣声穿透了法则的隔阂，与我产生了玄妙的共鸣！

炉身之上，那些新生的、蕴含着一丝微弱枯荣平衡意境的纹路骤然亮起！虽然在这狂暴的法则风暴中，这点平衡之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仿佛在惊涛骇浪中投下了一枚定海神针！

它艰难地、却又无比坚定地，开始尝试引导、梳理、甚至…吞噬这狂暴的法则风暴！

不再是之前那种被动的承受和缓慢的平衡，而是主动的、霸道的掠夺！

吞天噬地！无物不吞！包括这天地法则！

轰隆隆隆——！！！

法则空间内仿佛炸开了锅！枯荣两种力量似乎被这“蝼蚁”的挑衅彻底激怒，变得更加狂暴，如同海啸般朝着我那一点微弱的意识光芒和吞天造化炉的虚影碾压而来！

但吞天造化炉来者不拒！

炉盖大开，炉心星核疯狂旋转，爆发出恐怖的吸力！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强行将汹涌而来的枯荣法则之力吞噬进去！

这个过程比之前任何一次吞噬都要凶险万倍！

每一次吞噬，都像是将一座爆发的火山和一条冻结的星河同时塞进炉内！剧烈的冲突几乎瞬间就要将炉体撑爆！

我的意识与吞天炉一体同源，同样承受着这恐怖的冲击，时刻游走在彻底湮灭的边缘！

但我咬牙死死支撑着！我知道，这是危机，也是天大的机遇！一旦成功，吞天造化炉将获得质的飞跃！甚至可能孕育出一丝真正的…法则本源！

吞！吞！吞！

炼！炼！炼！

我的意识在极限的痛苦中变得有些模糊，却又在这种极致的磨砺下，被动地、碎片化地感知、吸收着那些被吞天炉强行撕裂、粉碎后的一丝丝最本源的法则碎片…

我“看”到了草木枯荣的轮回…

我“感”到了生死交替的韵律…

我“触”到了能量衰涨的周期…

种种玄而又玄的感悟，如同涓涓细流，汇入我即将干涸崩溃的意识之海，让我对这枯荣法则的本质，有了那么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不虚的理解！

正是这一丝理解，让我守住了最后的心神，没有彻底迷失在法则风暴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千万年，又仿佛只是一瞬。

那狂暴的法则风暴，似乎因为吞天造化炉这不断吞噬、仿佛永远填不满的“异数”存在，而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减弱？

而吞天造化炉本身，在那无穷无尽的法则之力冲刷和磨砺下，炉身变得更加凝实，那些玄奥的纹路越发复杂深邃，仿佛真的烙印上了一丝枯荣的道韵。炉心星核也变得更加璀璨，核心处那一点微弱的太极平衡之气，虽然依旧微弱，却更加稳定了一丝。

它似乎正在以一种疯狂的方式，适应并成长着！

就在我以为看到了曙光，试图引导吞天炉进行更深层次的吞噬时——

异变再生！

那具端坐的枯荣上人骸骨，其古铜色的指骨，似乎极其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紧接着，那两团悬浮的、作为法则源头的枯荣之火，猛地脱离了与吞天炉的对抗，骤然融合在一起，化作一团混沌色的、非生非死、亦生亦死的奇异光球！

这光球不再狂暴，反而散发出一种亘古、苍凉、包容一切的淡漠气息。

然后，它如同流星般，猛地射向我的眉心，瞬间没入我的识海深处！

轰！

我的意识被强行拉回本体！

猛地睁开双眼！眼前依旧是那片枯荣交织的秘境，那具骸骨依旧静静端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但我立刻发现，不同了！

我的识海之中，多了一样东西——那团混沌色的光球！它就悬浮在吞天造化炉虚影的上方，缓缓旋转，散发出微弱的枯荣道韵。

而吞天造化炉，似乎与这光球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联系，吞噬炼化速度陡然加快了许多倍！并且不再是蛮横的掠夺，而是开始有条不紊地、高效地吸收着秘境中无所不在的枯荣二气！

之前那种剧烈的、几乎要将我撕成两半的痛苦骤然减轻了大半！虽然依旧能感受到两种力量的冲突，但却变得“温和”了许多，仿佛从狂暴的敌人，变成了不太听话、却可以被引导的能量。

更神奇的是，通过识海中那团混沌光球，我似乎与整个“枯荣林”秘境，都产生了一种模糊的、微弱的联系？

我仿佛能隐约感知到这片秘境的范围、结构、甚至是一些能量流动的脉络？

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枯荣上人残留的意志，最后似乎并非是要毁灭我，而是…某种认可？或者说，是将这失败的道果，以一种另类的方式，传承给了我？

