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语听到顾轩寒的回答,轻轻“嗯”了一声,便从柔软的床沿起身,赤足踩在冰凉光滑的地板上,走向房间一角放置的行李箱。她蹲下身,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自己专用的洗漱用品包,然后起身,拿着东西走进了浴室,并轻轻带上了门。
顾轩寒站在卧室里,听着浴室传来隐约的水声,思绪有些飘远。他一向以生活规律、严谨自律着称,时间规划精确到分钟。然而,自从苏轻语闯入他的生活后,他固有的节奏被打乱了。他发现自己会因为她赖床而推迟晨会,会因为她突然想吃某家街头小吃而改变行程,甚至会因为她一个撒娇的眼神而放下手头重要的文件。他有时会觉得,自己似乎被她“带偏”了,但心底深处却甘之如饴。他甚至开始理解并偶尔向往她那种慵懒随性的状态——比如,在某个无所事事的周末早晨,像她一样赖在床上,哪怕睡不着,只是静静地躺着,看着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她恬静的睡颜上,感受着内心被某种柔软情绪填满的平静与欢喜。
更让顾轩寒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苏轻语那仿佛违背了能量守恒定律的体质。平时几乎看不见她进行任何刻意的体育锻炼来保持身材,两人相处这么久,她的食量并不小,尤其偏爱各种高热量、在他看来并不健康的美食——烧烤、炸鸡、碳酸饮料、甜腻的蛋糕…她对这类食物情有独钟,且从不考虑什么营养均衡搭配。可奇怪的是,她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吃不胖”的魔力,身材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纤秾合度,玲珑有致。顾轩寒有时会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样子,心里暗自感叹:这世上,或许真的存在这种令人羡慕又费解的体质。
正当顾轩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浴室的水声停了。门被推开,苏轻语走了出来。她已经洗漱完毕,正拿着一把木梳,仔细地梳理着她那一头如瀑的乌黑长发。顾轩寒看着她专注梳理的模样,又想起她平时睡懒觉时,怎么叫都叫不醒,恨不得把自己裹成蚕宝宝的可爱样子,再对比眼前这个因重要场合而早早起床、一丝不苟打理自己的她,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深知苏轻语平时或许有些小懒散和小任性,但在处理正事时,却异常认真可靠,绝不会掉链子拖后腿。这种反差,让他觉得她更加真实而迷人。
顾轩寒收回目光,走到自己的行李箱旁,打开,从里面取出今天要穿的衣服。他拿出一套熨烫得一丝不苟的纯黑色西装,走到卧室一面的落地镜前。他动作流畅地穿上西装外套,整理好衬衫的领口和袖口,系上纽扣,然后对着镜子,一丝不苟地调整着每一个细节——领带的结是否端正,肩线是否平直,裤缝是否笔挺。整套西装剪裁极致合身,采用顶级的黑色羊毛面料,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面料本身深邃的光泽和精准的线条。穿在他身上,将他挺拔修长的身材衬托得宛如一棵冷峻孤高的苍松,透着一股不容靠近的威严与疏离感。
他刚整理好最后一处褶皱,苏轻语便从浴室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镜前一身墨黑的顾轩寒。
苏轻语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就是衣架子。她不知道别人穿这样一身纯黑西装会是什么效果,但穿在顾轩寒身上,却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极致的黑,仿佛将他周身那股与生俱来的冷冽气质和妖孽般的容貌无限放大并凝聚起来。墨色的西装与他冷白的肤色、深邃的眼眸形成鲜明对比,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位从暗夜中走出的神只,俊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冷漠得不近人情,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仿佛七情六欲都已摒弃,只剩下一片冰封的禁欲感。若不是他接下来转头看向她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独属于她的温柔光芒,苏轻语几乎要以为眼前站着的真是一位断了情根、绝了尘念的冷面神仙。
顾轩寒从镜中看到苏轻语出来,转过身,走到她面前,目光温和地看着她。她只是简单地将长发梳顺,然后在脑后束了一个不高不低的马尾,利落清爽,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天鹅颈,几缕碎发自然地垂在耳侧,平添了几分柔美。他低声问道:“你觉得…这身西装怎么样?”
苏轻语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将自己最直观的感受坦诚相告:“这套西装…穿在你身上,将你的容貌衬托得更加…惊艳,但也更加凸显了你那种冷酷无情、不近女色的气质。就像一个…活脱脱的禁欲系神只,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又忍不住想…亵渎。”她说完,自己先微微红了脸,幸好有面纱遮挡。
顾轩寒听完她的评价,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在脑海中仔细思索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镜中一身墨黑的自己,回想了一下自己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和给人的印象,不得不承认苏轻语的形容精准而贴切。他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她的评价。
回过神,他看到苏轻语已经走回行李箱旁,正弯腰从里面拿出她今天要穿的衣服。那是一套质地看起来柔软而优雅的米色套装。她拿着衣服走到床边,将衣服平整地铺在床上。一抬头,发现顾轩寒的目光还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没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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