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望影城,林辰与阿默一路向西,行至大漠边缘的“风沙渡”。戈壁的风带着砂砾的粗粝,刮在脸上生疼,远处的沙丘在阳光下泛着金红的光,像被烤化的铜块。沉水剑的剑鞘上沾了层薄沙,剑穗上的皮影在风中轻晃,红绸带被晒得有些褪色,却依旧系得紧实。
“过了风沙渡,就是‘黑石城’。”阿默用归一剑拨开挡路的骆驼刺,剑穗上的玉坠沾着沙粒,“听说那里是丝绸古道的枢纽,商队往来如梭,只是最近不太平,说是有伙‘沙盗’专抢过往客商,手段狠辣。”
渡口旁的驿站里,果然挤满了愁眉苦脸的商人。一个穿羊皮袄的掌柜正对着同伴叹气:“我这队货第三次被劫了!那些沙盗骑着骆驼,来得比风还快,抢了东西就往黑石城以西的‘**沙’跑,官府派了人去追,连影子都没找着。”
“**沙?”林辰端着碗粗茶,沉水剑的金线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那地方邪乎得很!”掌柜往灶膛里添了块干柴,火星噼啪作响,“沙子会动,还会发出呜呜的声,进去的人十有**出不来。老人们说,那是被沙埋的商队冤魂在哭。”
正说着,驿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穿绿衫的少女骑着匹枣红马冲了进来,马身上中了两支箭,血顺着马鞍往下淌。少女翻身落马,怀里紧紧抱着个锦盒,刚站稳就喊道:“快!沙盗追来了!”
她身后的沙丘上,果然出现十几个黑点,骑着骆驼,手里挥舞着弯刀,沙尘被马蹄扬起,像条黄色的巨龙。
“是‘绿珠姑娘’!”掌柜惊呼,“她是黑石城最大的玉器商,听说这次带了颗‘血玉珠’,能避风沙,值老钱了!”
绿珠将锦盒往林辰怀里一塞:“少侠,帮我保住这珠子!它关系到商队的水源!”说完,她拔出腰间的匕首,挡在门口,“我缠住他们,你们快走!”
林辰打开锦盒,里面果然躺着颗鸽蛋大的珠子,通体血红,在昏暗的驿站里泛着温润的光。他刚要说话,沙盗已经冲到门口,为首的是个独眼汉子,脸上带着刀疤,弯刀一挥,劈向绿珠:“小娘子,把珠子交出来,爷让你死得痛快点!”
阿默归一剑出鞘,墨色剑光如水流般缠住弯刀,剑势柔和却坚韧:“光天化日,也敢行凶?”
林辰将锦盒交给掌柜,沉水剑紧随其后,金芒扫过门口的沙砾,激起一片尘雾。沙盗们没想到会遇到硬茬,纷纷拔刀围攻,驿站里顿时刀光剑影,桌椅被劈得粉碎,干柴散落一地,混着沙尘呛得人睁不开眼。
独眼沙盗见久攻不下,突然吹了声口哨,骆驼群受惊般撞向驿站的土墙。“轰隆”一声,土墙塌了个大洞,沙尘涌进来,迷住了众人的眼。沙盗们趁机抓住绿珠,拖着她往骆驼上拽:“抓不到珠子,抓这小娘子也行!”
林辰的星枢之眼穿透尘雾,看清了沙盗的动作。他沉水剑一扬,剑穗上的红绸带飞出,缠住绿珠的手腕,同时内力顺着红绸注入——绿珠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突然挣脱沙盗的手,翻身跃回驿站。
“点子扎手,撤!”独眼沙盗见势不妙,带着人往**沙的方向逃去,骆驼的蹄声很快消失在风沙里。
绿珠捂着胳膊上的伤口,对林辰与阿默拱手:“多谢少侠相救。这血玉珠是商队在‘月牙泉’找到的,据说能指引水源,黑石城最近闹旱灾,全靠它才能找到新的水源地。”
她解开伤口的布条,里面的皮肉翻卷,渗着黑血——箭上有毒。林辰想起百草谷的止血藤,从剑穗上摘下叶片,捣碎了敷在伤口上,又掏出平安散让她服下:“这毒不深,过几日就好。”
绿珠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眼中闪过惊讶:“少侠还懂医术?”
“略懂些皮毛。”林辰笑了笑,“沙盗为什么非要抢血玉珠?”
“他们不是要抢,是要毁!”绿珠咬牙道,“黑石城的水源都被他们暗中污染了,就等着城里的人渴死,好占了城池当巢穴。血玉珠是唯一的希望,他们自然要毁掉。”
驿站的掌柜们闻言,个个义愤填膺:“这群畜生!我们跟他们拼了!”
林辰按住众人:“硬拼不行,**沙地形复杂,他们占尽优势。”他看向绿珠,“你知道**沙的入口在哪吗?”
“知道,但里面的流沙会移动,没有血玉珠指引,很容易迷路。”绿珠指着锦盒里的血玉珠,“这珠子在沙子里会发热,能指出安全的路线。”
“那就好办了。”阿默归一剑在手心转了个圈,“我们扮成商队,引他们出来,再设下埋伏。”
三日后,一支“商队”慢悠悠地走在通往**沙的古道上。林辰与阿默扮成护卫,绿珠坐在驼车里,锦盒就放在显眼的位置。正午时分,风沙突然变大,独眼沙盗果然带着人从沙丘后冲了出来,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小娘子,这次看谁能救你!”独眼汉狞笑着,骆驼直扑驼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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