是因为我扛住了最初的法则冲击？还是因为吞天造化炉展现出的吞噬法则的潜力，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不得而知。

但无论如何，最大的危机，似乎暂时度过了。

我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这口气息中，枯荣之意流转，显得玄妙异常。

直到此时，我才感觉到一阵深入骨髓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那是心神极度消耗后的虚脱。

我立刻盘膝坐下，吞下几颗丹药，全力运转功法，借助吞天造化炉和那混沌光球，开始疯狂吸收秘境中的能量修复自身，同时仔细体会着刚才那番生死历练带来的巨大好处。

首先，是修为的提升！在吞噬了海量的、经过炼化的枯荣能量后，我的修为早已水到渠成地突破了凝脉境二重的壁垒，正式踏入了凝脉境三重！并且一路飙升，直接达到了三重中期才缓缓停滞下来！

感受着体内奔腾如大江大河、质量远超从前的磅礴灵力，一种强大的自信油然而生！如今再面对赫连屠那种对手，我有信心翻手间便可镇杀！

其次，是肉身的强化！经过枯荣二气的反复淬炼（摧残），我的肉身强度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皮肤莹润如玉，却又蕴含着恐怖的爆发力和韧性，五脏六腑生机勃勃，却又带着一丝不朽的韵味。如今单凭肉身力量，恐怕就不逊于普通的凝脉境三四重修士！

最重要的是精神力和对法则的感悟！我的识海扩大了一圈，精神力变得凝练无比，心念一动，感知范围远超从前，并且更加敏锐。更重要的是，我对“枯”与“荣”这两种相生相克的法则，有了那么一丝最本源的、入门级的理解！这对我未来修炼的道路，有着无法估量的好处！

而最大的收获，无疑是识海中那团得自枯荣上人的混沌光球，以及吞天造化炉的蜕变！

那光球仿佛是这片秘境的核心钥匙，虽然我还无法完全掌控，但却让我与此地产生了联系。吞天造化炉则真正烙印上了一丝枯荣道韵，其吞噬和炼化能力发生了质的飞跃，尤其对于这种相冲相克的力量，有了极强的适应性和包容性！

不知调息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时，精光内蕴，神采奕奕，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咳咳…咳咳咳…”

旁边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和痛苦的呻吟。

我转头看去，只见钱小多悠悠转醒，他挣扎着坐起来，一脸痛苦地揉着几乎变形的胸膛，龇牙咧嘴：“嘶…疼死小爷了…老子骨头肯定断了好几根…哪个天杀的王八蛋偷袭…”

他话说到一半，猛地顿住，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向四周，显然想起了昏迷前那恐怖的一幕。当他看到那具依旧端坐的骸骨时，更是吓得浑身一哆嗦，连滚带爬地躲到我身后，声音发颤：“大大大哥…那那那骨头架子…没没没动静了吧？”

“暂时安全了。”我淡淡道，丢给他一瓶效果更好的疗伤丹药。

钱小多接过丹药，忙不迭地吞下，又小心翼翼地观察了那骸骨半晌，确认真的没有异常后，才长长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一边运功化开药力，一边心有余悸地嘟囔：“吓死我了…刚才那威压…我还以为死定了…大哥你没事吧？刚才那两道光是啥玩意儿？太吓人了…”

“是这片秘境的核心法则力量。”我简单解释了一句，并未多说枯荣上人的事情，那牵扯太大。

钱小多似懂非懂，但也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看着我的眼神，敬畏之色更浓。他显然能感觉到，我身上的气息比之前又强大了许多，而且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深不可测的味道。

待他伤势恢复了一些，我们开始商议下一步行动。

“大哥，咱们怎么出去？”钱小多愁眉苦脸地看着这片诡异的秘境，“原路返回肯定没戏了，那传送阵估计早就彻底报废了。这秘境是那位大能身化而成，会不会…根本没有出口？”

我感受着识海中那团混沌光球与整个秘境的微弱联系，沉吟片刻，道：“未必。既然存在，必有其运转的规则和与外界连接的节点。我们仔细探查，或许能找到线索。”

