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新君 第139章 残寇未清，边境未靖

李自成主力损失殆尽，山陕根基尽失。他不得不接受惨败的现实，在刘宗敏、贺锦、马世耀、袁宗第等心腹大将的保护下，率领最后一点残兵败将，弃了老巢，仓皇向北，意图穿过边境，投奔凉州的忠顺王李承烨，以期东山再起。

然而，李珩的网，早已撒下。

当李自成一行人马困乏，即将抵达边境时，前方一处险要山口突然被一支兵马拦住。为首一将，正是“消失”多时，让李珩曾暗暗揪心不已，早已成功潜伏在李自成军中，凭借“战功”升至一军主将的锦衣八虎之一，总衙千户谢封侯！此时的他，在闯军中，名唤谢思功

“李闯！你的末日到了！老子在此等候多时！”谢封侯横刀立马，身后部下瞬间亮出官军旗号，阵型森严。

头戴范阳笠的李自成惊得几乎坠马！“谢……谢兄弟！你……你这是何意？”

“哈哈哈……，哪个是你的谢兄弟？爷爷乃锦衣卫总衙千户谢封侯！奉我家大人将令，来取你性命！”谢封侯不再废话，挥军杀来！谢封侯在流民中招揽了两万麾下，皆是锦衣卫精锐亲自带着训练出来，战力强悍，也正因如此，他才因在跟别的叛匪火拼中，战功卓着，而被李自成所器重。此刻，谢封侯以逸待劳，对着惊慌失措、毫无防备的李自成残部就是一阵猛冲猛打！

刘宗敏等人拼命抵挡，但事起仓促，军心已乱，根本无法组织有效抵抗。而且，就连刘宗敏，也无法击败谢封侯。李自成见前路被截，后方追兵又至，知道去投李承烨已无可能，悲愤交加之下，只得一咬牙，下令：“向南！突围出去！”

为了逃命，李自成再也顾不得许多，连自己的妻妾高桂英、窦美仪、费珍娥、魏清慧、王瑞芬，以及其他部将的家眷，全都弃之不顾，在刘宗敏等人的拼死保护下，杀开一条血路，向南狂逃。这些被抛弃的女眷，尽数落入谢封侯手中，随即被严密押送至李珩大营。

李珩对待这些俘虏，手段果决而分明。

对于李自成之妻高桂英，因其多次参与军事，影响力不小，李珩毫不犹豫，下令：“高氏助逆为恶，罪无可赦，拖下去，明正典刑，悬首示众！”以此彻底断绝李自成部旧部的念想，也彰显朝廷威严。

而对于窦美仪、费珍娥、魏清慧、王瑞芬四人，李珩了解她们多是掳掠或被迫跟随，且识文断字，颇有才情，便做了区别处理：“此四女，送往京城安国公府，交予太太，充作内院女官。”这既是一种变相的囚禁，也算给了她们一条生路，甚至可能将来另有用处。

至于其他叛将妻女，则按军功大小，直接分赏给有功将士，这在当时是常见的做法，既是对将士的激励，也是对失败者的一种惩罚和羞辱。

李自成南逃之路同样坎坷，不久便遭遇了奉李珩密令、早已等候多时的渤海郡王李承曜的伏兵截杀，陷入埋伏：“哈哈哈……逆贼，安国公早料到你会南来，本王在此已等候你足足五日了！还往哪里逃？”李承曜长枪一指，四下里官军乱箭齐射。李自成再遭重创，最终好不容易突出重围，一路收揽部卒，最后只带着不足三万的残兵败将，如同丧家之犬，一路急逃，在沿途官军的围追堵截下，躲入了鄂皖交界处的群山之中，暂时脱离了李珩的直接兵锋，所部已不足万人。

随着李自成主力溃败南逃，张献忠残部被三路大军死死咬住，困于川陕边界，曾经烽火连天、糜烂数省的山陕大地，终于恢复了平静。持续的战乱，尤其是李珩有意无意地借助叛军之手的清算，几乎将山陕两地盘根错节的豪门氏族全部连根拔起，除了晋王李景岳势力控制的晋阳地区尚存些许大族气息，其余地方，已是“几乎再不见半户氏族豪阀”。旧有的秩序被彻底打破，这无疑为李珩日后推行新政扫清了巨大的障碍。

而李珩麾下的讨逆大军，则像滚雪球一般，在连续的战斗和招降纳叛中，迅速膨胀至二十余万的恐怖数字！其直属核心精锐便高达十二万之众，苏幕遮统领的偏师亦有八万余人，其中多为招降整编的张献忠、李自成部精锐，战力不容小觑。

就在此时，一个消息传来，早已被李珩“击溃”、遁入太行山的“叛将”沈云英，突然率部三万余，主动放弃了云英寨，大张旗鼓地向西行进，穿过边境，做出了投奔凉州忠顺王李承烨的姿态。这在外人看来，是山陕叛军最后的流窜，却不知这正是李珩与沈云英密谋的一部分，一颗钉子，已然埋下。

山陕已定，捷报传遍天下。朝野上下，包括李珩军中的许多将领，都以为安国公即将凯旋回京，接受封赏，享受荣光。然而，李珩的野心与布局，远不止于此。

他早已写下奏表，以“残寇未清，边境未靖，地方需抚”为由，请求皇帝和内阁批准他暂缓班师。同时，一道道新的命令从中军大帐发出：

“李定国、卢象升、孙承宗，继续追剿张献忠，务必斩草除根！”

“苏幕遮，率左良玉引兵八万南下，飞羽的火铳营随行，追蹑李自成残部，将其彻底剿灭，不得使其复燃！”

“甄应嘉，总揽山陕民政！曹文诏、王复臣辅之，领兵三万，招抚流亡，恢复生产，整顿吏治，扫荡残余山贼逆匪，务必使百姓得以安生！”

所有人都被派了出去，所有人都以为李珩要坐镇平阳，统筹全局。然而，就在命令下达后的第三天，李珩却与秦良玉、贾环点起三万最精锐的骑兵，以及全部的火炮军，打出“追剿叛将沈云英，膺惩叛逆李承烨”的旗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边关，突入凉州地界！一场新的、更加波澜壮阔的征伐，就此拉开序幕。所有人都没想到，李珩的剑，如此之快，如此之狠，直指那看似遥不可及的西北叛逆——忠顺王李承烨。他依旧要凭借闪电术，抢先强行把李承烨的外围防御撕开口子，打通道路，然后直逼李承烨所在之地——金城！李承烨若死，则凉州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