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谷的同心草谢了又开时,一封来自雪域寺的信被经幡裹着,送到了无痕阁。信封上的火漆印是活佛的金轮印,展开信纸,藏文书写的字迹苍劲,林辰对照着白药师留下的译经本,一字一句地读:“冰湖异动,封印松动,需‘同心草’与‘沉水剑’共镇之,切记,勿让‘蚀骨冰’现世。”
“蚀骨冰?”阿默摩挲着归一剑的剑鞘,云纹在烛火下泛出冷光,“沈砚秋的笔记里提过,是雪域深处的邪物,能冻结人的魂魄,当年被活佛的师父用自身修为封印在冰湖底。”他看向林辰,“看来封印出了问题。”
林辰将信纸折好,沉水剑的金线在指间流转:“活佛点名要同心草和沉水剑,怕是只有百草谷的草木生机,能压住蚀骨冰的寒气。”他翻出药箱里的“暖魂散”,“这是白师父配的,能护住心脉不被寒气侵蚀,带上准没错。”
小姑娘背着她的小木剑,正蹲在药田边给新种的破冰草浇水,听到“雪域”二字,立刻竖起耳朵:“我也要去!上次在冰原没看够雪山,活佛爷爷还说要教我转经呢!”
阿默无奈地摇摇头:“雪域比冰原冷十倍,你确定能受得了?”
“能!”小姑娘拍着胸脯,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我带了爷爷做的辣椒干,冷了就嚼一个!”
出发前,刘院判的学生们赶来送行。李公子抱着个锦盒,里面装着他新制的“抗寒膏”:“这膏子里加了冰原的雪水提炼的精华,涂在皮肤上能防冻伤。”他指着盒底的刻度,“每天只能涂一次,多了会上火。”
周鹤也赶来了,手里提着两柄新铸的匕首,柄上缠着防滑的牦牛皮:“雪域的山路滑,这匕首能当登山镐用,刃口淬了醒神花的汁液,对付冰洞里的野兽管用。”
林辰和阿默相视一笑,将匕首别在腰间。小姑娘已经爬上马背,红绳辫子上系着周鹤送的经幡结,在风里飘得欢快:“出发啦!去看雪山咯!”
一、雪域初遇
抵达雪域寺时,正赶上一年一度的晒佛节。巨大的唐卡铺在山坡上,五彩的经幡漫山遍野,活佛穿着绛红色的僧袍,坐在晒佛台的中央,看到他们,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林小友,沈小友,可算来了。”
他指了指寺后的雪山:“冰湖在‘无字峰’下,这几日湖面的冰裂纹越来越大,夜里能听到冰层下有异响,怕是蚀骨冰要破印了。”
小姑娘凑到活佛身边,仰着脸问:“活佛爷爷,蚀骨冰是不是长得像冰块?我能用小木剑戳它吗?”
活佛被她逗笑,摸了摸她的头:“那邪物无形无质,却能钻人心窍,你手里的木剑虽不能伤它,却能护住你的纯真心性——记住,见到它时,别害怕,心里想着最珍贵的东西,它就伤不了你。”
当晚,活佛领着他们去看冰湖。月光下,湖面的冰层泛着幽蓝的光,裂纹像蛛网般蔓延,隐约能看到冰层下有黑影涌动。阿默用归一剑敲了敲冰面,剑身传来沉闷的回响:“封印的力量确实弱了,冰下的寒气快透出来了。”
林辰取出同心草的根茎,将汁液涂在沉水剑的剑身上,金线顿时亮起暖光:“白师父说,同心草的生机能唤醒沉水剑里的菩提之力,或许能暂时加固封印。”
活佛双手合十,念起经文。随着经文声,冰湖中央的冰层渐渐裂开,一股刺骨的寒气喷涌而出,黑影在冰下翻涌得更厉害了。林辰立刻挥起沉水剑,金线如网般罩向冰裂,同心草的汁液遇寒气蒸腾,化作淡绿色的雾霭,将冰裂重新封住。
“只能撑三个月。”活佛的脸色有些苍白,“要彻底镇住它,需找到‘雪域之心’——那是当年封印蚀骨冰时,活佛的师父留在冰湖底的舍利,与沉水剑的菩提力相契。”
二、冰洞寻舍利
通往冰湖底的冰洞藏在无字峰的悬崖上,洞口被厚厚的冰壳封住,上面刻着古老的梵文。阿默用归一剑劈开冰壳,寒气立刻从洞里涌出来,带着股腐朽的气息。
“小心脚下,冰洞里有暗河。”活佛递给他们两盏酥油灯,“跟着灯芯的方向走,灯灭了就立刻回头。”
小姑娘紧紧攥着小木剑,跟在林辰身后,酥油灯的光映着她的脸,却不见丝毫惧色:“我心里想着百草谷的同心草,它就伤不了我!”
冰洞深处,冰层下的暗河发出“哗哗”的声响,岩壁上挂满了冰棱,像无数把倒悬的剑。走到一处岔路口,阿默突然停住,归一剑的云纹剧烈波动:“左边有东西。”
他用剑挑开左边洞口的冰帘,里面竟藏着具冰棺,棺里躺着个穿僧袍的老者,面容栩栩如生,手里捧着个晶莹的舍利——正是雪域之心。冰棺旁的石壁上刻着几行梵文,林辰对照着译经本翻译:“蚀骨冰乃人心贪念所化,唯菩提心与守护意能镇之,后世若遇此劫,需持沉水剑与归一剑,以同心草为引,方能重封。”
“原来我爹和你师父早就知道。”阿默看着石壁上的刻字,归一剑的剑穗轻轻扫过冰棺,“这上面的剑痕,是沈砚秋的‘透骨刺’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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