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的春雨连下了三日,“万象圃”的泥土吸足了水分,新播的“同根草”种子在温润的土壤里悄悄萌发。这草是李雪的主意,将终南的“随土草”、镜湖的“水纹草”、长安的“牡丹草”、星核的“星心草”种子混合播种,又拌了些未来“悬浮草”的基因粉末,洒在特意开辟的“合璧田”里,像在土里埋下个跨越三界的约定。
林辰蹲在田埂上,用竹片拨开湿润的泥土,几粒嫩绿的芽尖正顶破种皮,芽瓣上还沾着来自不同时空的泥土——褐色的是终南红泥,青黑的是镜湖淤泥,金黄的是长安沃土,银白的是星核砂,在雨雾里晕成一片柔和的绿。
“真发芽了!”李雪撑着油纸伞走来,伞面的“守心符”纹路被雨水打湿,愈发清晰。她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芽尖,嫩芽竟像有灵性般,朝着她的方向微微倾斜,“你看这趋光性,混了‘星心草’的特性,连对人的气息都格外敏感。”
田边的竹架下,小陈正支着画板写生,笔尖的墨汁混着“水纹草”汁,画出的芽尖带着淡淡的水晕:“林兄,这草该叫什么?总不能一直叫‘同根草’吧?老教授说要给它起个能纳三界气象的名字。”
林辰望着田垄间纵横交错的嫩芽,它们的根须在土里悄悄缠绕,即使肉眼看不见,也能感觉到那份紧密的联结:“叫‘连脉草’如何?根脉相连,不分彼此,正合了草武合璧的意。”
“好名字!”伞外传来喝彩,苏晴披着蓑衣从雨里走来,蓑衣上还沾着镜湖的水汽,“我刚从空港来,星核的使者托人送了‘星露’,说能催‘连脉草’生长,让根须长得更密。”她解开腰间的陶瓶,透明的液体倒在土里,立刻泛起细碎的泡沫,嫩芽仿佛肉眼可见地舒展了几分。
雨停时,“合璧田”已围了不少人。萧野带着孩子们用竹片给嫩芽搭支架,怕雨后的风把幼苗吹倒;老教授举着放大镜,仔细观察根须的缠绕方式,嘴里念念有词,说这缠绕角度暗合“三界合璧式”的轨迹;小石头和卓玛则用“星语草”的叶片盖在幼苗上,像给它们撑了片小小的绿伞。
“长安草武馆的‘百草榜’寄来了,”武三思的声音穿透雨雾,他披着件防雨的油布,怀里抱着卷卷轴,“上面收录了各时空新培育的草木,咱们的‘连脉草’被列为榜首,说它‘一草融三界,万脉汇初心’。”
卷轴展开,上面用烫金的字写着“百草榜”,榜首的插画正是“连脉草”的幼苗,画师特意画出了土里缠绕的根须,用不同颜色标注出终南、镜湖、星核的脉络,最终在根部汇成一个“守心符”。
李雪指尖抚过插画的根须:“这画师定是懂草的,知道最要紧的不在枝叶,在根。”
接下来的半月,“连脉草”以惊人的速度生长。茎秆抽得笔直,叶片却保留了四种草木的特征——正面是“随土草”的厚实,背面有“水纹草”的脉络,边缘带“牡丹草”的锯齿,叶尖泛“星心草”的蓝光。最奇的是根须,在透明的玻璃盆里(小陈特意做的观察盆),能清晰地看到不同来源的根须相互缠绕、渗透,最终长成无法分割的一团,像只握紧的拳头。
百草宴周年庆那日,“连脉草”终于迎来了花期。清晨的露水还挂在叶尖时,第一朵花在田中央绽放——花瓣是“牡丹草”的层叠,颜色是“星心草”的蓝紫,花心却透着“水纹草”的涟漪,最中心的花蕊竟长成“守心符”的形状,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金光。
“开花了!‘连脉草’开花了!”孩子们的欢呼声惊动了整个终南。空港的传人们纷纷赶来,星核的使者举起水晶剑,将花影投射到空中;长安的弟子敲响“石鼓草”鼓,鼓声里带着庆贺的节奏;镜湖的女子唱起歌谣,歌声与“星语草”的琴音相融。
林辰站在花前,看着那朵融合了三界特征的花,忽然想起初见秦婆婆时,她绣在布上的“天地式”——那时他以为草武的合璧是招式的叠加,如今才懂,是像这花一样,让不同的特质在守护初心的前提下,自然地生长、融合,最终开出独一无二的模样。
“该给‘连脉草’的花起个名字了,”李雪的声音带着笑意,她的指尖沾着晨露,轻轻碰了碰花瓣,花瓣立刻轻轻颤动,像在回应,“就叫‘合璧花’吧,花开即合璧,无声胜有声。”
“合璧花”的消息很快传遍三界。长安草武馆将花影刻在“传灯令”上,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先认这花;镜湖的“水纹舟”船头雕上了花的图案,说能让航程更安稳;星核的“星草母星”建起“合璧园”,专门引种“连脉草”,让星核的孩子知道,草木能跨越星系相连。
周年庆的宴席上,众人围着“合璧田”举杯。武三思的酒碗里泡着“合璧花”的花瓣,酒液竟变成了渐变色,从终南的褐到镜湖的蓝,再到星核的紫;734的能量杯里,花瓣的影像被数据化,分解出四种草木的基因序列,最终在屏幕上组成“守心符”;苏晴则用花汁调了颜料,在众人的衣袖上画下小小的花影,说要让三界的传人都带着这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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