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破开云层时,东海的浪涛正翻涌着撞向礁石,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远处的海面上,白帆点点,望渔村的渔船正拖着渔网归来,渔民们的号子声顺着海风飘来,带着咸湿的喜悦。
“小柱子说在‘玄鳞湾’等我们。”清月指着海图上一处月牙形的海湾,那里被圈上了红色的标记,旁边画着一只歪歪扭扭的鲸鱼,“他说玄鳞鲸的幼崽最近总在那片海域出没,还学会了用尾鳍拍浪花。”
林辰望着下方碧蓝的海水,混沌剑在鞘中微微震颤——他能感觉到海脉的灵气比上次来时更活跃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深海里苏醒,正与灵渠的支流遥相呼应。“老船长说,东海的‘灵脉眼’就在玄鳞湾底下。”他轻声道,“说不定星草的光芒,连这里都能感应到。”
飞舟在玄鳞湾的沙滩上降落时,小柱子早已带着几个渔村少年等在那里。他比去年又高了些,晒得黝黑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腰间除了航海日志,还多了一个用玄鳞鲸骨做的哨子,一吹就发出悠长的鲸鸣。
“林大哥!清月姐!”小柱子快步跑过来,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海螺,“快听!这是玄鳞鲸妈妈的叫声,幼崽一听到就会游过来!”
海螺凑近耳边,果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像远处的雷声,又带着水纹的震颤。没过多久,海湾的水面开始冒泡,一只通体银白的小鲸鱼探出头来,它的体型只有成年玄鳞鲸的三分之一,额头上有块淡蓝色的斑纹,正是小柱子说的幼崽。
“它叫‘小湾’。”小柱子笑着说,“因为总赖在玄鳞湾不肯走,我们就给它起了这个名字。”
小湾似乎不怕人,摆动着尾鳍游到岸边,用脑袋蹭了蹭小柱子的手心,喉咙里发出撒娇般的呜咽。清月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它的皮肤,冰凉滑腻,却透着一股温和的灵气:“它的鳞片里有净灵草的气息。”
“是去年从灵渠支流流过来的!”小柱子眼睛一亮,“老船长说,灵渠的水顺着海脉眼渗进深海,玄鳞鲸喝了带灵气的水,连幼崽的鳞片都变得更亮了。”
正说着,远处的海平面突然升起一道水柱,高达数十丈,水雾中隐约能看到巨大的黑影——是成年玄鳞鲸来了。它游到小湾身边,用身体护住幼崽,却没有表现出敌意,只是对着林辰和清月摆了摆尾鳍,像是在打招呼。
“玄鳞鲸是东海的‘海脉守护者’。”老船长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过来,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却依旧精神矍铄,“它们能感知海脉的变化,上次灵渠支流堵塞,还是它们用尾鳍帮我们疏通的呢。”
林辰望着玄鳞鲸巨大的身影,忽然注意到它的背鳍上附着着一些奇怪的贝类——那些贝壳泛着淡淡的金光,正随着鲸的呼吸吸收着海水中的灵气,又将净化后的水流排回海里。“这些是‘共生贝’?”他问道。
“是啊!”小柱子得意地说,“是我和万蛊岭的阿芷姐姐一起培育的!共生贝能帮玄鳞鲸清理背上的寄生虫,还能净化海水,你看它们贴得多紧。”
果然,共生贝的壳缝里伸出细小的触手,正仔细地梳理着鲸背上的藻类,而玄鳞鲸则温顺地浮在水面,享受着这份“清洁服务”。阳光透过海水照下来,银白的鲸身与金色的贝壳交相辉映,像一幅流动的画。
傍晚时分,老船长在渔村里摆了宴席。长桌上摆满了刚打捞的海鲜:清蒸灵虾、红烧海蟹、烤灵贝……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盆“鲸奶羹”,是玄鳞鲸妈妈自愿贡献的乳汁熬的,乳白色的汤里飘着翠绿的海菜,香气四溢。
“尝尝这个。”老船长给林辰和清月各盛了一碗,“玄鳞鲸的乳汁能安神,以前渔民在海上遇到风浪,喝一口就不怕了。”
鲸奶羹入口清甜,带着海水的微咸,灵气顺着喉咙滑下,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小柱子举着海碗,大声道:“我跟玄鳞鲸约好了,等它再长大点,就带我们去深海的‘沉船湾’!那里有艘古代的商船,据说船上有能让灵植在海里生长的‘水培玉’!”
林辰笑着点头,目光却被远处海面上的异象吸引——玄鳞湾的海水正在微微发光,淡蓝色的光晕从海底蔓延开来,像一层流动的纱。成年玄鳞鲸突然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叫,声音里带着警惕。
“怎么回事?”清月站起身,净灵玉佩在掌心泛起红光。
老船长的脸色沉了下来:“怕是‘黑潮’要来了。”他指着远处翻滚的暗色海水,“每年这个时候,深海的腐殖层会翻涌上来,带着瘴气,会毒死大片的鱼虾,玄鳞鲸以前都会带着幼崽躲开……”
话没说完,那片暗色海水已经逼近玄鳞湾,所过之处,原本活跃的鱼虾纷纷翻肚,海面浮起一层灰色的泡沫,散发着刺鼻的腥气。小湾吓得缩到成年鲸身后,瑟瑟发抖。
林辰祭出混沌剑,金黑剑气斩向黑潮,却被海水的阻力卸去了大半力道。“这瘴气比北境的蚀灵魔瘴更分散,硬挡没用。”他沉声道,“清月,用净灵水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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