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新君 第19章 午后来给娘娘行针。

“从锦衣卫外围暗探中，挑选数名机敏可靠、精于伪装、且略通工匠技艺或账目之人。”李珩低声吩咐，“潜入各个主要工坊，包括周砚之身边，担任不起眼的杂役、账房或护卫。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暗中监视工坊一切动向，尤其是核心配方、关键账目、人员异动！任何可疑之处，直接密报金陵知府林大人，他会飞鸽传书于我！若有重大变故，可便宜行事！”为了自己的经济实力，他只好公器私用了。

柳含香和苏枕雪对视一眼，深知此事重大，立刻领命：“妾身明白！必挑选最得力之人，确保爷的工坊万无一失！”

“屁话！什么叫我的工坊？那是咱家的，没你们的份儿么？”李珩瞪了她们一眼。

柳含香没说话，可苏枕雪却是一愣：“我？妾身……”。她曾经以小妾身份潜伏在林如海身边，可如今……岳父的小妾成了女婿的外室，这身份也着实尴尬……。

“你什么你？我是那种重视名分不重感情的？有没有名分不也是我的女人？什么内室外室，在我这儿，都是一样的”。李珩指着自己心口道。

“是是是！大……呃……爷一向最是公允，是妾身多嘴了。”苏枕雪可不敢惹毛了他，不然，挨收拾的还不是自己？再说，他说的也是实话。自从自己跟了他，每回他府里的女人有的，他也从不曾落下她的那一份，就连过节，他也把她带回府里一起用膳，当然，他对黛玉的解释是，如今的苏枕雪是当初苏璃珠的同胞妹妹……，她不知道黛玉信不信，反正……柳含香、冷月这些个知道根底的肯定不信，不过，黛玉除了不怎么待见她，倒是也没多问。这也怪不得黛玉，任是谁看见差点害死自己父亲的人，也亲近不起来。

“孙掌柜，”李珩召见了这位当初由楚青慈收容，接掌了凝香阁铺子的精明女掌柜，“咱们府上不日就要北上新京，凝香阁那铺子只能关闭，你也收拾行装，随楚娘她们一同北上。新京繁华更胜金陵，到那里，本侯会再寻一处更好的铺面，重开凝香阁！你的本事，定能在新京大放异彩。”

孙月澜虽有不舍，但深知这是更大的机遇，立刻拜谢：“谢老爷提携！月澜定不负所望！”

“哎哎哎！打住！可不许再称老爷，我年纪轻轻，一听有人唤我老爷，就……心里哆嗦”。李珩已然无父无母，又成了亲，一家之主，按说妻妾下人们是该称老爷的，可他就是不许，所以，府里人还是多称一声“爷”或者“主子”的。

“是，主子！”楚青慈当初学李珩，给孙月澜签的也是死契，她如今自然也是靖安侯府的人。

至于漱玉轩，李珩则命周砚之在总揽工坊之余，将铺内存货妥善处理，铺面也关了暂时封存，待日后再处置。总不能让他写了字画，从新京送来金陵卖吧？再说，他之前送人情送了不少字画，如今，他的字和画可没以前那么火爆了。

此次北上迁徙，规模之浩大，远超当初皇帝起驾新京之时。宫中妃嫔、女官、内侍宫娥需尽数启程；更有如荣国府贾家、镇国公府牛家、永嘉长公主府等一干滞留金陵的勋贵世家，连同其庞大的仆从、护卫、家眷，皆要同行。这还是在不少达官显贵早已自行提前或要延后北上的结果！人潮汹涌，事务繁杂，如同一个庞大而精密的机器即将启动，牵一发而动全身。

李珩作为皇帝圣旨钦点的护卫官员，肩负重任，深知半点也懈怠不得。距离七月初八启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必须妥善安排好所有环节：勋贵世家的集结顺序、车马船只的调度分配、沿途补给点的设置、护卫力量的部署、突发状况的预案……务求将这庞大的人流有序、安全、准时地护送至新京，途中绝不能出现任何大的差池。

而宫中的皇妃贵人们，更是重中之重！稍有闪失，便是万劫不复。因此，在将府中和工坊事务安排得七七八八后，李珩得亲自下山回城，入宫面见此次北上的核心人物——贵妃裴雪娆。

李珩递了牌子，在内侍通传获准后，在内侍太监的引领下，李珩踏入了久违的昭阳宫。

殿内熏香依旧，只是气氛似乎有些不同。他刚步入内殿，与正倚在窗边的贵妃四目相对，裴雪娆那双波光潋滟的美眸瞬间泛红，雾气氤氲。她不等李珩将手中精心准备的礼物奉上，立刻挥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都退下！本宫要与靖安侯商谈北上要事，没有本宫吩咐，谁也不许进来打扰！快去！”

一众太监宫女急忙退去，殿门轻轻合拢，偌大的昭阳宫内殿，只剩下两人。

“你这没良心的冤家！”裴雪娆所有的矜持、所有的贵妃威仪，在隔绝了外界后，瞬间土崩瓦解。她如同乳燕投林般，带着一股香风，径直扑入李珩怀中！粉拳带着哭腔，无力地捶打着他坚实的胸膛，“得了人家的身子……便装傻。几个月……都不见人影！无情无义的狠心贼！你可知……可知我……” 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只剩下压抑了数月的委屈和刻骨思念。

这可是李珩重伤之后，头一回踏入宫门。这数月不见，裴雪娆早已将崖底那夜的尴尬和后怕抛到了九霄云外，满心满脑都被这个“狠心冤家”占据。

此刻，这魅惑如妲己般的绝色尤物，明显清减憔悴了些，却更添几分楚楚可怜的风情。她如此主动投怀送抱，温香软玉满怀，带着泪意的控诉如同最炽热的火焰，瞬间点燃了李珩强压的情感！什么杀头之罪，什么诛族之险，在这汹涌的情潮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低吼一声，双臂猛地收紧，将怀中这具颤抖的、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娇躯紧紧箍住。随即，在裴雪娆的惊呼声中，他竟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几步走到那张宽大的紫檀书案前，将她放在了光滑且透着凉意的桌面上！

书案上的奏折、笔砚被推到一旁，发出零落的声响。殿内再无言语，只有骤然急促的呼吸声。

久旱逢甘霖，天雷勾地火。情之所至，一发不可收拾。此地是深宫禁苑，终究不敢过于放纵，但那份压抑了许久的炽热，如疾风骤雨，虽快且急，却又酣畅淋漓。桌案微晃，裙裾与袍角纠缠，细碎的呜咽与沉重的喘息交织成一片令人面红耳赤的乐章……。

约莫两刻钟后，风停雨歇。

喘息未定的李珩，迅速整理好衣袍，从怀中取出一份关于北迁事宜的手札，故意放在裴雪娆尚在起伏的雪腻胸口，声音带着沙哑：“这是我所做北迁章程，你且过目，若觉可行，便让人照此准备。我……不宜在此久留，先告退。明日……午后来给娘娘行针。”

裴雪娆满面潮红，云鬓散乱，衣衫半解地躺在冰凉的桌面上，眼神迷离地望着李珩要离去的背影，竟忘了斥责他的“放肆”。

这两个多月来，她茶饭不思、精神恍惚、明显憔悴，但此刻竟如同被注入了生机！不仅变得精神焕发，那眉眼之间更是春意盎然，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一抹甜美的笑意。他说明日来行针？这个坏人，行的哪门子的针？本宫……本宫受了惊吓，一直不见好转……。