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新君 第110章 又在胡吣什么？

李珩略略低头沉思片刻，随即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精明的神色，奏对道：“陛下，臣有一法。不如将此类逆犯之妻妾女子，统一没入官奴，公开发卖。此辈多为官宦人家出身，多半知书达理，通晓文墨，更懂得如何侍奉主子，若作价售卖，价格自然要比寻常奴仆高上许多。如此，正可换得些许银两，聊以充实国库。这总比凭白圈禁消耗，或是推出去一刀杀了，要强上许多，也算物尽其用。”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搓着手指，一副精于算计的模样。

皇帝看着他那副样子，不由苦笑了一下，似是无奈，又似是认可，最终摆了摆手，做出了决断：“罢了，此事牵连甚广，细则颇多。就交由你与内阁诸位阁老共同议定个章程出来，议定之后，具体发卖事宜，便由你锦衣卫一并处置操办吧。”

李珩闻言，躬身应道：“臣，领旨。”

既然皇帝已然金口应允，开了恩典，而如今内阁诸位大臣之间，又早已默契地形成了以丞相裴云行和安国公李珩为首是瞻的局面，此事推行起来，便再无任何阻碍。

散朝之后，几位内阁要员无需多言，便心照不宣地齐聚于内阁官房之内。烛火通明下，众人围绕着如何具体拟订、执行这发卖女犯的事宜，详加商议。有李珩在场居中引导、把握方向，各项条款细则很快便被敲定下来：决议由锦衣卫与刑部联合派遣专员，分赴各州府道，主持相关女犯的发卖事宜，所有收取的赎买银两，必须登记造册，尽数上缴，充实国库，不得有误。

同时，派出的官员也需借此机会，巡查地方狱政，理清积弊。为确保此事公正，严防有人趁此良机，上下其手，中饱私囊，或是利用职权，混淆是非，将良家女子诬为贱籍发卖，内阁还特意议定，需组成专门的监察特使队伍，往复巡视，严加督察。

待这一切章程都商议妥当，李珩便不再耽搁。他立刻动身，径直前往关押相关人犯的牢狱。凭着手中的权柄与早已打点好的关节，他轻而易举地将那贾雨村之妻娇杏，从阴暗的牢房中提出，办理了“买”为私奴的手续，随后便吩咐可靠之人，将她护送回安国公府，直接交给香菱使唤，令她们昔日主仆，得以团聚。

紧接着，他又派黑云前往锦衣卫衙门，依样画葫芦，将北静王妃甄真的名籍也正式“买”到了自己名下。办妥文书后，他即刻下令，命人备好车马，前往魏氏别院，将甄真连同她在别院中使唤的那几名丫鬟仆妇，一并接回安国公府中，妥善安置，自此算是给了她一个相对明朗的身份和归宿。

甄真被接入安国公府后，未敢有丝毫怠慢。她深知自己身份特殊，之前虽是王妃之尊，如今却已是依附于人下，说起来，顶多算是被安国公买回府的仆妇侍妾，故而姿态放得极低。她仔细整理了仪容，换上了一身毫不张扬，更显端庄得体的衣裙，随后便由丫鬟引着，按照礼数，先后前往秦可卿、林黛玉、薛宝钗、沈墨兰、惊鸿、楚青慈、李纨几位太太夫人房中，一一恭敬地问安，并亲手奉上茶水，态度谦和温顺，言语间极为谨慎得体。

待与几位身份重要的夫人见过后，她又来到前厅，与府中其他诸位女眷正式相见。厅内莺声燕语，珠环翠绕，甄真周旋其间，举止合宜，倒也未显局促。

王熙凤在一旁冷眼瞧着，见她忙完这一圈，便袅袅婷婷地凑近到李珩身边，用那独特的、带着几分泼辣与娇嗔的嗓音，压低声音透着酸味打趣道：“啧啧，难怪能让爷这般沉迷，舍不得放手。这北静王妃不仅是个懂事明礼、会来事儿的，瞧瞧这身段体态，也着实是极好的，真真是我见犹怜呢。”她话语里带着七分调侃，三分不易察觉的酸意。

李珩一听，赶紧抬眼迅速扫视了一圈厅内，确认除了自家这些知根知底的妻妾外，并无半个外人在场，这才放下心来。脸上顿时浮现出几分得意之色，手臂一伸，便将凤姐儿那丰腴的身子揽入自己怀中，凑到她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戏谑低语道：“你这妖精儿，又在胡吣什么？这府里上下，谁不知道最让本国公沉迷、离不开的，正是你这泼辣货！”他口中热气拂过凤姐儿的耳廓。

凤姐儿被他这话语和亲昵举动说得心中一荡，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明亮的光彩，方才那点细微的酸意顷刻间烟消云散，只觉得浑身骨头都酥了半边，软软地倚靠在他怀里，连眼波都瞬间柔媚得能滴出水来。

这日一早，天光未大亮，晨光熹微，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室内。李珩便从凤姐儿那温香软玉的榻上起身。凤姐儿星眸半睁半阖，带着几分餍足与眷恋声音，更有几分沙哑：“爷这就走了？”

“衙门里积压了不少公务。”李珩系着腰带，回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你好生歇着。”

“嗯！”凤姐娇声答应，看着他自行利落地穿好那身威严的国公朝服，匆匆离去。她此刻依旧浑身酸软无力，只能慵懒地蜷缩在锦被之中。

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李珩大步走进自己官房，早已等候的尚有道、梅清璇、柳七娘、柳绾绾，朱玉锦、沈良和秦钟、贾环等人立即迎上前来。

“大人！”众人齐齐围拢上前。

李珩在案前坐下，执笔蘸墨，在处决令上落下朱批：“明日午时三刻，把抓到的那些个凉州密探，太子党犯官，一起押赴刑场，明正典刑。”他的声音冷峻，不容置疑。

“是！”贾环抢先接令。

接着，李珩取过一叠文书：“这些是涉案的萧家子弟名单，发签文至各卫所，三日内全部缉拿归案。”然后递给秦钟。

“是，大人！”官衙之中，秦钟从不称之为姐夫。

李珩又看着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公文，揉了揉眉心，对沈良吩咐道：“这些日常事务公函，往后就交由你沈先生处置了吧。若遇有疑难不决，可去内阁寻我。”

“属下遵命。”沈良赶紧应道，神色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