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剂里的火焰 第15章 篝火边的 “守护反应”

夕阳把海面染成橘红色时，沙滩上的篝火已经陆续燃起。当地居民和游客自发地围坐成圈，有人抱着吉他弹唱，悠扬的旋律混着海浪声，在暮色里缓缓流淌；有人举着啤酒瓶，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摇晃，偶尔碰杯的清脆声响，像实验室里试管碰撞的声音；火星子从火堆里窜出来，在黑暗里划出金色的轨迹，落在沙滩上，很快又熄灭，留下点点余温。

雅萱刚坐在俊辉身边，就被旁边几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人拉进了人群：“美女，来一起跳草裙舞啊！” 他们递过来一条用稻草编织的草裙，浅黄色的草叶垂下来，带着淡淡的草木香。雅萱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向俊辉，见他笑着点头，便接过草裙系在腰间，跟着人群跳了起来。

草裙扫过小腿时，带着轻微的痒意，雅萱忍不住笑了。她抬头看向火堆旁的俊辉，他正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串刚烤好的玉米，目光却牢牢锁在她身上，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的夜空，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雅萱朝他用力招手：“俊辉，来跳啊！很好玩的！”

她刚要往俊辉那边跑，手腕突然被人攥住。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挡在她面前，穿着件皱巴巴的花衬衫，领口敞开着，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美女，别着急走啊，陪哥哥喝一杯再跳呗。” 他手里举着个啤酒瓶，酒液晃荡着，差点洒在雅萱身上。

雅萱皱着眉用力后退，想挣脱他的手：“不用了，我不喝酒。” 可那男人却得寸进尺，另一只手伸过来，想要碰她的脸。雅萱正要发作，手腕突然被另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攥住 —— 俊辉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可扣着那男人胳膊的手，却像铁钳似的，力道大得让男人忍不住皱起了眉。

“大哥，不好意思，她对酒精过敏，喝不了酒。” 俊辉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要是想喝，我替她陪你喝几杯，怎么样？”

花衬衫男人显然没料到俊辉会突然出现，他骂骂咧咧地挣扎着，想甩开俊辉的手，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钳得纹丝不动，像被固定在铁架台上的试管，连动都动不了。俊辉突然 “哎哟” 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似的松开手，顺势往旁边一躲。那男人没了支撑，重心不稳，踉跄着往前扑去，眼看就要摔进火堆里，旁边的游客赶紧伸手拽住他，可他的裤脚还是被火星燎了个洞，黑色的焦痕在浅黄色的布料上格外显眼。

“你他娘的故意的！” 男人恼羞成怒，挥着拳头就朝俊辉打来。俊辉早有防备，侧身轻轻躲过，同时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拧，动作干脆利落得像在实验室里拧开顽固的试剂瓶塞。“大哥，别冲动啊。” 俊辉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冷意，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你看，沙滩警察就在那边，要不要请他们过来，评评理谁对谁错？”

男人顺着俊辉指的方向看去，远处果然有两个穿制服的巡逻员正往这边走，手里还拿着手电筒。他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骂骂咧咧地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开，只好悻悻地作罢。旁边的同伴赶紧过来打圆场，拉着他往远处走，嘴里还不停说着 “抱歉抱歉，他喝多了”。

直到那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俊辉才松开手。雅萱看着他的手，刚才拧那下太用力，指节都泛了白，连掌心都沁出了细密的汗。“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声音里带着点心疼。

俊辉咧嘴笑了笑，把她拉到火堆旁坐下，拿起刚才没吃完的玉米递给她：“以前在实验室搬试剂瓶，经常要拧各种瓶盖，时间长了，力气就练出来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看见那男人伸手碰雅萱时，他脑子里 “嗡” 的一声，像离心机突然失控，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 绝对不能让她受委屈，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篝火渐渐旺了起来，火星子窜得更高了。旁边烤串的老板递来两串烤虾，金黄的虾壳上撒着孜然和辣椒粉，香气扑鼻。俊辉接过烤虾，小心地剥掉虾壳，把鲜嫩的虾肉递到雅萱嘴边：“快尝尝，刚烤好的，还热乎着。” 指尖不小心蹭过她的嘴唇，带着烤虾的温度，烫得雅萱轻轻缩了缩脖子。

“刚才怕不怕？” 俊辉低声问，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神里满是担忧。

雅萱摇摇头，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紧紧贴着他的胳膊，篝火的暖光落在他脸上，能清晰地看见他下颌线紧绷的弧度 —— 显然刚才他也很紧张。“有你在，我怕什么。” 她抓起俊辉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轻轻搓了搓，想帮他暖一暖，“你就像实验室里的防护罩，不管遇到多危险的试剂，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俊辉的心像被温水泡过似的，瞬间软了下来。他反手握住雅萱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远处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 “哗哗” 的声响，篝火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像两条永远不会分开的标准曲线。

有人又弹起了吉他，这次唱的是首温柔的情歌。雅萱靠在俊辉怀里，跟着旋律轻轻哼唱，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俊辉低头时，看见她眼里跳动的火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比实验室里最亮的紫外灯还要耀眼。他突然明白，有些守护不需要精密的计算，不需要严格的操作步骤，就像此刻，他只想把雅萱紧紧护在怀里，让所有的风雨都绕着他们走，让所有的危险都离她远远的。

烤虾的香气、篝火的暖意、海浪的声音、温柔的歌声，还有怀里人的温度，交织在一起，酿成了最甜蜜的夜晚。俊辉轻轻吻了吻雅萱的发顶，在她耳边轻声说：“雅萱，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挡在你前面，做你永远的‘防护罩’。”

雅萱抬头，对上他认真的目光，笑着点头，把脸埋进他的怀里。篝火还在燃烧，火星子依旧在黑暗里划出金色的轨迹，像是在为他们的誓言做见证，见证这场篝火边的 “守护反应”，也见证两颗心紧紧相依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