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春雨连下了三日,望风驿后山的泥泞里,竟冲出半截青石板,石板上刻着的纹路古朴苍劲,细看之下,竟是套拳法的起手式——马步沉腰,双拳虚握,与破煞拳的基础桩功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吞吐天地之气的厚重感。
林辰蹲在石板前,指尖拂过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刻痕。镇煞佩在他袖中微微发烫,与石板上的纹路产生了奇妙的共鸣,星盘上代表“古武”的星轨突然变得清晰,轨尖直指后山深处的“落霞谷”——那是片人迹罕至的峡谷,传说谷底有座战国时期的古墓,从未有人敢深入。
“沈兄带工匠去探谷了。”云舒撑着伞走来,青铜灯的火焰被雨雾裹得朦胧,灯边挂着块从石板上敲下的碎块,“碎块里藏着股奇特的内劲,我试着运气引导,竟能让清灵之气变得更加绵密。老道长的手札里提过‘内息沉丹田,外功通经脉’,这石板上的拳法,怕是讲究内外兼修的古武。”
碎块上的纹路在灯光下流转,隐约能看到“玄黄拳”三个字。林辰按捺不住好奇,循着星轨的指引往后山走,越靠近落霞谷,空气中的内劲波动越明显,谷口的崖壁上布满了拳印掌痕,最深的竟嵌着半块生锈的青铜剑,显然是古武者留下的痕迹。
“小心!”云舒的青铜灯突然亮起蓝光,灯焰在前方三丈处炸开,照亮了个隐藏在藤蔓后的山洞。洞口立着两尊石俑,左手握拳,右手按腰,正是石板上的起手式,石俑的眼睛里闪烁着红光,仿佛活了过来。
林辰刚靠近洞口,石俑突然动了!它们的拳头带着破空之声砸来,拳风里裹挟着千年前的内劲,竟让地面的雨水都溅起半尺高。他不敢怠慢,脚踏破煞拳的“游星步”避开拳锋,同时右拳蓄力,星灵之力顺着经脉涌至掌心,与石俑的拳劲硬碰硬地撞在一起。
“嘭!”双拳相交,林辰只觉得一股厚重如山的内劲顺着手臂涌来,震得他气血翻涌,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石俑却纹丝不动,拳头上的石屑簌簌落下,露出底下泛着金属光泽的内里——竟是用玄铁混合青铜铸就的。
“是‘守陵俑’。”云舒的青铜灯照向洞壁,那里的壁画上刻着古墓主人的事迹:战国时期的武将“蒙战”,独创玄黄拳,以内劲淬炼筋骨,外功打通经脉,曾凭双拳守一座孤城,抵挡十万敌军,死后葬于落霞谷,以守陵俑护拳经,“它们的拳劲藏着玄黄拳的‘沉劲’,越是硬碰,内劲反弹越烈。”
林辰终于看穿守陵俑的破绽:它们的内劲虽沉,却不懂变招,每次出拳都循着固定的轨迹。他深吸一口气,将星灵之力沉入丹田,再缓缓导出,破煞拳的刚猛拳风里,多了几分玄黄拳的沉凝。当石俑再次出拳时,他不再硬接,而是顺着拳劲的方向轻轻一带,同时左掌印在石俑的肘关节——那里是内劲流转的薄弱点。
“咔嚓!”守陵俑的手臂突然错位,眼中的红光黯淡下去。林辰这一掌,正是融合了玄黄拳的“卸劲”与破煞拳的“点穴”,既化解了对方的内劲,又破了它的机关。
山洞深处的墓室豁然开朗,穹顶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光,照亮了中央的石棺。棺盖已被撬开,里面的骸骨散落一地,陪葬的兵器上刻着玄黄拳的招式,而本该存放拳经的玉匣,此刻正空着放在棺旁,匣底刻着“内息通玄,外功合黄,方为玄黄”十二个字。
“有人比我们先到了。”云舒的青铜灯指向墙角的血迹,血迹旁掉落着块令牌,上面刻着“铁拳门”的标记——那是南境的一个武门,以硬功着称,据说掌门“雷天”的铁砂掌能开碑裂石,“他们的内劲刚猛有余,却不懂卸力,怕是被守陵俑伤得不轻。”
话音未落,墓室的暗门突然打开,五个身着劲装的汉子走了进来,为首的满脸络腮胡,双手布满老茧,正是铁拳门掌门雷天。他看到林辰二人,眼中闪过厉色:“北境的小娃娃也敢来抢拳经?识相的交出玉匣,否则别怪我铁砂掌无情!”
雷天的铁砂掌果然霸道,他一掌拍向旁边的石柱,掌风过处,坚硬的石柱竟崩裂出数道缝隙,掌力中带着股灼热的内劲,显然是常年用铁砂、药材淬炼的结果。林辰却不与他比拼硬功,他将玄黄拳的沉劲融入破煞拳,拳风看似缓慢,却如春水漫堤,层层递进,将雷天的掌力渐渐化解。
“只会躲躲藏藏的软功夫!”雷天怒吼着使出绝学“裂山掌”,双掌带着风雷之声压向林辰,掌力汇聚成个巨大的气团,将整个墓室的空气都压缩得发烫。
林辰突然变招,他不再卸力,反而将星灵之力与玄黄内劲合二为一,双拳齐出,打出玄黄拳的杀招“玄黄归一”。这一拳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带着股包容万物的厚重,与雷天的掌力撞在一起,气团竟如泥牛入海,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雷天闷哼一声,后退五步,双手虎口崩裂,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辰:“你也会玄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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