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新君 第81章 京城血染长街。

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个“金甲”夏侯曜。忠顺王的心腹助手之一，当初天机营查知他身份，又费了不少功夫，才把化身西域行商金先生的他擒获，并押送进京。这家伙嘴确实硬。而且，从白凝霜、云沐雪、苏枕雪几个人口中得知，他是为忠顺王联络收买西域诸国，并替王爷经营商道，敛财的助手，对于忠顺王的一些机要之事，所知甚微。李珩自然没必要在这么一块顽石身上浪费功夫。

此时的夏侯曜早已不复往日西域富商的潇洒模样，囚服破烂，浑身血迹斑斑，唯有那双眼睛还残留着几分狠厉。

校场一侧的角落里，魏云姌、水云烟两个，被梅清璇、白凝霜、柳绾绾等一干高手，领着几十名锦衣卫押解着，默默看着这一切。

李珩缓步走到夏侯曜面前，淡淡道：“金甲，可还有遗言要留？”

夏侯曜啐出一口血沫：要杀就杀，何必假惺惺！”

“既求速死，本座自当成全你。”李珩转身，对等候在一旁的刽子手们下令：“将所有囚犯，即刻押往西市刑场，午时三刻，准时行刑！”

话落，李珩猛然转头朝那间小屋招了招手：“把黑袍、水容！一起押着去菜市口陪斩！至于水云烟……斩！”

命令一下，整个锦衣卫衙门立刻行动起来。囚犯们被戴上重枷，脚镣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哭喊声、求饶声、咒骂声顿时响成一片。

“李珩！你不得好死！”有几个囚徒破口大骂。

国公爷饶命啊！我愿意献出全部家产！”贾雨村，杨迥等人痛哭流涕。

太子殿下会为我们报仇的！”不明就里的东宫属官还在做梦。

李珩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对身边的柳绾绾吩咐：“加派人手，盯紧围观人中可疑之人，另外，让刑部的验尸官准备好，验明正身后，所有囚犯一律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是！”柳绾绾领命而去。

“玉锦！从京都十一卫抽调人手，防止刑场生变。”

“爷只管放心，妾身已知会了冷月姐姐，火铳营已提前布置，于刑场周围设下埋伏，但凡有人敢生事，必教他站着来，躺着走！”朱玉锦拍着胸口保证。

“你慢点拍！”李珩看着那颤颤巍巍的幅度，暗暗吞咽口水。

“咯咯……好，那……妾身留给爷来拍……”这女人自从跟了李珩，越发大胆，时常把她的爷撩拨的浑身燥热难耐。

当囚车驶出锦衣卫衙门，穿过京城街道时，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烂菜叶、臭鸡蛋如同雨点般砸向囚车，怒骂声不绝于耳。

“就是这些狗官，贪赃枉法！”

“害得我们百姓流离失所，该杀！”

“安国公为民除害，又杀了一批赃官奸臣啊！”

“怎么没有那不顾百姓死活的废太子？竟然纵火烧粮？他才罪该万死！”

刑场上，监斩官韩昭高坐台上。李珩一身飞鱼服，坐在监斩官身旁的副位。日头渐渐升高，午时三刻将至。

“时辰到！行刑！”监斩官扔下火签令。

刽子手们举起鬼头刀，寒光闪烁。夏侯曜突然放声大笑：“李珩！我在下面等你！”

“好啊！好好等着，八十年后，本座下去，再斩你一回！”李珩丝毫不恼。

刀光落下，血溅三尺。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无头的尸身抽搐着倒下，鲜血染红了整个刑场。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令人作呕。

李珩站起身，走到刑场边缘，对围观的百姓高声道：“这就是对抗朝廷、祸乱天下百姓的下场！从今往后，凡有抗拒新政、勾结逆党者，皆如此例！”

百姓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而在欢呼声中，李珩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深意。这一场大刑，既是为了震慑宵小，也是为了收揽民心。

“来呀！把恶妃水云烟，押上刑场！斩首正法！”李珩猛然起身，大声高呼。

“不！李珩，你不能！你不能杀我！我乃本朝皇妃，没有陛下亲自……”。水云烟话未说完，就见李珩手里已经举起一枚腰牌：“御赐腰牌，如朕亲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周围所有人齐齐跪地。

“不！我……我招！我全招！”眼前一具具尸体，让水云烟脸色惨白，她清楚知道，李珩真会杀她！她若再不投降，不出半刻，也会变成其中一具尸体。

李珩先摆手示意，将水云烟暂且押回诏狱，随即转身对身后的贾环低声道：去查查，刚才围观的人群中，有哪些官员的家仆。”

“明白。”贾环会意地点头。

这一日，京城血染长街。但，却出乎意料的平静，锦衣卫暗探盯了一整天，没见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现在的京城，锦衣卫十一处卫所，外加直属指挥使司的五房两营，足足五万余人手。如果不是安安稳稳潜伏，无论是哪家的暗探稍稍露头，都会很快被锦衣卫察觉并往深里挖掘。

诏狱深处，水云烟独自蜷缩在阴暗潮湿的牢房角落。往日光鲜亮丽的贞妃娘娘，此刻钗环尽去，只着一身素白囚衣，原本妩媚的容颜因连日的关押而显得憔悴不堪。听到牢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她惊恐地抬起头，正对上李珩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贞妃，别来无恙。”李珩屏退左右狱卒，独自走进牢房。他一身墨色常服，在这阴暗的牢狱中更显威严。

水云烟强自镇定，声音却带着颤抖：安国公是来看我笑话的？”

李珩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你笑话？呵呵，你配么？本座是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说说吧，你是如何与黑袍勾结，投效忠顺王的？如果你昨天在法场，只是为苟延残喘多活这半日而求饶，那本座保证，不仅会将你押到刑场处死，而且……在此之前，还会让人将你脱光衣服，在整个京城游街三日”。

水云烟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终于崩溃地哭出声来：我说...我都说...是黑袍主动找上我的。她说...说朝廷局势不明，忠顺王在势力庞大，让我暗中投效，也好为北静王府留条后路...

“所以你就做了忠顺王的内应？”李珩声音冷冽。

“是...…但之前我只是传递些宫中的消息，从未害过人命啊！”水云烟扑倒在地，抓住李珩的衣摆，平日里都是黑袍指使我行事，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安国公，求您饶我一命！”

李珩冷笑一声：既然你已无用处，留你何用？三日后，自会送你上路！哦，当然明日就开始游街。”

“不！不要！”水云烟惊恐万分，连连磕头，“我愿意自请为奴，说服我兄长，将北静王王府麾下所有势力，尽数交给您！我兄长他最听我的话，一定能成的！求您饶我一命！”

李珩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本官就给你这个机会。他唤来狱卒，给她换一间干净的净室，好生照料。每日让她跟水容见一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