如今我与这秘境有了一丝联系，感知范围更大，对能量的流动也更加敏锐，找到出口的可能性增加了不少。

我们再次行动起来。这一次，我主动引导着识海中的混沌光球，仔细感知着整个秘境的能量脉络。

我发现，这片秘境的能量并非完全均匀分布，也并非完全混乱。在那条明显的枯荣分界线之下，地底深处，似乎隐藏着一条条更加复杂、更加庞大的能量通道，如同人体的经脉一般，维系着整个秘境的运转和平衡。

而所有的能量脉络，最终似乎都隐隐指向一个方向——秘境的正中心，也就是我们此刻所在的、枯荣上人骸骨所在的这片区域！

难道出口就在这里？

我和钱小多开始以骸骨为中心，仔细地向外辐射搜索。

钱小多虽然受伤，但寻宝探秘的本事还在，他拿出一些罗盘、探灵针之类的工具，配合着我的感知，仔细勘测着地面和空间的能量异常。

“大哥，这边！这边的空间波动好像有点不一样！”忽然，钱小多指着骸骨后方不远处的一片空地说道。

我凝神感知过去。果然，在那片看似平常的土地下方，隐藏着一个极其隐晦的、微弱的空间节点！这个节点巧妙地镶嵌在几条枯荣能量脉络的交汇处，不断汲取着能量维持自身，却又因为两种力量的冲突而极不稳定。

若非我与秘境有了联系，又有钱小多这种专业人士的仪器辅助，根本不可能发现！

“就是这里！”我眼中精光一闪。

我们立刻动手，小心翼翼地清理开地面的浮土和碎石。

很快，一个直径约三尺、同样由那种银白色金属构筑、表面刻满了与之前那座上古传送阵类似、但更加复杂玄奥的空间符文的圆形平台，露出了它的一角！

这个平台保存得相对完整，虽然符文同样大部分黯淡，但核心部分似乎还在缓慢运转，吸收着地脉能量！

这似乎是一个小型的、隐藏的传送阵！很可能是枯荣上人生前为自己准备的、通往某个特定地点的备用传送阵，或者是他闭关之所的入口！

“能启动吗？”我看向钱小多。

钱小多仔细观察了半晌，眉头紧锁：“符文损坏不算太严重，核心好像还能用…但是能量导路断了好几处，最关键的是…这玩意儿启动需要一种极其精纯且稳定的能量核心来激发…看这构造，至少需要上品灵石，甚至…极品灵石？”

他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咱们现在别说极品灵石，上品灵石都没一块啊…难道要被困死在这里？”

需要特殊能量核心？

我心中一动，看向了那具枯荣上人的骸骨，以及我识海中的那团混沌光球。

或许…不一定需要灵石？

我走到那座小型传送阵前，伸出手指，尝试着将一丝灵力度入其中，同时引动识海中的混沌光球，分出一缕微弱的、平衡后的枯荣之力，缓缓注入传送阵的一个核心符文节点。

嗡…

就在那缕蕴含着枯荣道韵的能量注入的瞬间，整座传送阵猛地一震！那些原本黯淡的符文，如同久旱逢甘霖，竟然接连亮了起来！虽然光芒依旧微弱，却稳定了许多！

有效！

这传送阵，果然对枯荣上人本源的的力量有反应！

钱小多看得目瞪口呆：“这…这也可以？！”

我继续稳定地输出着那缕特殊的能量，同时仔细感知着传送阵的变化。随着能量的注入，传送阵中心的空间开始微微扭曲，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极不稳定的、散发着微弱白光的空间通道，缓缓浮现出来！

通道的另一头，景象模糊不清，只能感受到一股不同于秘境死寂、也不同于外界荒原的、陌生的天地气息！

出口！真的是出口！

“成功了！”钱小多欣喜若狂。

但我的眉头却微微皱起。这个通道极其不稳定，似乎随时都可能崩溃。而且，通道另一端的气息…似乎也并非百战城方向？这座传送阵，究竟通往何处？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离开这诡异的秘境再说！

“走！”我低喝一声，维持着能量输出，示意钱小多先进入通道。

钱小多此刻也顾不上许多，咬了咬牙，一头钻进了那白光通道之中，身影瞬间消失。

我紧随其后，一步踏入通道！

就在我踏入通道，能量供给中断的瞬间，身后的传送阵光芒急剧闪烁，那空间通道开始剧烈扭曲、坍缩！

而也就在这一刻，那具端坐的枯荣上人骸骨，其空洞的眼眶，似乎再次幽幽地“望”向了通道方向。

一个极其微弱、仿佛跨越了万古岁月的叹息，在我耳边悄然响起，又瞬间被空间崩塌的噪音淹没：

“道…赠有缘…”

