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大学,第三教学楼,阶梯教室里座无虚席。这是一堂面向全校开放的《明清史专题》讲座,主讲人是历史系一位以严谨乃至刻板着称的老教授——钱不苟。
钱教授正讲到明初洪武年间的移民政策:“……‘湖广填四川’是重要的历史事件,但具体细节,尤其是民间口述与官方记载的差异,一直是学界争论的焦点……”
坐在后排角落,伪装成学生的张三丰听得津津有味。他重走修行路,需知天下事,这六百年的历史断层,正是他急需补上的功课。听到熟悉的地名和模糊的事件轮廓,他时而点头,时而蹙眉。
当钱教授引经据典,阐述某个关于移民路线的定论时,张三丰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低声自语:“非也,当时自荆襄入蜀,主力应是沿沮水、漳水河谷,而非官方记载的官道,因避兵祸与苛政,多走险峻小道……”
他声音虽轻,但在安静的教室里,加之他本就气质独特,这声“非也”显得格外清晰。周围几个学生好奇地看了过来。
钱教授扶了扶厚厚的眼镜,目光锐利地锁定张三丰:“后排那位同学,你似乎有不同的见解?”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张三丰坦然起身,拱手行了一个古礼(引得学生们一阵低笑):“先生所论,乃庙堂之策。然百姓迁徙,如水流湿,火就燥,多循生路,避死地。晚辈曾……听闻祖辈口传,当年入蜀,多赖‘穿山豹’刘通率众开路,于巫山十二峰间另辟蹊径,此事或有族谱、地方野史可证。”
他语气平和,但引用的“穿山豹”刘通、沮漳路线等细节,却是钱教授都未曾深入涉及的冷僻野史!更关键的是,他描述的那种迁徙的“势”,仿佛亲眼所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真实感。
钱教授愣住了,他钻研明清史一辈子,自然知道一些未被主流采纳的野史传闻,但从一个看似本科生的年轻人口中如此笃定地说出,实在诡异。“你……你是哪个专业的学生?这些是从哪里看来的?”
“晚辈周辰,偶涉此道,不足挂齿。资料来源……实乃家传轶闻,辅以些许推演。”张三丰回答得滴水不漏。
这时,一个坐在前排、戴着厚厚眼镜的男生猛地站起来,激动地指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教授!查到了!地方志《夔州府志·拾遗》残卷里,确实提到了‘刘通’这个名字,带领流民‘循沮漳,避官卡’!还有一篇刚扫描上传的民间祭文也提到了‘刘公’开路之恩!天啊,这……这之前根本没被纳入主流研究视野!”
全场哗然!学生们窃窃私语,看向张三丰的目光充满了惊奇。这哥们儿不是来听课的,是来踢馆的吧?还是他家真有几百年的口述史传承?
钱教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感觉自己一辈子的学术权威受到了挑战,但对方的说法偏偏又有新发现的史料佐证!他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考据……需严谨!孤证不立!”
张三丰微微一笑,再次拱手:“先生所言极是。历史如镜,蒙尘六百载,需细细擦拭,方能窥得真容。晚辈受教。”他态度谦和,但话语里的内容却让钱教授又是一噎。
这堂课剩下的时间,彻底变成了张三丰与钱教授,以及几个被点燃求知欲的学霸之间的“学术讨论会”。张三丰往往只是点出一两个关键地名、人物或现象,便能引发现场学生通过现代数据库迅速检索到相应的边缘史料加以佐证,不断冲击着固有的历史认知。
当张三丰随口纠正了一个关于永乐年间武当山香火供奉的细节时,连钱教授都彻底没脾气了,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怪物。下课铃响,一群学生呼啦一下围住了张三丰,七嘴八舌地追问。
“同学,你家祖上是搞考古的吗?”
“大佬,你还知道什么秘闻?分享一下呗!”
“学长,能加个微信吗?我们历史考古社需要你!”
张三丰被热情的学生们围在中间,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不断重复:“机缘巧合,略知一二……”那窘迫而又高深莫测的样子,被某个手快的学生拍下来,配文“神秘学长课堂惊现,颠覆明清史认知!”发到了校园论坛,瞬间引爆热议。
指挥车内,小张看着无人机从大学教室窗外捕捉到的画面,以及同步接收到的课堂录音,笑得前仰后合。
“头儿,看到了吗?目标跑去上大学了!还把历史系的老学究给‘教育’了!这帮学生太有才了,这抓拍角度,绝了!”
技术员也在笑,但手上没停:“目标提到的历史细节,经过初步核对,与我们从各地秘档中整理出的‘异常历史碎片’吻合度极高!尤其是关于‘穿山豹’刘通和那条隐秘迁徙路线,在我们内部档案里是作为‘可能的超凡隐匿事件’记录的!”
上级眼中精光闪烁:“他不是在颠覆历史,他是在补全历史!用他亲身经历的记忆!记录:目标拥有超越现有历史记载的、至少跨越六百年的‘真实记忆库’。这是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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