“望…勿覆辙…”

下一刻，天旋地转，空间变换的感觉再次传来！

这一次，不再是失控的乱流，而是一种相对稳定、却依旧让人头晕目眩的传送过程。

眼前白光一闪，紧接着是失重感传来！

噗通！噗通！

我和钱小多先后从半空中摔落下来，砸在了一片柔软的、带着清新草木气息的土地上。

耳边传来了久违的鸟鸣声、流水声、以及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强烈的光线让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我们…出来了！

我迅速翻身跃起，警惕地打量四周。

这里似乎是一片宁静祥和的山谷，草木丰茂，灵气充沛程度远胜陨星荒原，甚至比青龙学院有过之而无不及！远处有瀑布轰鸣，近处溪流潺潺，仿佛一处世外桃源。

天空湛蓝，白云悠悠，阳光明媚。

我们身后，是一座毫不起眼的、布满青苔的古老石壁，丝毫看不出传送阵的痕迹。那个通道，在我们出来后，便彻底消失了。

“哎哟喂…总算出来了…”钱小多龇牙咧嘴地爬起来，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外面的世界好啊！那鬼秘境，打死我都不想再进去了！”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又恢复了那副活宝样子，开始打量这片山谷：“咦？这地方灵气好足啊！风景也不错！不知道是百朝之地的哪个角落？有没有什么宝贝…”

我却没有他那么乐观。灵觉散开，仔细感知着这片天地。

这里的灵气虽然充沛，但其法则气息、天地间的某种韵道，似乎与陨星荒原、与天风王国…有着一种极其细微的、却本质上的不同。

仿佛…不再是同一个世界？

我抬头望向天空那轮明亮的太阳，其光芒和气息，也似乎与记忆中的有所不同。

一个念头猛地跳入我的脑海——

那座上古传送阵，以及枯荣秘境中的备用传送阵…它们传送的距离，恐怕远超我的想象！

这里…可能早已不在百朝之地的范围，甚至…不在原来的那个位面？！

我们被传送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就在我心中升起这个惊人猜测的同时，远处的山林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破空声和娇叱之声！

“站住！别让那孽畜跑了！”

“围住它！小心它的毒液！”

紧接着，一道迅疾如电的粉红色影子，慌不择路地从林中窜出，径直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冲来！

那赫然是一只通体粉红、皮毛光滑如缎、额头生有一撮螺旋状银毛、眼睛如同红宝石般晶莹剔透的小兽！它体型只有猫咪大小，速度却快得惊人，身上带着伤，嘴角溢血，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和恐惧。

而在它身后，五六道穿着统一青色劲装、气息不弱（大多在炼体**重，为首一名女子更是达到了凝脉境一重）的年轻男女，正手持兵刃，紧追不舍！

那粉红色小兽看到我们，似乎也吓了一跳，想要转向，却因为伤势和速度过快，竟一头撞在了钱小多的小腿上！

“哎哟！”钱小多被撞得一个趔趄。

那小兽也被反弹倒地，发出“吱”的一声哀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似乎牵动了伤势，一时难以起身。

那几名追来的青年男女瞬间而至，看到我们两人，尤其是感受到我身上那深不可测的气息（我习惯性收敛，但他们能感觉到远超他们的压迫感），顿时停下脚步，露出警惕和惊疑不定的神色。

为首那名凝脉境一重的女子，约莫十**岁年纪，容貌秀丽，此刻柳眉倒竖，手持一柄秋水长剑，先是警惕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目光落在倒地的小兽身上，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阻拦我们青岚宗抓捕这偷吃灵药的‘寻宝貂’？！”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质问，显然出身宗门，自带优越感。

青岚宗？寻宝貂？

我眉头微皱。这两个名字，都从未听过。

钱小多揉着被撞疼的小腿，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叉腰道：“喂！小姑娘怎么说话呢？谁阻拦你们了？是这小东西自己撞上来的好不好？你们吓到小爷我了，还没让你们赔礼道歉呢！”

那女子闻言，俏脸一寒：“放肆！哪里来的野修，敢对我青岚宗不敬！看你们衣着破烂，形迹可疑，莫非是这孽畜的同伙？！”

她身后的几名青年也纷纷亮出兵器，面色不善地围了上来，隐隐将我们两人包围。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心中念头飞转。

青岚宗？陌生的宗门。

寻宝貂？陌生的妖兽。

还有这明显不同的天地气息…

看来，我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

我们真的被传送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域。

新的挑战，似乎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